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祁凌翔嘴裡說得好像很討厭莫撼濤這個麻煩,但是她卻可以看得出來,其實他對好友的關心是不容抹滅的。
任何人只消一眼,就輕易地可以看出他們之間的交情不淺,剛剛他甫進門時,臉上的焦急和擔心是佯裝不來的。
「不用客氣!」他對於像江琦璇這樣的美女,還能這麼的有禮貌顯然感到很滿意。
「你的禮儀老師可能會氣得從墳墓裡跳出來。」冷冷的一句話,驀地插入氣氛頗為和諧的兩人之間。
「我很有禮貌啊!」
被莫名其妙的指控,祁凌翔初時一頓,跟著便頗覺冤枉的喊冤,直到他的眼睛順著莫撼濤那銳利的目光來到自己與她依然交握的手上,他這才恍然大悟。
呵,原來……
連忙在好友有更加火大的行為之前鬆開了自己的手,祁凌翔還謹慎地與江琦璇拉開了一大步的距離。
「嘿嘿……我是男人嘛,見了美女總會失個小態,這點應該可以原諒吧!」他的語氣帶著一絲絲的訕笑與試探,臉上的神情若有所失。
「她不是你可以失態的女人。」想都沒想的,這句話立時衝口而出,不單單是祁凌翔感到極度的驚詫,就連莫撼濤自己都嚇了好大一跳。
這個姓江的女人,只不過是他報復江家的一步棋,他怎麼會如此在意她?
或許是因為自己將她視為目標,所以不容許任何人覬覦他相中的獵物吧。
至於一直被當成空氣晾在一旁的江琦璇則是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瞪著莫撼濤的眼神夾雜著深深的不滿。
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天、是神嗎?
有那個權力可以去決定誰能失態,誰不能失態嗎?
始終無法接受他這樣的妄自尊大,也著實很想挫挫他的銳氣,所以她漾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對著祁凌翔說道:「我原諒你的失態!我想你的失態對我來說是一種恭維。」
這話嚴格來說是一種引誘,她顯然是故意的,祁凌翔有些詫異的掃了她一眼。
看來這個女人著實不能小覷,她沒有其他女人對待好友時的那種唯唯諾諾,相反地,她似乎很有自個兒的意志,也以挑怒好友的脾氣為己任。
雖然放任一個女人獨自冒險犯難是一件很沒有道德的事情,但道義誠可貴,生命價更高啊!
他正待開口婉謝琦璇的「好意」時,誰知道好友已經先一步地朝著她喝道──
「你敢!」
宛若火紅岩漿迸發的兩個字,頓時讓祁凌翔憂心著自個兒的小命。
他連忙搖著手,識相地說道:「呃,因為你們兩個意見相歧,所以我把空間留給你們慢慢去討論,慢慢去凝聚共識。」
邊說邊往後退,也不等正怒目相視的莫撼濤和江琦璇有什麼反應,他就反手俐落地轉開了門,溜之大吉……
「砰!」
一聲不大不小的關門聲劃破了兩人之間緊繃的氣氛,但卻澆不熄莫撼濤胸臆中熊熊燃燒的怒火。
修長勁瘦的腿踩著憤然的腳步往前邁了幾步,迅速地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江琦璇不語地看著活像是個從地獄來的復仇使者,渾身燃燒著熊熊怒焰的他,既不閃也不避,只是瞪大了眼看他。
要比憤怒嗎?
她的怒氣並不會比他少好嗎?
他憑什麼一副自己好像是主宰的模樣?他是幫了她的忙,可是他依然沒資格決定她的感覺啊!
「你對他一見鍾情?」腦海中不斷浮現著方纔她對著好友巧笑倩兮的模樣,一股子的酸味硬是衝上了向來理智的腦門。
該死的!
他一向很清楚祁凌翔那張牲畜無害的臉對女人有著多麼大的吸引力,女人向來宛若狂蜂浪蝶似地在他的身邊兜轉著。
只要一想到,江琦璇可能也是那些無知的蠢女人之一,胸臆中的怒氣就像有人在添柴加火一般的,更加燒得旺盛了起來。
她是他的獵物,眼裡、心裡不該有其他人,只有乖乖等待被他征服的份!
面對莫撼濤那惡狠狠的質問,江琦璇初時只覺不可思議,而後卻難以自制的噗哧一笑。
他幹嘛像是一個捉姦在床的丈夫一樣啊?
即使在他憤怒的瞪視下,那笑依然有愈發猖獗的味道。
「你笑什麼?」在她那銀鈴似的笑聲中,他粗聲粗氣地問道。
但面對他火大的質問,她卻依然笑得無法言語。
「你……」如果人真的可以氣到七竅生煙的話,那麼莫撼濤相信此時此刻的自己,一定身處於煙霧瀰漫之中。
他一向是個王者,不喜歡身處於自己不能掌控的狀態之下,像她這樣毫無理由的發笑,更是讓他覺得無法忍受。
她那張笑開了的臉,雖然美得教人幾乎移不開視線,但是卻讓他覺得自己不被尊重,覺得自己被污辱了。
驀地伸手,他一把將笑得情難自已的她扯入懷中,盛怒中的他只想做些什麼來制止那讓他不悅的笑聲。
俯首,在她驚覺情況有異之前,他的唇已宛若獵鷹般精準地攫住了目標──她那紅艷欲滴的豐唇。
狂肆的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陣窒人的寧靜,除了江琦璇輕淺的喘息之外,四周安靜得彷彿連一根針跌落地面都能聽見。
出乎莫撼濤意料之外的,她對於他的掠奪並沒有該有的掙扎,她只是安靜的接受,彷彿像是在確定什麼東西一樣地接受著他的吻。
她總是能帶給他驚奇的感覺呵!
「你剛剛究竟在笑些什麼?」
一吻既罷,他稍稍拉開彼此的距離,望著她那宛若飄上兩朵紅霞的雙頰,終究還是不死心地開口問道。
「呵!」才止住的笑意又爬上了她的臉龐。
「說……」他沉聲命令,非要知道她在笑些什麼。
瞧著他像個耍脾氣的任性孩子般的模樣,突然間,她覺得他似乎沒有那麼討人厭了,再加上剛剛那個吻……
那種滾燙的熱度,是從來沒有任何男人可以帶給她的。
「我只是覺得你剛剛的模樣好像一個吃醋的丈夫,而我們卻沒有任何的關係,你不覺得你的反應很好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