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又想起來了,那時她只知道這個大哥哥很壞欺負人,她要報仇修理他,哪知她的行為似乎犯了大錯,把爹嚇死了,拉著她拚命要她下跪賠罪,否則小命不保,但她死也不依,怎麼也不肯低頭道歉,最後似乎惹得皇上也動怒了,要將她和爹關進大牢受罰,嚇得爹跪地不起全身抖個不停,但她依然不肯妥協,也不知怎麼著,最後好像反而是這個臭哥哥出面為她說情,她才免於牢獄之災。
「是你救了我?」她紅著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撫上他手臂上的齒痕。原來這也是她的傑作,看在他最後幫她解圍的份上,她似乎沒這麼生氣了。
柳如松忍不住噗哧笑出。
「哼,知道八年前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了吧,那麼對救命恩人以身相許,我想也是不為過的事吧!」他又表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你是那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深深瞧了她一眼。「嗯,說我有被虐待狂或品味奇特也好,那時我就喜歡上你的倔強以及不肯低頭,我就是這樣被你吸引的,之後看著你由青澀的模樣一路蛻變成風情萬種的俏佳人,我也益發迷戀你。」他總算正經的吐出自己真實的愛意。
她反倒不好意思起來。「什麼有被虐待狂、品味奇特,喜歡上我很奇怪嗎?」她不依的嬌嗔,心中對他竟戀了她八年感動不已,也十分震撼。
這樣一個自恃甚高且身份尊貴的男子,竟會暗戀她足足八年有餘,這簡直不可思議!
「至少秦中英就覺得我很奇怪。」他露齒而笑。
「哼!這可惡的秦中英,他給我記住!」她有仇必報,這人可要倒楣了。
為了解救好友,姚常焰只好連忙轉移話題說:「別管那小子了,還是想想我對你的癡情吧,就連你的舊情人李以自都是我處理掉的,我忍著直到現在才動手,你是不是該香我一個,然後感動感動呀?」他的模樣又變得不正經起來,哪還是那成天繃著臉裝模作樣的皇子。
她哭笑不得。「感動個屁,你耍我耍得還不夠?慢著,你說李以自是你處理掉的?這麼說,你故意為嚴大人的女兒作媒,目的就是要斷了李以自對我的癡纏?」
「沒錯,這小子太煩人了,我為你解除麻煩,也該算是功勞一件吧!」他厚顏的說。
「你、你才是個大麻煩!」柳如松氣得噴火。「我懶得跟你玩遊戲了。」她又甩頭。
他嚴肅了起來。「松兒,八年夠了,時機也到了,遊戲已該停止,不管你信或是不信,我是真心的。」嘗過她後,天下女子怕是再也無味了。
掀起長睫瞅著他,心裡有些複雜。「你、你明明老謀深算,為什麼要裝得道貌岸然?」害她都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姚常焰歎口氣,重新將她鎖回懷裡。「我身處宮中險境,若不隱藏心思,早晚死得不明不白。」
「這倒是。」她認同的頷首,在他懷裡躺得舒服。「大皇子是長子,本來就較有皇權,只不過他自己不爭氣,野心又過大,才會落個遠放外地的下場,至於三皇子有臻妃護著,就算不濟也死不了,但你不同,生母早逝,朝中無勢,若無心機,真的會被其他兩個沒什麼人性又居心叵測的兄弟,給吃得死死的。」
他眼眸略黯,看得出無奈。
她竟有些不捨,伸手想撫上他的俊頰,只是才剛伸手,又驀然發起怒來。「我爹幾次的貪銀也都是你下手破壞的不是嗎?」她突然想起這件事。
「沒錯。」他懶懶地回答,不規矩的手才摸上她的身軀,就教她拍下來。
「為什麼這麼做?」
「我需要銀子。」他又摸上去。
「需要銀子就來搶我的銀子?」又被拍下來。
「這些年來,你與你爹貪得夠多了,該捐點讓我花花了吧。」他涼涼的說,不再嘗試用手,改以腳在被褥裡與她糾纏。
「為什麼需要銀子?」她美目瞪向他,有些懊惱自己居然識人不清。當初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正氣凜然的人,會幹出這等卑鄙事。
「兩個原因,一為劫富濟貧,救助西部連年旱災的災民,二是為了打仗做準備的。」姚常焰簡短的說。
「不對,救助災民是朝廷的事,要你這個皇子劫不義之財說不過去,另外,所謂的打仗,指的應該是邊防戰役,這籌措軍餉也是兵部的事,你瞎操什麼心?,」
朝廷的事她倒一清二楚,聰明慧黠得很,他眼光果然不錯。「沒錯,這些事朝廷都該辦,但是像你爹那般一流的貪官比比皆是,這點你比我還清楚,你想,該辦的事能辦得幾分樣?受苦的還是災民,邊防軍餉也一樣沒有著落。」
這個國家還不是他當家作主,雖然痛心朝廷貪污腐敗,但也只能無出此下策。
她無以反駁,「所以你就對這些貪贓枉法的大臣動了私刑,搶奪、黑吃黑,無所不做?」
「嗯,說到私刑嘛,我還是頭一遭對大臣的閨女下了最嚴厲的私刑。」眼神轉為曖昧,他熱呼呼的雙唇登時貼上她艷麗不可方物的嬌軀,轉眼又要來一場人肉大戰,使柳如松抑不住地吐出一聲聲的嬌吟。
「大姑娘……大人有事找您,要我催您起床。」金兒在門外喊著,聲音有些發抖著,想必是聽見屋裡的聲響,此刻正窘迫不安,驚惶失措吧。
柳如松暗叫聲糟,熱情盡退地拉開男人在身上游移的手臂。這下可好了,她的戰績又要添上一樁,不過這回可是真的,她百口莫辯啊!
「知道了,通知我爹去,我馬上來。」她尷尬地輕咳打發。
隨即便聽到門外咚咚跌跤,起身又跑開的聲音。
「完了,唉。」她垮下俏臉。
「無所謂,反正咱們的事早晚要公諸於天下。」他一臉無所謂。
「不准說,一個字也不許你說!」她發狠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