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阿倫?」
「哦!瞧我,說得興奮,都忘了你不知道。」石奇拍拍額頭,嘴角彎彎一笑,眼眸瞬間閃閃發亮。「是我洛大的同學啦!我們有好多共同的嗜好,來,我一件一件講給你聽。蘿洛夫人,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跟你好投緣,南道還叫我要防著你,他真是太小心眼了。」
「所以你真正喜歡的人……是阿倫?」
「我跟他都是東方人,我們有聊不完的話題,就連在床上也是,我跟阿倫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好美妙,跟南道做的時候卻恨不得時間用快轉的。」
「你劈腿?!」
「哪個女人不劈腿?劈腿很正常啊!」石奇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她。「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劈腿,你的男人只有老威爾一個,那很遜哦!」
「我當然有劈……」輸人不輸陣。
石奇興奮的咯哈笑。「誰?誰?園丁?廚子?司機?還是你的保鏢或健身教練?」
她老早調查出蘿洛雖然精明,卻是一個好勝心很強的女人,對付這種面子比天大的人,用「激」的就對了。
「那些都不夠看,是一個你想不到的人。」
「聽你在說。」
蘿洛沉吟了一會,「好吧,我可以告訴你,可是你要答應我,這件事不能告訴別人,尤其是南道。」
「安啦!這是女人的義氣。」石奇撞撞她肩膀。「而且我幹麼告訴南道?他根本對八卦一點興趣也沒有,他連孩子也不想跟我生,整天說只要我們兩個在一起就夠了,還說如果生了孩子,有人會傷害他,我看他真是實驗室待太久,爬帶了!話說回來,你劈腿誰,說吧!」
第十章
一個月後,三十支錄音筆整齊的擺在威爾席戴的面前,附加一疊厚厚的原音抄錄資料,如果懶得看,可以用聽的;如果懶得聽,可以用看的……
威爾席戴的面色很凝重,他們在步行到白宮只要十分鐘路程的傑佛遜飯店見面,雅致的公園套房裡,只有南道和威爾席戴父子兩人,石奇在隔壁房裡等消息,她難得展現貼心不胡鬧的一面,將空間留給他們。
「沒想到……蘿洛和艾瑞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更沒想到,原來安東尼不是我的兒子,而是我的孫子……」
此刻的威爾席戴垂頭喪氣,完全不像一個帶領百億美元集團的領袖。
想當初,小兒子安東尼出生時,他是多麼高興,以為自己老當益壯,沒想到是他兒子和老婆聯手做的「好事」,他真的是老糊塗了。
「對於這個結果,我很遺憾。」
石奇和蘿洛「交心」的結果是,蘿洛完全把她當自己人,還找她合作要除掉他,也因此許多秘密陸陸續續的從蘿洛嘴巴裡說出來,那些證據全在錄音筆裡了。
「我知道你……孩子,你一直不想惹這些家族惡鬥,如果不是感覺到他們快傷害到我了,你也不會站出來揭發他們的醜事。」
「不全然是,父親大人,我也是為了我自己,我不能讓他們傷害石奇,對我來說,她是很重要的人。」
「我對不起你,孩子……」威爾席戴老淚縱橫。「我不知道你媽咪是被蘿洛和艾瑞害死的,我對你的疼寵反而害了你,我對不起你……」
「事情都過去了,我只希望不要再有悲劇發生。」
「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威爾席戴承諾兒子。
「安東尼是無辜的。」
「爸爸還不至於老糊塗,我知道,我會安排他到國外讀書,等事情平息下來再接他回來,雖然不是我兒子,但他身上畢竟流著席戴家的血液,唉,造孽,一切都是利慾熏心,我也有錯,如果我不那麼偏心的話,他們也不至於鑄下大錯。」
在威爾席戴的感歎中,南道抬眼看著窗外的晴空。
安息吧!母親……
烏雲悄悄退開,露出晴空的一角,事情落幕了,現在他終於可以不必再擔心所愛的人會因為他而失去性命。
夏威夷的那座小島……
他要讓石奇的笑聲灑落在小島上,每一天。
*** *** ***
四年後,一根大黑炭帶著一根小黑炭出現在華盛頓機場,他們的出現很引人注目,因為兩人臉上都塗得五顏六色,頭上插著彩色羽毛,身上的服裝則是印第安原住民的傳統服飾。
「奇奇夫人!飛少爺!」
別以為他們穿成這樣,布魯斯就一定認不出他們母子來。
雖然臉上大部份的面積都被顏料蓋住了,可是那雙骨碌碌的黑漆大眼,母子兩人一模一樣,就算把眼眶也塗上顏色,他還是認得出來。
「布爺爺!」飛席戴揮舞著一支亂七八糟的小旗子,個子雖小,但動作很敏捷,他掙脫母親的手,一溜煙的撲到布魯斯懷裡,劈頭就給他來個結結實實、嘴對嘴的「熱吻」。
「你這孩子,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叫我布大叔就好,我才四十幾而己,又還沒結婚,幹麼老叫我爺爺,都把我給叫老了。」
「媽咪教的。」
「我就知道是你那鬼靈精的媽咪,好的不教,專教這些有的沒有,教壞小孩子,就只有你爹地才受得了她這頑皮鬼。」
飛席戴回頭,揚聲,「媽咪!布爺爺說你是頑皮鬼,你快告訴他啦,我才是頑皮鬼,你才不是咧!」
布魯斯瞪著「捍衛主權」的小傢伙猛搖頭。
講得好像頑皮鬼很偉大似的,這奇奇小姐究竟是怎麼帶孩子的?他真的很困惑耶!
他們一家三口目前定居夏威夷,每兩個月固定飛回來一次,因為威爾總裁愛極了漂亮的小孫子,而且艾瑞和蘿洛夫人都進了監牢,他份外感到寂寞,也份外渴望兒孫的環繞。
「不對,我才是頑皮鬼,你是頑皮小鬼!」石奇走過來,給兒子頭上一記爆粟,然後輕輕鬆鬆從布魯斯口袋裡抽走手機,輸入一組號碼。「告訴某人,你沒接到我們,我們確定有搭上飛機,可是不知道消失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