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莫名其妙愛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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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除了臉色蒼白得像鬼,神智彷彿孤魂野鬼一般的恍惚之外,她很好!

  他一直是這樣說服自己的。

  「如果身為一個母親都沒有活下去的意志,那麼對肚子裡的胎兒怎麼會好呢?這不過是一種惡性循環,表面的平靜終有崩解的一天。」

  她的語氣愈來愈認真,也愈來愈嚴肅,這些在在地告訴莫撼濤她說的絕對是認真的。

  「你的意思是……」不該存在的擔心,此時此刻竟然在他的胸口滿溢。

  那是一種止不住、禁不了的感覺,他並不想對琦璇再次產生這樣的感覺,因為他們之間的糾葛早已經不再單純。

  可是感覺呵……哪裡是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呢?

  「再這樣下去,一旦肚裡的胎兒愈來愈大,從母親這兒攫取的養份就愈來愈多,對母親身心的負荷也會愈來愈重,只怕以小姐現在的情況會再也撐不下去。」

  啪!莫撼濤心裡那根一直緊繃的弦突然斷了。

  他那愈發凌厲的視線快速的掃往看護,活像是要殺人的眼光頓時讓原本勇氣十足的看護嚇退了好幾步。

  「先生,我的話就說到這裡了,至於該怎麼做,你就得自己看著辦了。」原本激昂的正義感在那樣的眼神中散失無遺,她做看護這麼多年,深知這些外表看起來光鮮的有錢人家一向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糾葛。

  「你的意思是,她若開心不起來,那麼母子都會有危險?」不是沒有察覺到看護眸中的驚懼,莫撼濤使出了絕佳的自制力收斂自己的怒氣。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了。」看護不再多言,朝著思緒暗潮洶湧的他點了點頭之後就轉身離開。

  眼光再次回到躺在床上的人兒身上,凝視了她許久之後,彷彿像是生了根的身軀才開始朝著床邊移動。

  床的一角凹陷。這是當所有的一切攤開後,他第一次離她這麼近。

  以往他總是遠遠的看著、瞧著,反正只要確定她的好吃好睡之後,剩下的一切都不再需要他的擔心了,可是……

  雙手無意識地捲上了江琦璇披散在潔白枕巾上的黑髮,那宛若綢緞似的觸感讓莫撼濤堅硬的心再次崩落了一角,

  「我究竟該拿你怎麼辦?」

  想要絕對的狠心卻做不到,可是不對她狠心,妹妹的在天之靈又怎能合眼?

  他的手緩緩地抬起,然後在她已稍見隆起的肚皮上放下,突然間,原本渾圓的肚子突起了一角。

  他知道那是他的兒子在向他打招呼了,抑或是在抗議他剝奪了他媽媽生存下去的意志。

  這樣的胎動原本只是一樁巧合,可是卻已經足夠叫莫撼濤的心震顫了。

  他……究竟該怎麼做呢?

  他在心裡幽然長歎了一記。

  本以為世界早巳被他踩在腳下,更以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他辦不到的事,可如今……他卻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俯身,在她以往總是熾熱,現在卻是冰冷的唇上烙上一吻,莫撼濤起身離開。

  在靜悄悄的黑暗中,一雙眸子輕輕地開了又合,然後無聲地墜落下一顆顆晶瑩的淚珠……

  第八章

  相對無言。

  真的要任由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嗎?

  透著那澄黃晶亮的酒光,兩人的眸子同時發散出這樣的疑問,最後卻只能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附加兩聲沉沉的歎息。

  他們兩人都很清楚,所有的問題都出在莫撼濤的身上,他的心被鎖住了,連帶的所有的事也都僵住了。

  「再這樣下去,怕是真的會出事!」而且一旦出了事,只怕就算懊悔也來不及了。

  祁凌翔斂起了平日慣常的嘻笑怒罵,嚴肅至極地說道。

  這樣的憂心其實不是沒來由的,現在的情況說是「瘋狂」也不會太誇張了。

  明明是相愛的兩人,結果硬是要因為以前的往事弄得現在愛不能愛,恨又恨得不完全的窘境。

  偏偏還沒法子解套,這才最糟糕。

  「所以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憾事發生。」不管怎麼樣,他都不能任由莫撼濤繼續冥頑不靈下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該怎麼做呢?」他也知道不能讓情況再繼續下去啊,可是他真的懷疑莫撼濤那顆頑固的腦袋會有被敲開的一天。

  「我們必須做得更多。」替自己斟滿了酒,看得出來柳先開的心中似乎早有盤算。

  「你有辦法?」

  「是有辦法,只不過……」他的想法其實是來個釜底抽薪,但會不會成功卻是完全沒把握。

  而且一旦失敗了,他們和莫撼濤只怕連朋友都沒得做,

  祁凌翔湊近問:「你在擔心什麼?」

  「擔心我的方法要是失敗,那麼和莫撼濤的交情只怕會毀於一旦。」

  這種事,能做嗎?

  兩人的眸中同時發出這樣的疑問,可是有些時候,情況未必是他們能選擇。

  「說說看你的辦法!」

  現在馬都已經只剩下一口氣了,除了努力的醫之外,他們也沒轍了。

  他們其實是懂莫撼濤的,知道他現在只是一時走不出來,要是有朝一日他想通了,卻已經發生無法挽回的事情,那才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呢!

  柳先開深吸一口氣。「好吧,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兩人交頭接耳了好一會兒,祁凌翔愈聽愈狐疑地挑起了眉來。

  「你這個辦法很險,要是一不小心出了什麼事,只怕……」到時該承擔莫撼濤怒氣的人可能就不是江家人,而是他們了。

  「俗話說得好,富貴險中求,要敲醒他,只能下重藥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兵行險招呢?

  瞧著柳先開那像是敢死隊一樣的神情,祁凌翔心中的懷疑驟起,他忍不住地開口問道:「這計劃雖說是為了莫撼濤所想,可是卻處處看得到你護衛江琦璇的決心,你……」

  未道的話語只在兩人相交多年的默契之中,柳先開的眸底泛起了一道淡淡的苦澀,可是卻什麼都沒有說。

  怎麼說也是多年的兄弟,那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祁凌翔就可以嗅出對方在想些什麼,他心中微凜,語重心長地對著柳先開說:「不管他們之間的結局是怎樣,你要知道江琦璇和莫撼濤這輩子的糾纏算是定了,你可別傻傻的自己往火坑裡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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