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快就忘記我們的過去?」扯起一抹詭笑,他緩步走向她。「需不需要我提醒妳一下,妳曾經多麼熱情地回應我?」
提、提醒?
「不要過來……」意識到男人侵犯的企圖,沈昕啞驚恐地倒退。
「為什麼不要?妳不是一直期待我的靠近?期待我的擁抱?」男人不為所動,依舊一步一步地向她逼近。
該、該死的!
「不要過來……」被逼到了流理台前,眼看無路可退,她發顫的右手隨意抓起一把水果刀,直直對準迎面而來的男人。「我叫你不要過來,聽見沒有?」她嘶聲吶喊著,就希望嚇阻男人的靠近。
「什麼時候妳也學壞了?開始玩起這麼危險的東西?」男人訕笑地撇撇嘴,堅硬的身軀不以為意地抵上刀鋒。
「你……」男人的大膽放肆教她顫抖得更加厲害。
「妳是不敢還是不捨?」輕笑地感受她的恐懼,男人輕鬆奪下刀子扔進水槽,然後將她壓上了牆壁。「妳還是捨不得我的,對不對?」
隔著布料,躍動的男性火熱在她的小腹上來回磨蹭,她氣急敗壞地掙扎著。
「鬼才捨不得你……」掙不開男人有力的臂膀,她羞憤地甩開頭。「就算我們曾經有過什麼,那也都是過去了。現在的我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請你離我遠一點。」
「過去?」溫熱的鼻息噴向她的髮際,他嗤笑。「在我還沒有打算放手之前,就永遠都是現在進行式!」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我絕對不會跟你回去。」她恨恨地道:「你以為我會蠢到再給你機會傷害我?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只怕妳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的口氣斬釘截鐵。「我程曜東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改變。」
「你想怎麼樣?」眼眸中燃燒著怒火,沈昕亞瞪著霸道的男人。「把我打昏帶回香港?然後一輩子用鐵鏈鎖著我?」
「有必要的話我絕對會照做,讓妳再也沒有機會逃開我,只不過……」出乎意料地,他鬆手放開她,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翠綠色的玉牌攤在她面前。
這是……
乍堅熟悉的玉牌,沈昕亞的臉色全變了。
這是青幫龍頭老大的信物,向來由她父親掌管,如此重要的東西為什麼會落到這個男人手上?
「這東西為什麼會在你這裡?」她心驚地瞪著他。
「妳說呢?」他諱莫如深地扯開嘴角。
「你、你搶來的?」
「依照我和妳父親的交情,似乎沒這個必要。」他笑著收起玉牌。「前些日子,妳父親已經將青幫交給了我;換句話說,青幫現在已經完全歸我掌控。」
「那又如何?」她冷然道:「我不是青幫的一份子,你休想指揮我。」
「是嗎?」他淡淡地道:「在說這句話之前,妳最好先考慮一下妳父親的處境。」
「什麼?」她愕然地僵凝。
「妳以為呢?」微笑的表象下掩不住威脅的意味。
青幫既然由他掌控,父親此後再無依恃,如果這個男人打算做出什麼傷害父親的事情,可以說是易如反掌!
「你、你不會……」她駭白了臉。
「我不會嗎?」他詭笑著。
「你好卑鄙!」她握緊了雙拳,「虧我父親那麼相信你,甚至把青幫交給了你,而你居然用這種方式回報他?」
「我用什麼樣的方式回報他,那就全看妳的表現。」他不在乎地攤了攤手。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面對他的威脅,她竟想不出脫困之計。
難道她當真得任由他擺佈,乖乖地隨他回香港?
「待會兒記得跟那個帶眼鏡的取消婚事,明天就跟我回香港。」他驟然下令。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即使滿心不願,她不得不軟化態度試著跟他說道理。
「我父親總算對你不錯,就請你看在他的份上別再為難我了好嗎?況且青幫已經在你手上,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偏偏我就是不知足……」程曜東嘿嘿笑著,粗礪的指腹滑過她細嫩的小臉。
「妳既然挑起我的興致,就永遠都別想擺脫我;如果妳不在乎自己父親的死活,執意要嫁個帶眼鏡的小白臉那就請便,至於後果妳自行負責。」
這一次,他的威脅明白而赤裸。
被逼上死角,沈昕亞完全看不到退路。
「我人就在客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叫我,我很樂意幫忙打包。」俯身在她唇上烙下一吻,他帶這勝利的笑容轉身離去。
沈昕亞愣在原地,渾身充斥著恐懼的無力感。
終究,她還是避不開過去的夢魘。
為什麼上天要教她撞見這個男人?
若是不曾遇見他、不曾愛上他,今天的她是否會好過許多?
她的思緒不由得跌回過去,回到當年兩人宿命相遇的時刻……
第二章
兩年前————
「司機先生,可以請你快一點嗎?」坐在計程車後座,沈昕亞焦躁地催促著。
「好的,我會盡量趕趕看。」司機答應道。
不知道是看在女孩子急著去探病的份上,還是惑於對方亮麗的外表,被催趕的計程車司機非但沒有一絲不悅,反而展現充分配合的態度。
瞪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行道樹,沈昕亞恨不得插翅馬上飛到醫院裡。
此刻她父親正躺在醫院裡和病魔搏鬥,至今尚未度過危險期,隨時都有再發病的可能,教她如何不著急?
是心臟病,一種教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疾病。
父親向來體魄強健、活力十足,她從來沒有將生病這兩個字和父親聯想在一起,怎麼也想不到父親居然有生病的一天,而且是這麼嚴重駭人的病。
她不敢相信,卻不得不信。
沈老心臟病突發病危 速回 於聖保羅醫院 東太子
腦海裡不禁再次閃過手機簡訊中這幾個教她膽戰心驚的字眼。
就這幾個字嚇得她搭上最近的一班飛機,迅速從美國趕回香港:即使不明白為什麼通知她的會是東太子這素未謀面的男人,而不是父親身邊自己所認識的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