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真有這樣的事嗎?」柳如風興味地問。
「我……我是無辜的,你別聽她胡說。」
「喔?這位應該就是劉二公子吧?」柳如松改而問向跪地的另一名白淨青年。
「是,在下劉召。」他乍見她容顏也是一窒。
「劉二公子,可以說說你大嫂是如何誘惑你的?」
「這個……」他是讀書人,要他公然提起男女之事,實在難以啟齒。
「事關人命,你不用忌諱。」柳如松鼓勵地道。
「……大嫂經常在半夜跳上我的床,讓在下不勝其擾……還有大哥一不在她就會對在下大膽求歡,求歡不成還惱羞成怒的弄傷我,諸如此類,不勝枚舉。」他這才紅著臉說。
「有這回事嗎?」她問向蘭姬。
「當、當然沒有,是他勾引我,我百般拒絕,他還是癡癡糾纏,最後為了得到我才會殺了我相公,侵佔我應得的財產。」蘭姬馬上反駁。
「這樣啊,兩方都各持己見,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柳如松斜瞄了一眼自身男人。
他杵得夠久,該上場表演了。
姚常焰這才緩緩朝府台開口道:「府台,你可認得這張三百兩的銀票?」
府台心驚。「這……這不是我前幾天才拿到銀樓兌換現銀的銀票?」
「認得就好,你可還記得這張銀票上的戳記嗎?」
「戳記?不就銀票一張,上頭哪有什麼戳記?」府台開始不自在地擦汗。
「很不幸,只要由劉記商行開出的銀票,必定會有屬於商行的戳記。」姚常焰繼續說。
「嗄?這……這又干本官何事?」他急急撇清。
「當然有關,銀票既然是由劉記商行開出,必定與劉府有關,而與劉府有關的銀票為什麼會由你去兌換,難道你與劉記商行有生意往來?朝廷命宮與商傢俬往圖利,有違朝廷法規,論罪重則罷官,輕則降職。」
「不……不、不是!我沒有與商傢俬往圖利,這銀票是……是……」
「是什麼,你倒說說?」姚常焰掛著一抹冷笑。
「我……」府台全身顫抖著說不出口來。
「還是奴家我替你說了吧,這張銀票是劉二公子給的賄款,是吧?」柳如松偎在夫君懷裡說。
「這……不……」府台難堪到無地自容。
「事實勝於雄辯,大人你收受賄款證據確鑿啊。」
「我我……」一再逼迫下百口莫辯,府台只得驚慌地看向堂下,這下眾人更確定銀票是出於劉召所給。
蘭姬聞言立即大喜。
「二哥,你為什麼給大人銀票?」劉娟立即吃驚的質問。
「我……」事已至此,他不知如何脫罪。
「這也由我來說吧,因為他真的與蘭姬有姦情,而且,還事跡敗露被你大哥得知,所以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的殺了自己的親哥哥。」柳如松驚人的說出。
「不可能,我二哥是讀書人,他不會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劉娟不信。
「不信可以問問你大嫂啊?」
「問我做什麼?我跟他是清白的,只是他對我癡纏不休罷了,況且也已證明他行賄官員,那麼兇手就是他,你們應該立即將他斬首示眾,然後將家產還給我。」蘭姬連忙說。
「問題是,兇手不只一個,這案還結不了。」柳如松瞅著她瞧。
「兇手就是他,怎麼還會有別人?」她驚惶失措,心虛的扭絞衣袖。
「當然有,因為是你與劉二公子共謀殺人的。」
「胡說,人是劉召殺的,不是我殺的,我跟他也沒有姦情,是他不要臉地纏著我不放,你們不要誣陷我!」她怒道。
「但是,昨晚你與我密室共飲時,確實得意的告訴過我,你生得嬌媚,男人多將你捧在手心,酒醉耳酣之際,你還說劉家兄弟都與你確實有一腿,還頗得意的告訴我兩位兄弟在床上的過人之處,要我放心你伺候男人的經驗老道,日後納你為妾不會不滿意。」姚常焰說得甚為不屑。
這可是昨晚他犧牲色相得到的情報,為此,還差點被妒妻給折磨死,不過後來他也扳回一成的嘗到甜果,可還真是香甜刺激啊。對著身邊朝他怒目而視的娘子,他笑得曖昧至極,存心、不,誠心希望她今晚醋勁再大發,最好昨晚的媚姿再來一回。
柳如松心知肚明這傢伙在想什麼,氣得朝他直踢去。
他腳一縮,伸手將她摟在懷裡,要她有事待會再說,她這才瞪他一眼,暫時饒了他。
「公子你……你欺騙我!」蘭姬驚愕不已。想不到他故意設計她,趁機將她灌醉還假意說喜歡經驗老道的女子,她才一時意亂情迷說出實話,現在想來真是後晦莫及。
「我欺騙你什麼?我是有娘子的人,而且眾人有目共睹,我家夫人生得花容月貌,豈是其他庸俗雜草可以比擬,憑你又怎人得了我的眼?」他朝嬌妻愛戀一笑,佔有的姿態多了一分溫柔霸氣,女人則是嘴角含笑,笑中有著肯定。
任何人都不會看錯兩人相愛的眼神,這蘭姬根本就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娼婦。
「好哇,你這賤女人到處勾引男人,果真是歡場出生,見一個勾搭一個!」沉默裝腔的劉召終於沉不住大罵,原本俊帥的模樣也瞬間變了樣。
「要你管!你還不是始亂終棄,當初與我交好時,什麼甜言蜜語你都說,把我騙上床後立刻翻臉不認人,你才是人面獸心,還讀書人呢,我呸!」蘭姬立刻反唇相稽,兩人醜態百出。
「你!好,反正事情也已瞞不住,我豁出去了,你明明與我偷歡苟且教大哥發現,這才共謀殺人,但是因為不滿我事後嫌你出身不好,又是前嫂,所以沒將你納為妻妾,又沒把答應給你的財物分給你,心生不滿才告上官府,我念及舊情行賄官府要他將案子壓下,沒有告你誣告就是想放你一條生路,想不到你一再糾纏,現在事跡敗露,咱們誰也撈不到好處。」他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