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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為何會如此?她的眼眸究竟帶有怎樣的魔力?

  摒除她的舞姿與眼眸,真正教他迷惑的是她的嗓音,她的嗓音與他心底的她簡直是如出一轍,使他忍不住想一聽再聽。

  當他閉上眼時,可以幻想在他懷中的人是甜美如昔的秦亞希,而非美艷的Hope,就是她的聲音使他踏上這錯誤的一步。

  該死!僅僅聲音相似,就把他耍得暈頭轉向!他該是十分清楚,她與秦亞希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女人。

  他厭惡曾經因她而意亂情迷的自己,比她美的女人多的是,交往的女友也有比她美的,他居然會一時昏了頭?!想想還真夠可笑,也夠愚蠢。

  不過,他這一生不也是活得很愚蠢、很可笑?因此愚蠢、可笑的事件發生在他身上,倒也不教人感到訝異。

  岳滄浪自嘲一笑,掛在臉上的始終是一抹不在乎。

  *** *** ***

  Hope跪坐在飯店的地毯上,手中拿著昨晚表演時穿的水藍色肚皮舞衣發呆。

  床上攤了一堆肚皮舞舞衣與首飾等著她整理,她心思卻遠揚飛到八千里外去,根本無法回過神來。

  心裡的感受是複雜難解的,她從未與人發生過一夜情,昨晚是第一次,一想到昨晚火辣辣的經歷,她便面紅耳赤,渾身發燙,那熱度燙得快要可以煎荷包蛋了。

  她男歡女愛的經驗不多,所以無從比較起,但岳滄浪的狂猛確實教她印象深刻!然而他雖然能讓女人獲得最大的滿足,嚴格說來卻不是個好情人。

  她敏感的察覺他是在發洩:心底似有什麼正壓抑著,試圖藉由性愛來忘卻所有煩憂。

  被人當成發洩工具的感覺糟透了,漂亮的嬌顏因此失去光采,可真怪得了他嗎?若非她允諾前去,岳滄浪根本就碰不到她一根毫髮,會有這樣的結果,她該負一半的責任,怨不得人。

  從昨夜結束後,她就是開心不起來,一直問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她根本就不該招惹他,可偏又忍不住,硬是飛蛾撲火,是想落個兩敗俱傷嗎?

  「不是的,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她不想傷害他,但惱怒之下扔下的五千塊肯定讓他氣得直跳腳。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太生氣了,為他訂下的規矩。

  他背上那道猙獰駭人的傷疤是那樣沭目驚心,直到現在她仍無法忘記初見時的驚駭,更不敢去想當時受傷的他得承受多大的痛楚,是否痛不欲生?

  十指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貝齒將唇辦咬出血痕來,任憑她的想像力再豐富,仍舊是無法感同身受。

  他的痛,她無法體會。況且他的態度根本就拒人於千里之外,可以和人發生關係,可不代表願意與人分享他的內心世界,盛怒中的他就像一隻被拋下的孤狼,疼痛時就會伸出利爪不分敵我將對方抓得遍體鱗傷這才甘心。

  想著他背脊上醜陋無比的疤痕,她順手拿起被扔在床上的小化妝鏡,凝望著鏡中的人兒。

  這一瞬間,竟覺得鏡中的自己看起來好陌生,明明是張看了多年的臉孔,怎麼會感到陌生?纖纖細指撫著鏡中人的眉、眼、鼻、唇,陌生依舊,她變得不再認識自己.

  「我真的是我嗎?」她輕聲問。

  她的思緒亂七八糟,昨夜的事將她打入一片混亂之中。

  「不該和他發生關係的。」那麼做對嗎?為何昨晚她不能存有一絲理智?為何要被他孤獨的眼神所吸引?

  「我究竟想怎樣?」

  將化妝鏡反轉,看著貼在後頭的照片,是她與未婚夫快樂的親密合照,兩人臉貼著臉,笑揚著唇,就和全天下所有熱戀中的男女一樣那麼開心。

  思及昨晚的事,她覺得很對不起未婚夫,明明三個月後就要和他步入禮堂,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假如他知道會有多傷心,會有多難過?她怎捨得傷害他?

  她真的很糟糕,比利用她的岳滄浪要糟糕千百倍!

  Hope難受的扔下化妝鏡,雙手掩面,一顆心難受得如遭人以一把未開鋒的鈍刀猛刨,她痛得快喘不過氣來,一顆顆晶瑩的淚珠無聲悄然滾落。

  「我討厭這樣的我。」不該出現的行為,她全做了,就像個壞女人,毫不知羞恥的背叛未婚夫,給了岳滄浪所不曾給予未婚夫的權利。

  她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她的手忘不了觸碰到他那道傷疤時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她的雙眼忘不了當他睡著時那張好看的臉龐:而她的耳忘不了他親口對她說,她的聲音很好聽。

  她像中了蠱般忘不了岳滄浪的一切,就連現在,她還彷彿能感受到強健的他壓在她身上時的感覺,他那炙燙的肌膚撫摸起來的感覺,依然存於她的十指間。

  他的火燙,他的炙熱,他的狂野,她一一無法忘懷。

  著了魔的她如何再回到未婚夫身邊?她可有辦法再以從前的笑容面對毫不知情的未婚夫?她有膽子對未婚夫坦承一切嗎?

  瞧她讓自己陷入怎樣的境地,一切全是咎由自取。

  「不該回台灣的,我不該回來。」她搖了搖頭,以破碎的聲音說著,但她不得不回來,有道聲音呼喊著她,要她回來。

  這次回台灣她是臨時起意,誰也沒通知,買張機票,隨便收拾了下行李便飛回來。回到台灣,她並沒有住到家裡,反而是訂了飯店,而且她訂的飯店正是昨晚岳氏企業尾牙的同一家飯店.

  岳滄浪作夢都不會想到她就住在十二樓,與昨晚的1106號房僅有一樓之隔。

  他會找她嗎?

  應該會的,他的驕傲絕不容許女人這樣羞辱他,想到他氣呼呼四處尋找她的模樣,她非但沒感到害怕,反而笑了。

  假如岳滄浪知道她就住在這家飯店,他鐵定會暴跳如雷。

  她所在意的是,他並不如表面上看起來快樂,他心裡好像隨時都有一團火在燃燒,教他態意妄為!這樣的他該是教人害怕的,因為他隨時會有出入意表的舉動,可是她不曉得該怎麼去怕他?她恬不知恥的想再接近他,聽聽他說話,哪怕是怒斥她、諷刺她都成,她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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