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今天的第一個客人進來了。
「歡迎光臨,請問您要吃什麼?」
於小沛先去招呼客人,讓她獨自思索,待忙完後,又放下托盤跑了過來。
「想得怎麼樣啊?」
噹的一聲,第二個客人進來。
「歡迎光臨,請問您要吃什麼?」
才剛忙完,噹的一聲,第三個客人進來。
「歡迎光臨,請問您要吃點什麼?」
接下來,第四個客人、第五個客人、第六個客人……陸陸續續的客人跟著進來,然後,於小沛忙得再也沒有時間去盤問黎子穎了。
等到全部忙完後,已是接近十點左右的事了。
「呼,今天怎麼特別累啊!」好不容易忙完,於小沛累得趴在櫃檯上。 「怪了,季天晴今天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平常他不是一早就來了嗎?」
經她這麼一說,黎子穎這才發現季天晴沒如以往一般地來報到。
「可能他公司臨時有重要的事,所以今天不來了吧!」知道他沒來,她的心競起了股異樣的不適感。
「子穎,我看我們今天還是提早關門比較好。」
才正納悶著於小沛語氣裡明顯的緊繃意味,耳邊就傳來開門聲,她轉頭朝門口看去,立刻明白於小沛的意思。
就見兩名噙著惡意笑容的混混朝她們走過來,一個手上擲鏈子,一個手上拿匕首,還故意在她們面前揮舞著,擺明了就是來者不善。
黎子穎與於小沛兩人對看了一眼:心裡多少有了譜。
「請問你們要做什麼?』黎子穎冷著一張臉問。
原以為她們事先和警察打過照面,也裝了監視器,便能安然無恙,怎料這些混混還是找上門來。
兩個混混先是不正經的吹了聲口哨,接著用下流淫穢的目光將她們從頭到尾打量一番,最後其中一個混混操著一口台灣國語說:
「你們長得這麼美沒有人保護是不行的啦!以後你們就給我們兄弟兩個罩,絕對沒有人敢欺負你們,如果有人敢欺負你們,你們就報我們的名字,我叫阿標,他叫阿明。」
黎子穎向於小沛使了個眼色,暗示她報警。
「很抱歉,我們已經有警察保護,所以不需要你們罩。」
兩個混混相視一眼,阿明咧著嘴笑道:
「我說美女,警察一天要處理那麼多案子,才沒有時間管你們咧!如果你們這間店給我們兄弟兩個罩,我保證絕對沒有人敢動你們,我們兄弟倆在道上的名氣可是不小!」
「如果我們接受你們的保護,是不是得付出什麼代價?」黎子穎故意順著他們的話。
阿標咧開嘴,伸出一根手指。
「你們一天只要付一干塊的保護費就可以了。」
才正打算溜進屋內打電話報警的於小沛一聽,立刻不顧一切地吼道:
「一天一千塊?十天一萬塊,那一個月不就要三萬塊?」她怒氣沖沖地衝回來。「你們是吸血鬼啊!怎麼連這種錢也賺得下去?而且我們為什麼要付那什麼鬼保護費給你們?真是笑死人!」
兩個混混臉上的笑登時消失不見。
「這麼說,你們是不肯付羅?」
於小沛怒叫:「鬼才付給你們。」
「小沛!」黎子穎心急地想制止她。
於小沛憤怒地轉過頭來。 「幹嘛?難不成你要付保護費給他們?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付。」
黎子穎挫敗的低吟:「別再說了。」
「你們的確是不用再說!」阿標一臉猙獰地瞪著她們。
話甫落,擲在手中的鏈子已揮舞起來,眼見那鏈子就要往透明玻璃櫥窗砸去,黎子穎臉色一白,登時飛撲過去。
「不要——」
「子穎——」
匡啷一聲,巨大的玻璃櫥窗頓時碎裂,陣陣的尖叫與哀號跟著響起,黎子穎只覺得身上一股劇痛,接著她頭一昏,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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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黎子穎恢復意識後,她才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才剛清醒,她全身上下便清楚地傳來一陣又一陣的抽疼,她咬牙忍住,同時想起發生了什麼事,臉色立刻大變。
「天哪!我的玻璃鞋。」
她急急忙忙地想下床,卻沒想到自己的腿根本就動彈不得,她一時用力過猛,眼看著就要摔落在地上,突地一個身影飛快地衝過來,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裡。
雖然沒有跌下床,但雙腿劇痛不已,黎子穎忍不住低聲呻吟。
「你還好吧?」季天晴輕輕地將她放回床上。
黎子穎拾起頭,錯愕地對上季天晴滿是擔憂的臉孔。
「怎麼會是你?」
一旁的於小沛趕緊開口對她解釋:「我們一直守在你身邊。好在天晴及時趕到,才阻止了那兩個混蛋,警察已經把他們兩個捉起來了,而你則是被那些玻璃碎片割傷,還好醫生說你傷得不重。」
黎子穎聽後,臉色更是慘白,她焦急地看向於小沛。
「那我的玻璃鞋呢?玻璃鞋沒事吧?」
「你放心,你的玻璃鞋沒事,小沛已經幫你收起來了。」季天晴安撫著她說。
沒發現她的不對勁,於小沛站起身。
「醫生說你醒了就得吃藥,我去幫你倒杯水。」
「我又沒生病,吃什麼藥?」
於小沛只是笑了笑,便開門出去。
見她臉色蒼白,季天晴忍不住擔憂地問:「你有哪裡不舒服嗎?是手痛、還是腳痛?你的眉頭都可以打死結了,」
無視手上,腳上的傷,黎子穎搖搖頭。
「我沒事。」
「真的沒事?」他懷疑地盯著她。
她停頓了半晌,吸吸鼻子,終於抬起頭,傷心的說:
「我的心好痛。」
聽她喊痛,季天晴一張臉登時也變得慘白,
「你說你心痛,哪裡痛?快告訴我,我去叫醫生。」
她搖搖頭,傷心欲絕地道:「他們打破我的櫥窗。」
季天晴錯愕半晌,隨即爆笑出聲。
「你不覺得手痛,也不覺得腳痛,居然只是傷心他們打破了你的櫥窗?」
見他笑得毫不自抑,黎子穎咬著唇,臉色難看地瞪著他。
「你笑夠了沒?你可知道當初為了安置那雙玻璃鞋我花費了多少心血?我打掉整面牆,又請專人設計搭配玻璃鞋的透明櫥窗,前前後後共花了我好幾十萬元,想不到才幾個月,就這麼讓人給砸碎了,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