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煩躁地側看著他。「我說那男人就是我!」她再重申一次。
他手覆胸,睇向她。「你在開什麼玩笑?」
她狡黠地垂下眸。「真是我,不信你可以瞧瞧這個。」她下床拉開衣櫃,扯出一件男杉。
「你假扮男人?」這會換他驚訝了。
「嗯。」她將衣衫重新塞回衣櫃裡。
「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探查敵情啊,我經常這麼做的。」她理所當然的說。女人辦事畢竟不方便,換個男裝才好辦事,「不過好一陣子沒這麼做了,最近為了我爹,不得已又女扮男裝重出江湖。」
姚常焰若有所思的睨著她。這就是為什麼經常有人撞見她房裡有男人出入,臭名傳得滿天飛,原來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半晌,他才鬆了口氣的淺笑。「為了你爹,你查到了什麼?」
「不惱了?」她斜睇他。
他聳聳肩,笑得老奸巨猾,上前將她摟在懷裡。「不惱了,沒什麼好惱的。」他厚著臉皮的說。
柳如松恨恨地磨牙。半夜拿醋來澆她,這會又跟沒事人似的嘻皮笑臉,真難想像他是那個人人以為不苟言笑、一板一眼的皇太子。
未免差太多了吧!
「我查到我爹的信確實落入臻妃手裡,她打算用此要脅我爹辭宮,好安插她的胞弟繼任。」懶得與他計較,說正事要緊。「但事情沒那麼簡單,我冒險跟蹤三皇子多次,發現他與蒙古在京城的特使接觸頻繁,我擔心他們居心叵測,恐怕有其他圖謀,現在我擔心我爹不僅會被迫辭官,也許還會被陷害到小命都不保。」她憂心忡忡的說。
「我不是說過你爹的事我會處裡,你冒險跟蹤三弟做什麼?」老三若知有人跟蹤,跟蹤的人又是她,憑他那好色的惡行,恐怕會對她不利,想到她做的危險事,他就捏了一把冷汗。
「你又不在京裡,我爹的事迫在眉睫,當然要先自立救助。」她嘟著嘴說。
「現在我回京了,不許你再多事冒險。」他板起臉來訓斥。
「嗯。」她同意,有他這個當朝太子做靠山,爹的事就不用怕了。
他將她往自己大腿上送,讓她舒適的靠在他肩上,氣息溫暖得呵得她的耳翼輕顫。「我們一個月後成親。」一個月沒碰她了,這股思念讓他很雖捱。
「什麼?」她驚跳起來。
「說好了不是嗎?」瞧著她的反應,他皺眉。
「誰跟你說好來著?」她擦腰怒視。
「我說過潯潝回來後,這事要有個底定。」他以不容轉圜的語氣說。
「不,我也說過不嫁的。」她滿臉堅決。
他陰霾滿滿,霎時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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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兒,不得了了,太子向皇上請召,要立你為太子妃啊!」柳忠賢匆忙地由外奔入,
「噗!什麼?」原本輕鬆啜著茶的柳如松將茶水驚愕地灑了一身。
「松兒,恭喜你了,你就要成為太子妃,光耀咱們柳家門楣了。」柳忠賢以為女兒是驚喜,樂不可支的說。
「這什麼時候的事?」她咬牙切齒的問。他真敢這麼做!
「不就今日早朝時,太子主動向皇上提及的,你都不知道,朝中大臣一聽到你的名字,眼睛都睜大了,還有不少人進言,說是你污名滿京城,不適合做為太子妃人選,要太子再行斟酌,重新考慮。
但是你知道怎麼著嗎?太子卻怒排眾議,硬是要立你為妃……說真格的,女兒,這事爹也很訝異,以你的名聲再加上太子那重節的性子,怎麼也不可能看上你才是,看上風兒還差不多,但怎麼偏偏就……」他自顧自的說。
「爹,不管為什麼,女兒都不嫁,你替我回絕掉。」
「你要我回絕掉當今皇上?」他不可思議的怪叫。
「對,你照我的話做就對了。」
他難得板起面孔對她。「女兒,你瘋了!拒絕皇家的親事有辱皇威,說不定要殺頭的。」
「要殺頭我也不嫁!」她大吼。
「看來爹平日真是太寵你了,居然將你寵得如此不識大體,還有,聽說你房裡真的有男人出入,從前爹由著你不管,但現在你可是太子的未婚妻,行為自得當心,以後不許你給我胡鬧了,安分點,聽到了沒有!」他這回吃了秤砣鐵了心,非要她乖乖出嫁。
多少人搶著要嫁進宮當太子妃,就他這個向來聰明一世的女兒,不知哪根筋不對,老是與太子作對,死也不肯進宮。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另外,於私心,他也非要女兒入宮不可,因為臻妃逼得愈來愈緊,這信可能轉眼就要落入皇上手中,屆時他百口莫辯,豈不死路一條,若是松兒肯嫁進宮裡,太子一定會幫他這個老丈人的忙,不會讓他人頭落地的,所以,不管松兒同不同意,她都非嫁不可。
只是,至今他還是不明白,太子是何時看上松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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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娘,你在做什麼?」金兒慌張地瞧著柳如松瘋狂地收拾衣物,心驚的問她。
「我要逃婚。」她手正忙,簡短的說。
「逃婚?」全兒嚇傻了。不會吧,大姑娘要逃太子的婚?該不會是糊塗了吧?沒有人敢也不會有人想逃太子的婚的。
「金兒,你聽著,你告訴我爹,就說我到外頭避幾天,幾天後就回來,叫他不必掛念,還有,他的事等我回來再幫忙解決,就這樣。」交代完,她拎著包包,匆匆走人,只留下金兒張大嘴,久久闔不上。
大姑娘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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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春少年,明眸皓齒,既瀟灑又秀氣,一身長衫馬褂,適逢冬季,又罩了件棉襖長袍,顯得玉樹臨風又貴氣十足,這樣的少年可說是人間少見,幾經過的人僅消瞧他一眼,皆是心動神馳,恨不得他是女兒身,若是女兒家必是傾城傾國,宛若貂蟬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