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打算,等她當「污點證人」供出事實,不管別人怎麼想,他一定會選擇原諒她,把她留在身邊——他相信,她和她妹妹所做的一切,都是迫於無奈。
但她……卻笨的執迷不悟。
怒極之下,拓拔壽狠瞪她一眼,轉身,悻悻然離去。
一直等到拓拔壽怒氣沖沖離去,齊秀麗才回過神來——
方……方纔,他摟住她……他突然摟住她,把她嚇呆了。
「呃……大……大少爺——」
發現他走遠了,齊秀麗急著想追上前去,走到門口,發現鑰匙還插在門板上的鑰匙孔,想要替他鎖門之際,心裡突然有個念頭——
如果曲映雪跑走了,一來,大少爺會更氣她;二來,她走了,或許大少爺就會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抽出鑰匙,把門輕掩,齊秀麗為自己打的這個如意算盤,露出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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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兩天,拓拔壽到醫院探視拓拔野,他的傷口恢復奇快,但醫生仍是建議他在醫院多待一些時日,多休養一陣子,等完全恢復再出院也不遲。
拓拔壽也贊成醫生的建議,原本他打算等抓到曲映紅,讓她和齊全對質,三兄弟一起為父親報仇,但為防齊全逃跑,他決定提前和烈一起去揭發殺父兇手的惡行。
坐在拓拔烈駕駛的防彈休旅車上,兩兄弟正要前往天地盟總部,途中,拓拔壽的手機響起。
「抓到了?很好,立刻把她帶到總部去,我馬上過去。」
關上手機,拓拔壽偏頭對弟弟說:「抓到曲映紅了。」
「要不要告訴老二?」
「暫時不要。」
「我看他對她念念不忘,就算她殺死他,說不定他還會含笑九泉。」拓拔烈嗤聲笑著。
他們家老二就是典型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頭號代表。
拓拔壽盯著前方,對老三的話置若罔聞。
雖然他對老二鍾情於殺他的女兇手感到生氣,但回頭想想,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極力想幫曲映雪脫罪,好讓她能重回他身邊——
甩開這種煩人的情事,此刻,他該將心思放在積欠了二十多年的血債上。
「我恨不得馬上親手殺了齊全。」
一想到殺死父親的人,竟是天地盟內部的大老,個性剛烈的拓拔烈體內復仇的血液沸騰,一路狂飄。
車子駛近天地盟總部,超速的車子,在刺耳的煞車聲下,以甩尾之姿,停在會議室門口。
兄弟倆下車後,一前一後進到會議室,裡頭,幾名老將和齊全早已在裡頭等候。
因為拓拔野被刺傷,大夥兒都知道這次的會議,氣氛肯定很嚴肅,尤其拓拔壽進來坐下已超過十分鐘,一句話都沒說,銳利的眼神在他們幾名老者身上輪流掃射,駭得他們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其中有心臟病的人,險些引發心肌梗塞。
空氣中的氧氣,似乎全被拓拔壽給吸走了。
寇仇進到會議室來,打破了僵凝的空氣。「大少爺,刺殺二少的兇手,關在地牢內,要把她帶過來嗎?」
「暫時不用。」拓拔壽說話的時候,冷厲的眼神刻意對上齊全。
聽到兇手抓到了,老將們急著發表意見。
「一定要查清楚她的來歷,否則還是會有危險發生。」
「我想,一定有幕後主使者。」
「沒錯,一個女人,她哪成得了事?一定是有人教唆她這麼做的。」
「可能還有同黨。」
「那就殺雞儆猴,用最殘酷的方法,把她凌遲碎剮,非得讓她的同黨嚇得屁滾尿流。」
當大夥兒紛紛提出意見,好證明自己頭腦沒有退化,仍是個有用的人之際,齊全卻坐在角落,不發一語。
「齊老,你的意思呢?」沉厲的嗓音,直搗垂頭不語的老者。
突然被問及,齊老抬起頭,不卑不亢。「當然得先查明她下手的原因。」
「會不會是有人指使她?」一名老將忍不住又插嘴。
「這還得查過再說。」齊老保守地道。
「還需要查嗎!?」再也耐不住性子的拓拔烈拍桌而起,怒氣騰騰下了斷論:「依我看,這女的幕後主使者,一定是當年殺害我父親的人。」
篤定的話語一出,在座的人,個個面面相靦,唯獨齊全似乎被駭到一般,表情明顯震驚之餘,訥訥的道:
「不,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把他驚駭的神情盡收眼底,拓拔壽心中更確定自己所查到的答案,百分百正確。
「我……」
「你是想說,你沒有派人殺拓拔野?」
挑高眉,拓拔壽倏地站起身。
「我、我怎麼可能派人殺……」
齊全想反駁拓拔壽的話,但另一頭的拓拔烈不給他解釋的機會,重拍桌子,劈頭大喝:
「因為當年就是你殺了我父親,你想斬草除根,所以叫我們全部回台灣來,想趕盡殺絕。」
又一個震撼彈投出,在場的人全都目瞪口呆。
「大……大少爺,這怎麼會……」寇仇震驚地望著滿眼燃著復仇怒火的拓拔壽。「三少說的……不,一定是有誤會。」
要找回從小就失散的三個少爺,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齊老那麼盡心盡力,幾乎散盡財產,才有今日的團圓和天地盟重建……
如果齊老真是兇手,想對三位少爺趕盡殺絕,又何必如此費力,大費周章把他們召回?
「是不是誤會,讓齊全自己說。」拓拔壽銳利的視線,如鋒利長茅一般刺向齊全。
他有足夠的證據當後盾,只要齊全敢做出一個搖頭動作,他手中握著的證據絕對會把他的頭給砸斷。
「齊老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沒錯,誰不知道當年齊老和老盟主比親兄弟還親。」
「這可難說……」
幾個老將你一言我一語,就怕錯失任何一個發言的機會,好像比其他人少說一句話,地位會比別人低一階似地。
在大夥兒的注目下,齊全緩緩地站起身,半低著頭,歷經風霜的老臉,露出懺悔和些許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