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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荷堂」位在半山上,原來是一家還未開幕的觀景餐廳。
這裡採用中式建築,一片綠意,有園中園,樓中樓,擁有絕佳的視野和隱私。
「請在這裡稍候。」
她望著門關上,耳邊飄著輕柔的音樂……她轉頭,看看她被帶進來的地方。
牆上掛著綠荷水墨,珍品展示桌上擺著古董花瓶,半圓形拱門走出去是一個露台,外面剛好是一輪銀輝色的明月;月下,擺著一組古色桌椅,桌上已經擺了幾道佳餚……
砰!
她回過頭去——
門,被花蒲英推開了。
他看見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她一眼便看出來,他是給騙來的。
「芷芸……」
「最近,有人冒你的名字每天送花過來……挺困擾的,所以我才過來看看。」她很快的說,才對著他淺淺一笑。
他攬眉,回頭把門給關上,走了過來,「我會解決的,以後不會有了。」
「……所以,花不是你送的,那些卡片也不是你寫的……」早知的事實,為什麼一顆心卻還是莫名的空了?她可真傻,難以控制的感情一部分還對他有所期待!
他狐疑地低頭望著她,「你希望是嗎?」
「不是!……我早就知道你不會做這種事了。」她垂眼,嘴角勾著俏笑掩飾了莫名的一股躁意,很快的說:「不過我想你知道是誰做的了,既然你會解決,那沒事了,我走了。」
「如果是我做的,你會回來嗎?」他拉住她的手,緊緊的握住,不肯放手。
「不會。」她瞪著他的手,緩緩抬起頭,露出一臉笑,「原來你希望我回去啊?沒想到我行情這麼好呢。」
「……不想被我直接帶回家,就別對我笑。」他熾熱的目光和低啞的嗓音裡毫不掩飾對她的渴望。
她一怔,訝異地愣住,隨即慌亂了一臉,匆匆低下頭,心臟鼓動著狂跳聲,「很痛……你放手。」
花蒲英緊緊抓住她的手,隨著她臉上的變化:心臟也跟著活絡起來!
「原來,你希望我帶你回家。」他瞇起眼,眼裡有了光芒。
「才沒有!」氣急敗壞的否認了,她羞憤的目光卻不敢看向他。
「那為什麼你臉這麼紅?」他一把握住她兩隻手,另一隻手撫摸著她柔嫩滾燙的臉頰。
「……那是腮紅!……討厭,你不要碰我!」無論她如何閃躲,就是躲不開他的手。
「我跟你在一起那麼久了,你是不是有化妝,我會看不出來?」花蒲英瞅著她窘迫的模樣——一瞬間,他彷彿看穿了她在出門前心裡的掙扎和此時牽掛在心的思緒。「芷芸,你現在是不是想起我們在一起時,我說,我喜歡你素淨的臉那時候……」
一抹驚訝和慌亂抹入她眼底,她對他瞪著大眼睛,但嘴裡卻堅決否認,「你在說什麼?我根本不記得你說過這種話……我沒化妝,是因為這幾天皮膚過敏。」
「哦……所以,臉頰才這麼燙、這麼紅?」他用指背輕輕摩著她的薄臉皮,瞅
著她羞憤又倔強的模樣,眼裡升起希望的火光,他低頭緊密地貼著她的耳朵,用低啞火熱的聲音說道:「老實承認你還深愛著我不就好了嗎?」
「你——你喝酒了?」她聞到他呼吸裡有著濃濃的酒味,立刻就沮喪地垮下臉來,「你喝醉了,難怪胡言亂語。放手啦,我要回去了!」
他的確有喝酒,不過喝得不多,在那只狡猾的泥鰍打算灌醉他之前,就被他察覺了詭計……
「芷芸……」花蒲英匆然一個重心不穩,拉了她一把。
「啊……」她嚇了一跳!一瞬間確定他真醉了。
「……我愛你,回到我身邊來,我需要你!」他順勢把她給摟入懷抱裡,緊緊的鎖抱住。
她掙扎的拳頭方才抵在他胸膛,卻動也不動了……內心深處沸騰著一股酸楚和疼痛,一下子眼睛就蒙上霧氣,再也看不清了……
「你喝醉了。」只有喝醉了他才會說這種話……即使如此,她卻還是傻傻的深受感動……這算什麼?他真的知道他懷裡摟的人是誰嗎?
「芷芸,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嗎?」他沙啞地呼喚著她的名。
她瞠大了一雙眼,眼裡:心裡全在這一刻熱了、融化了,在他喊著她名字的這一刻……反正……等他清醒,他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我以為對你而言,我一直都是當時那個提著行李、厚著臉皮硬要擠進你家門,被你看不起的女人,所以在你眼中,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存在。」喉嚨一陣滾燙,如果不是他醉了,這些話她只會放在內心深處,不可能向他抱怨。
他內心蕩著一陣訝異,他早巳忘了她當時怎麼接近他……
「我從來沒有看不起你……就算有,那也只是在我還不瞭解你的情況下,只有一開始的時候。如果你對我而言是微不足道的,我不會讓你留下來?相處這麼久,你應該瞭解我的,我從來不讓礙眼的人在我面前晃。」他撫摸著她柔嫩的瞼,尋找著她的唇,吻著她,「我承認,我從來沒有好好的瞭解過你……也是因為我認為你會一直待在我身邊,我沒想過你會離開我……芷芸,為什麼要離開我,你不愛我嗎?」
她動也不動,緊咬著唇,任憑他吻著她的嘴唇,撲鼻而來的酒精彷彿也同時催化了她……反正他酒醒後,就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蒲英,我愛上了你。」她眼眶裡積了淚,鼻頭一陣酸楚。
他眼裡閃起激動的光彩,終於重重地吐出一口氣,嘴角寬鬆了許多。「芷芸,我——」
「但是,你把我傷得好深。我知道你心裡始終只有一個女人,你的深情我很感動……所以你愛上和你的舊情人神似的李伶芝,我無法怪你……但是……蒲英……我的心真的很痛,你知道嗎?」她希望說出來、發洩出來以後,她可以不再那麼痛,她可以忘了他。反正,她以後不再見他了,這是最後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