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丟了這個最重要的俘虜後,落日君王饒不了他們,主子更是饒不了他們。
殷夙傲優雅地走入旁邊的營帳,看著滿臉冷汗的流影冷哼一聲。
「任何人都不能委屈了她。」所以他根本不會限制她的自由。
流影只覺得很頭疼,凌千蘿自由了,他們的腦袋也開始有自由分家的傾向啊。
「什麼委屈不委屈的,主子您還不是打得她吐血……啊!」一時口快又惹橫禍,流影的冷汗再次飆下。
殷夙傲懶得理會這個總記不得教訓的所謂大內第一高手,逕自審閱著手下快馬送來的書信。
流影等了許久發覺主子沒心思罰他,心中暗喜,然後口快地繼續問:「她是不是已經被主子打消逃跑的念頭了?女人果然好對付。」主子這麼完美的外表,連他這個絕世帥哥都經常流口水,何況是一個沒見過什麼精品美男的凌千蘿。
殷夙傲嗤笑了一聲,抬起邪氣的妖瞳看著他慢慢地說:「我打消了她出逃的念頭……」
在流影大喜的表情中,他接著又說:「但是打消的只是她白日逃跑的念頭,晚上就拜託你們了。」
來不及收起的狂喜表情頓時變成苦瓜臉抽搐。
「主……主子,能不能……」
「一旦丟了她或者傷了她……」殷夙傲輕扯嘴角露出殘酷的冷笑,「我會用你們的血來養花。」
主子的花園可是一望無際的花田啊!流影只差沒大哭了。為什麼皇上要派他來啊,救命啊!那個凌千蘿也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而且還不能傷她……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凌千蘿坐在帳中,胸口已經用扯下的白紗再次纏好,散發也束了起來。現在她還在計量著如何逃走,白天肯定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夜裡有沒有機會,她不相信這些人會一眨不眨地盯著帳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幾個垂頭的侍女端著一盤盤的美食進來,然後低頭退了下去,矮桌上放了不少美食,她粗略地一看,居然都是道地的天曦國京城佳餚。
殷夙傲還真是費心不小,幾年征戰,她能安心坐下來吃飯的時間幾乎為零,更別說細細品味菜香。可惜他的好心她不敢領教,如果喝一杯酒也會被算計的話,來到他的大本營,她根本不可能信任他提供的食物。
冷笑一聲,她靜靜地等待天色暗下來,只有那時她才有逃脫的希望。
流影也緊張地隱藏在黑暗中,等著營帳裡任何的異響。
直到荒原上的月亮蒼涼地掛在西天,直到月開始西斜,黎明前的黑暗籠罩著亂世中掙扎的人們。
打坐調息的凌千蘿陡然睜開了雙眼,身影也輕巧地貼近營帳門口,帳外是士兵紊亂的呼吸聲,但是他們都是清醒的,難道殷夙傲的命令真的讓他們甘願不眠不休的站崗?
可惜,論耐心和毅力,她也不差。慢慢地走回床邊,她繼續開始調息打坐,桌上的飯菜還是原封不動的放在那。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她還是不吃?」
殷夙傲看著書信,漫不經心地問惶恐報告的侍女。
「是……是的,將軍,凌將軍每日只是調息打坐,並不曾進食。」
他翻了翻書頁,似乎並不關心,許久淡淡地回應,「你下去吧。」
侍女下去後,他放下了手中的書靠向椅背,眼裡帶著一絲猶豫。七年還是太早了嗎?明明已經三天不去刺激她了,看來他小看了她的固執。
七年官場過去,他以為凌千蘿已經成熟到會選擇最適合自己的路,比如假裝馴服,然後趁機離開,或者挾持他。但是她卻選擇了最魚死網破的一種,這樣的選擇很符合她的武將理念,光明磊落的第一武將啊。
流影終於忍不住上前抱怨,「主子,三天來我們徹夜不眠的守她倒沒什麼,可是她這樣不吃不喝,每晚再變著法子的逃跑下去,只怕最後根本不需要跑,我們和她就在地府見面了。」大家一起死翹翹,分別死於累死和餓死。
龍陷淺灘,她居然固執到不食敵國水米,一心想回到自己盡忠的地方,直到生命結束。
換成別人,他早給了一個痛快去成全「忠肝義膽」,但是千蘿的命是他的。
「主子……」
殷夙傲彷彿沒有聽到一樣,閉目想了一會兒,忽然睜開雙眼。
「東西拿來了嗎?」他讓人快馬加鞭從落日國的國庫調來的禮物該到了吧。
流影臉上滿是掙扎。
「不是吧,主子,您真要把那個給她,那您……」那麼危險的一個人物啊,難道他真要玩死落日國?
殷夙傲譏誚地笑了,「給她又如何,只要她要,什麼東西我都會送她。」
「可是現在要她的命的不也是您嗎?」流影永遠克制不住自己比腦子快的舌頭。
下場是換來殷夙傲的一抹微笑,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倒是滿關心她的。」
「小的不敢,不過是關心主子而已。她若死了,對主子不好的。」流影陪笑。
命?!可笑!他要的就是她的命,雖然不曾想過她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但是她的掙扎是他早已預想到的。
像拒絕馴服的雪鷹,在被捕後往往不吃不喝然後拚命地撞著牢籠,直到死去。
「而且您這樣對待她,萬一傳出去,會壞了主子的名聲。」凌千蘿可不是一般的人,她可是落日國黑名單的頭號人物,即使那些人還不知道她是女人,但是現在喜好男色的高官也不少見,只怕到時候滿天下都會拿兩位絕世武將之間的曖昧關係當笑談,皇上也就不得不去管了。
「東西拿到立刻送來!」殷夙傲打斷他的沉思,懶得再和這個美其名是護衛,實際上是間諜的傢伙囉唆,宮中人的想法他豈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