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謁靈祭天是每年固定要做的事,這事不是一向由皇上親自前往主祭,這回怎麼由你出馬?」她奇怪的問。
「今年父皇不巧得風寒,我又剛立為太子,也就順勢應命前往主祭了。」
「這是天大的光榮,你愁著臉做什麼?」這才瞧見他眼底的不捨。
「我不在,你可別給我闖禍。」
「我能闖什麼禍?」她不滿的質問。
姚常焰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她柔若無骨的光滑身子。
「你怕我偷人?」柳如松意會,失笑地問。
「不怕。」他出乎意料的說。
「那你什麼意思?」她悻悻然。
「我不怕你偷人,就怕你搞怪不嫁給我。」他老實說,不明白她為什麼堅持不嫁,情願讓浪名滿天飛,也不願意公開他倆的關係?
「我……」她困窘地挪動身子。
他將她扳在身前,一臉正色,「我給你的時間有限,因為父皇已經在催婚了,這事我推托不了多久,你早晚要面對,還是你要我娶別人?」
「我……」她還是遲疑不定。
姚常焰心下惱火。「這事由不得你,等我回來,一切都得解決。」他下了最後通牒。「還有,你爹的事,我回來後也會一併解決,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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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京城名閣,含酒閣,正位於京城鬧街上,若是落坐於二樓看台,街上人來人住的熱鬧則可一覽無遺,飲酒品茗,最是享受。
當然,收費也不便宜,尤其想要在這僅三席的看台上訂下一席,更是得砸下重金不可,但是,這筆錢對皇朝的主子而言,可是不值一提。瞧,坐在席上之一的俊爾身影,不就是剛由潯潝祭祖回京的當今太子嗎?不過,可惜太子出訪低調得很,沒人識得自己竟與太子同樓而飲。
「這趟行你身為主祭,回京後名望更為踏實了。」秦中英說。
「嗯。」他淡然的飲了一口酒。
「離京多時,你未來丈人出事了,你知道吧?」秦中英將視線轉向突然騷動的街上,在他們的位子上正好瞧見一頂轎子,原本沒什麼,不過當轎子裡的人掀開轎簾,露出美絕的嬌顏環視一圈街道後,立即引起騷動連連,人人爭相目睹名動天下的京城美人。只是引起混亂的美人不以為意,像是習以為常,輕笑一聲後又低身回轎離開,這才讓騷動平息。
秦中英不禁佩服。這姑娘好大的魅力!將視線調回同桌男人。瞧他一臉寵溺柔情,想必是才回京,還來不及與佳人相聚吧?
他故意輕咳一聲,姚常焰才惱怒地瞪向他。
知道真惱了主子,這才幹笑說:「方纔說的,你未來丈人出事,你有什麼打算?」轉回正題還是保險些。
「這事我會……」
「你聽說了沒有?剛才過去的大美人正是戶部柳大人的大千金柳如松,我聽說她風騷風流,經常有男人半夜裡出入她的閨房,真教人羨慕能成為她入幕之賓的男人唷。」忽地傳來隔壁桌男子的對話,正說著話的姚常焰聽到心上人的閨名後,也忍不住停下來聆聽。
「看來你還真不小心,也不避嫌。」秦中英低聲打趣地橫了他一眼。
要你多事!他也回了好友一眼衛生眼。
耳邊又傳來對話。「我有一個遠房表妹剛上柳府當差,這個月她有幾次就在半夜裡撞見男人自大千金的閨房出來,真是喔。」說話的人像是只恨自己不是那個人一般。
「這個月?這個月你不是上潯潝謁靈祭天去了嗎?」秦中英大驚。「那麼那個大方進出她閨房的男人,不就不是你……」他偷覦了一眼,只見對面的男人早已青筋暴怒,臉色一片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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闇夜,男人由樑上窗台翩然入寢,腳步看似輕柔,實則飽含怒氣。
他立定於床頭,身子文風未動,臉上線條剛毅,沉肅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而這股戾氣正掃向床上猶不知死活,睡得香甜的艷婦。
負手而立,死命盯著好一會,他驟然朝她的香肩掐去。
她由睡夢中驚醒,一見動粗的人竟是他,驚愕地罵道:「要死了,你想謀殺我嗎?」
他手一鬆。「誰,那個男人是誰?」沉著臉,他劈頭就問,並後悔自己撤了柳府的秘探,才會教人帶了綠帽都不知。
「什麼男人?」她茫然不懂,在瞧見他肅容緊繃後心下一驚。
「與你苟且的男人。」他深惡痛絕的說。
「苟且的男人?你在說什麼,我哪有什麼苟且的男人?」
「還不肯承認?」他劍眉星目此刻全扭成—片。「全京城都知道你柳大姑娘的風流史。」
「咦?我這風流史你今天才知道嗎?這時候對我發什麼火?」她以為他提的是她長久以來在京城的「盛名」。
「我指的是,我上潯潝的這個月,半夜進出你閨房的男人是誰?」他咬牙問。
「誰?哪有男人進出我閨房,你聽誰胡說?」她否認。若有,他是唯一一個進過她寢房的男人。
「沒有嗎?空穴不來風啊!」他逼近她,臉上怒氣清晰可見。可恨,他前腳才離開,她後腳就迫不及待的紅杏出牆,可當真令他始料未及啊。
「當然沒有。」柳如松在他的逼視下蹙眉。「啊,男人嗎?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她忽然說,
「有?果然有!」他登時怒不可遏。
她嚇了一跳,首次瞧見他對自己發這麼大的火,害怕地嚥了嚥唾沫。「你先別火,聽我說嘛。」她小心的摸上吃醋男人的胸膛,蔥段玉指在他上頭拍呀拍,撩啊撩地,男人怒火才降了一些。
「說吧,給我說清楚,否則我先將你折成兩半,再將姦夫下油鍋。」
她美眸圓睜,立即說:「哪有什麼男人。」接著笑咪咪地又說:「那男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