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自己這麼說,這個自大的男人絕對會再次被她氣得七竅生煙,可是她還是如實地說著。
故意的嗎?
或許!
她其實還挺喜歡看他被氣成一隻跳腳的大熊的,畢竟這樣的他,看起來多少比自大的瘋子討人喜歡一些。
「你……」莫撼濤被氣得啞口無言,怒瞪了她好一會之後,臉上卻漾起一抹詭譎的微笑。
頓時,主客易位,原本看著他氣急敗壞而心喜的江琦璇,忽然覺得從背脊竄起了一股陰惻惻的感覺。
不祥的預感籠罩!
「你幹嘛這樣看人?」終於按捺不住性子,她衝口朝著他問道。
莫撼濤不語,只是目光迷離地繼續望著她,就在她忍不住抬手輕撫著自己泛著疙瘩的手臂時,低沉說道:「誰說我不能是個吃醋的老公?」
這個問題問得江琦璇是一頭霧水,晶亮的眸中帶著濃濃的不解。
他在暗示什麼?
該不會……是在暗示他們之間,有可能會響起結婚進行曲吧?
她又不是瘋了說!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當腦海中響起了警鐘,她立刻否決了這樣的可能性。
伸出修長的食指,莫撼濤狂妄恣意地挑勾起江琦璇那尖細的下頷,眼對眼,鼻對鼻,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讓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呼吸。
「天底下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的,有一天,你會愛上我,會成為我的妻子。」
「你……」瘋了,他真的徹底的瘋了。
或許,她該現在就拿起電話,撥打119 ……喔,不,911 才對,她應該立刻招來救護車,送他這個瘋子進精神療養院。
「你不相信嗎?」莫撼濤瞇著眼兒問,那銳利的光芒透著他細細長長的眼縫射出,依然讓人感到壓迫。
面對他的詢問,江琦璇乾笑了兩聲,然後打趣的說道:「你的職業是擺攤算命的嗎?」
他的篤定讓她心驚,卻也讓她的心驟然地亂了一拍。
莫撼濤搖了搖頭,莫測高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篤定地說:「我不會算命,可是卻肯定我們兩人會相愛!」
「我不信!」猛然地搖了搖頭,她當他所說的是瘋言瘋語。
她才不會愛上這般自尊自大的男人咧,這個男人一看起來就知道侵略性很強,而且是頑固得讓人想要揍上好幾拳的那一種。
和這種男人談戀愛,鐵定是一件很累的事,而她向來沒有自虐的習慣。
「你不覺得我們的吻很契合嗎?你不認是命運將我們兜攏在一起的嗎?」他的語氣帶著輕淺的飄忽,不若以往那樣擲地有聲,可是……這句話卻依然筆直地撞進了江琦璇的心間。
「你作你的白日夢去吧!」
她忍不住啐了一聲後,將視線調往窗外,態度上擺明了就是不想再繼續理會他的胡言亂語。
要不是還得留在這兒等消息,她才不會繼續待在這兒呢!
她努力地試著不再理會他的存在,可他方纔所說的話和那個吻,卻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又盤旋……
第四章
藍天白雲,沙灘海浪!
美麗的景致舒緩著人們的心情,望著這樣的美景,柳先開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歎什麼?」
仰首飲盡那被冰得透心涼的香檳,莫撼濤一邊感受著口中酸甜的好滋味,還不忘將眼神掃向自己的好友,關心地問道。
「歎這平靜的日子將不再。」柳先開的語氣淡淡的,話雖然說起來像是感歎,可是莫撼濤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我們兄弟之間需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嗎?」在兄弟之間不需要「迂迥」這玩意兒。
「聽說你決定親自下海?」柳先開沉吟了一會,然後頗為謹慎地朝著正舒適地仰躺在沙灘椅上的莫撼濤問道。
下海?!
這是什麼鬼詞啊?
聽起來像是他要去賣肉似的!
「你這個問題有語病。」所以他拒絕回答。
他向來很清楚自己這兩個好友的想法,他們基本上都不贊成他用這樣的方法去報仇。
畢竟要整治江家父子方法多得是,實在用不著這種不入流的方法。
但他卻堅持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很多事情沒有親身經歷過,是無法得知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的。
江家曾經帶給他什麼痛,他就要還他們怎樣的痛,他心頭的恨不是只掠奪走他們的財富就可以擺平的。
「我的話並沒什麼語病,事實上你的確將自己當成了牛郎,只不過你要的不是金錢罷了!」
犀利的話語惹來了莫撼濤更加犀利的眼神,可是柳先開卻對那眼神視若無睹,老神在在,依然怡然自得地賞著美景。
「你……」他堂堂烙集團的總裁被形容成一個牛郎,這樣的說法著實讓人很難不發怒。
他承認,為了平撫心中的恨,他可以不揮手段,感情不過也是一種操弄的手段罷了,但他卻不絕得這有什麼丟臉的。
他不懂,為什麼他這兩個換帖兄弟,總是用一副不認同的眼神看著他,好像他做的事天理不容似的。
「你為了報仇玩弄江琦璇的感情,和那牛郎為了錢玩弄恩客的感情,有什麼不同?」望著他一臉的難以接受,柳先開的語氣雖然不重,但卻說得很直接。
「這……的確是沒有什麼不同。」
收斂著怒氣,莫撼濤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一絲想法。
但懂得他的人都知道,這個樣子的他,才是最恐怖的。
別人或許會怕,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柳先開,該說的話他還是得說。
「我知道你很氣我們的不認同,可是我和凌翔始終認為報仇歸報仇,不該牽連無辜。」
「無辜?!」莫撼濤重重地冷哼了一聲。
這世上誰是真正無辜的?
江琦璇很無辜嗎?那死了的靈君不是更無辜嗎?
「你不要再說了!我不可能會改變心意的。」腦海中浮現妹妹那張可愛純真的笑臉時,他的態度再次變得冷硬了起來。
「你還真是頭固執的牛!」柳先開搖了搖頭,為這段對話做了一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