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摸摸他的臉,若可以,她想再撫向他的那道疤,親口問他,還疼不疼?
想見他的念頭狂猛的侵襲著她的理智,讓她顧不得被扔在美國的未婚夫。
她突然離開,只留下字條說她要出去散散心,他看了字條一定非常焦急,她得和他連絡才行。可一想到要和未婚夫連絡,她的心情不由得感到沉重!
她的聲音可有辦法和以往一樣輕鬆愉悅?可有辦法不洩漏她的不安?
不論她有多抗拒,這通越洋電話都非打不可。
她吸了吸鼻子,拿起床邊的電話開始撥,電話很快便接通。
「哈囉!Hope是妳嗎?」Allen急切的問,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是我。」Hope吸著鼻子忍著泣意回答他。
「妳人在哪?為何突然消失說要去散心?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談談好嗎?」Allen急著知道她的下落。
「Allen你別擔心,我人很好,只是有些事要好好想一想,所以才會離開家,我沒事的。」
「什麼事要好好想想?聽妳的語氣好像很嚴重,可以告訴我嗎?」
「沒事的,我想……我想我是得了婚前恐懼症吧!」她淡淡笑著,不想他擔心。
「Honey,我要妳知道,我愛妳,任何事妳都無須擔心,只要安心的嫁給我就好,沒有什麼事好怕的,就算結了婚,我們還是會和以前一樣相愛,不會有任何改變。」Allen對她許下永恆的承諾。
「嗯,我瞭解。」她悶著聲說,一徑搖著頭。
A1len不會瞭解,事情已經有了變化,倘若他知道實情,極有可能不原諒她。
她的心被撕扯著,很多話不知該從何說起,太多事說不出口,唯一能做的就是欺瞞。她痛恨這樣卑鄙的自己,可真的是想不出其它的解決辦法,她的心早亂成一團。
「Hope,妳在哭嗎?」Allen敏感的發現她的聲音不對。
「沒,我沒哭。」
「告訴我,妳現在在哪,我去接妳好嗎?有什麼問題,我們回來再談,不要感到害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保護妳、照顧妳、愛護妳。」此刻Allen只想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呵護她。
「不,你別來。」她急急拒絕了他。
「為什麼不讓我去?問題真有那麼嚴重嗎?」Allen一怔,她從來都沒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面對他,這教他感到非常不安。
「不是的,我是在想,我可以自己解決,況且你不是還有工作要忙嗎?我不想你為了我而耽誤到工作。」怎麼能讓他來,假如他來了,只會讓這一切變得更加混亂。
「好吧,但是妳要答應我,若妳覺得需要我,就給我一通電話,不論是天涯海角,我都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妳身邊。」
「好。」
「我真的很想妳,每一分每一秒無時無刻都想著妳,想妳正在做什麼,想妳是否正想著我。」Allen輕輕的歎了口氣,訴說情哀。
「對不起,是我太任性了。」她說不出時時刻刻想他的話語來,若是以前,她一定會開心地馬上響應他滿腔的愛意,可是現在的她真的沒有辦法。
「都說了別跟我客氣,妳怎麼還這麼說?別忘了妳是我的未婚妻,妳有任性的權利,OK?」 A1len佯怒,隱約感覺到有事正困擾著她,且是很重要的事,但卻無法從她口中得知二一,這讓他很沒安全感。
「別對我這麼好,我伯我會讓你失望。」她忍不住要求,她的良知正無聲的嚴厲譴責她。
「不,我知道你不會的」他說的十分鑄定。
「A11en,其實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只是不曉得該從何說起。」她再次吸了吸鼻子,以手背抹去不知何時滑落的淚珠。
「沒關係,我願意等,等到妳想告訴我時,我會靜靜聆聽,擁著妳,聽妳慢慢說,不管妳要花多少時間說完,我都願意聽。」對她,他擁有無比的包容心。
他對她的好,讓她自慚形穢。
「乖,別哭了,沒發生什麼難以解決的大事,別忘了,就算天要塌下來,也會有我為妳扛,來,笑一個。」Allen輕聲哄著她。
「A1Ien,我好希望……」
「嗯?」
「希望……」話說到這始終梗住說不出口。她希望一切都不曾改變,這樣子她就會開開心心接受A1len的滿腔愛意,快快樂樂等著當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如此她就不會傷害到A1len,也不會讓自己這樣難過。
「希望什麼?」
「希望什麼?」
她深吸了口氣,衷心說:「我希望你能快樂。」
「小傻瓜,妳快樂我就快樂。」
聽他叫她小傻瓜,教她泫然欲泣,很久沒人這麼叫她了。
「記得,當妳想我時要撥電話給我:記得,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著妳:記得,我愛妳,不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深愛著妳,My love.」
「嗯。」除了點頭輕應,她不知道怎麼給予更多的回應,她明白他正等著她說愛他,說想他,可這些話此時此刻她真的說不出口,無法昧著良心說。
Allen悠悠長歎了口氣。「妳好好休息,乖乖睡一覺。」沒得到她的愛語,教他非常失望。
不是他疑神疑鬼,她真的有事,到底是什麼事正困擾著她?難道她有了別的男人?
A1len隨即嗤笑自己誇張的想法,怎麼可能?他們兩人一直都在一起,縱然追求她的人如過江之鯽,可她從來都沒動心過,他們始終是那麼好,她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變心。
一切是他多心了。
「好,那你也要好好休息,記得不要太累。」
「嗯,我知道,拜拜。」
「拜。」掛上電話後,Hope並不好受,一顆心飽受折磨,她怎能欺騙深愛她的A1len?想到A1len對她的信任,她不由得感到羞愧。由Allen再想到岳滄浪,她更加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