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布魯斯這幾年來已經很懂得適時反抗一下某人的惡作劇了。
「真的不要?」石奇嘿嘿嘿地從背包裡拿出一支奇異筆來。「小飛,抱緊你布爺爺的雙臂、讓他『動彈不得』!」
這是她寶貝兒子新學會的成語,這個月他都超愛講,天天掛在嘴邊。
「遵命!」飛席戴馬上樓住布魯斯的雙肩讓他娘「行兇」。
動彈不得的布魯斯認命的讓石奇在他臉上作畫,這對花招百出的母子,真的只有某人才治得了!
*** *** ***
「好冷哦!」石奇雙手呵著氣,衝進路邊的轎車裡,後座的南道放下掌上電腦,摸摸愛妻的臉龐。
「你的臉好冰。」視線往下,定在她手上那一大盒冰淇淋上。「小飛的壞習慣都是學你的。」
華盛頓的一月,氣溫只有攝氏一度,他的小妻子偏偏喜歡挑戰感冒病毒,昨天這種情形也發生在他兒子身上——他看到小飛穿得像團雪球似的站在冰箱前挖冰淇淋猛吃猛吃,母子倆實在有夠像!
「聽你在講!」石奇給他用力反駁回去。「他才七歲,卻喜歡一天到晚做實驗,都是你教壞他的。」
南道成熟的俊挺面孔湧上一抹啼笑皆非。「小飛對實驗有興趣不是壞習慣。」
「那他吃冰淇淋有什麼不好?」
「好好好,沒有不好,嘴巴沒必要翹那麼高,我明天就派人再添個冰箱,裡面擺滿冰淇淋,讓你們母子吃個夠。」
老婆就是這樣寵出來的吧?
「這還差不多!」她哼地一聲。「爸也很喜歡跟我們一起吃說。」
她的公公威爾席戴已經正式退休了,他交棒給兩個兒子——麥特和南道,這是他覺悟自己不能太偏心之後下的決定。
因為父親的倚重,麥特不再胡搞瞎搞,他很努力在拚,也很賣力在沖,希望做出一番成績,讓父親刮目相看。
對於父親的決定,南道完全贊同,對在席戴集團和麥特擔任雙主席,他並沒有任何意見,公事對他而言游刀有餘,他現在最大的樂趣反倒是和兒子一起上實驗室。
被教授喻為世紀天才兒童的兒子常有許多驚人之見,讓他目瞪口呆,他很珍惜現在的幸福。
「我們快遲到了吧?」某人邊大口吃冰邊問。
「還不是你堅持要停下來買冰淇淋吃。」
「那家的藍莓冰淇淋最好吃嘛!」
「你說誰會接受這種理由?」
難得小頑女會閉上嘴巴不反駁,南道以為她在懺侮,沒想到低眸一看,她竟燠惱的瞪著淨空的冰淇淋盒子看。
「你在超渡被你吃掉的冰淇淋嗎?」
「我為什麼不買兩盒?我是豬哦!」
為了一盒冰淇淋罵自己是豬?
他認了!
*** *** ***
因為大雪而塞車,當他們到達國賓希爾頓飯店時,比約定好的時間晚了二十分鐘,他們在咖啡廳裡找到蘇珊。
「都結婚八年了,你們感情還是那麼好,是存心想讓我哭嗎?」看見他們十指緊扣而來,蘇珊開他們的玩笑。
「我們是表面上好啦,做給別人看的,私底下我們超仇視對方的,所以你千萬不要羨慕我們,老實說,單身比結婚自在多了。」
石奇脫下大衣交給侍者,不意,她的頭頂被K了一記。
她火速轉眸瞪著不給她面子的男人。
「家暴!有人對我家暴!」她沒命般的高呼。
但某人卻不吃她那一套,逕自閒閒地坐下,先向侍者點了兩杯熱咖啡和蛋糕後才說道:「懷念單身的日子嗎?不要忘了是你向我求婚的。」
「人家又還沒說完,」石奇撇撇唇。「雖然單身比結婚自在多了,但我寧可不自在,因為婚姻生活甜蜜又充實,我老公又是世界第一愛老婆的老公,所以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還要嫁你當老婆!」
「這還差不多。」他滿意了。「快喝咖啡吧!我點了你愛吃的巧克力蛋糕,胖死你。」
「萬歲!」
他們毫無顧忌的打情罵俏,完全忘了還有第三個人在場,直到喝了幾口咖啡,石奇才想起來。
「對了,蘇珊,今天找我們出來究竟有什麼事?為什麼電話裡不能講?」
蘇珊啜了幾口咖啡,凝目端詳著他們。「你們知道艾瑞已經假釋了嗎?」
南道和石奇對看一眼,由石奇代表發言,「不知道。」
八年前,威爾席戴大義滅親,親自將艾瑞和蘿洛交給警方調查,因而偵破幾件教唆殺人案,包括南道的母親、保母、保鏢、司機等人,以及那只獵犬都是艾瑞叫人毒害的。
然而經過冗長的調查過程,驚人的結論是——主謀竟然不是艾瑞,而是蘿洛。
原本艾瑞壞歸壞,但還沒有害人之心,是蘿洛勾引他,拿著自己和他的性愛錄影帶威脅要告訴威爾席戴,所以他才幹下第一件買兇殺人案,後來蘿洛又以那件買兇案威脅他,迫使他繼續犯案,最後是替他生了兒子,再以兒子來威脅他,要他跟她一起剷除麥特和南道。
這個結論連威爾席戴都很震驚,他沒想到蘿洛是這樣可怕的女人,他們相識時,她在花店工作,是個死了老公的可憐寡婦,經常一臉哀愁和可憐,在柔弱的外表下,她的心腸竟如此歹毒。
所以蘿洛被判了無期徒刑,而艾瑞是幫兇,刑期較輕,不過雖然刑期輕,也判了十五年的牢刑。
「前幾天,他來找過我。」蘇珊低眸。「他說他很不甘願,他要向你們報復,而目標就是實驗室目前的成果。」
「不會吧?」石奇搗著嘴唇,一副強烈害怕的樣子。
蘇珊「好心」的警告他們,「我想你們最好小心點,如果最近實驗室出了什麼意外,一定是他幹的。」
「知道了,我們會小心的,謝謝你特地叫我們出來告訴我們。」
「那我先走了。」
蘇珊走後,南道和石奇分別拿起咖啡杯來喝咖啡,喝完一杯,又續一杯,直到續的那杯喝完,石奇才一副不敢恭維的樣子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