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在年底。」誠司說完,話鋒一轉,「你呢?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兩人邊聊著,邊往酒會的另一頭走去,沿途不斷遇到趨前問候的人,也因此多次中斷了他們的談話。
終於,他們走到另一頭的交誼區坐下。在這一區,酒會統籌擺設了許多舒服的沙發桌椅,營造出Bar的感覺。
兩人坐下,繼續聊著。
「剛才說到哪裡?噢,對……」誠司笑睇著他,「你這傢伙,我快訂婚了,你呢?」
「我八字還沒一撇呢!」浩式一臉不在乎。
「沒有喜歡的對象?」
「目前……」突然,永川初實的臉龐身影刷地閃過他的腦海。
他心頭一震。當誠司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對象時,為什麼閃過他腦海的,竟是她?
距離上次相親已經過了一個月,他以為自己已經不記得她、不在乎她,也不會再想起她……
「你是太挑?還是……」誠司瞅著他,促狹地道:「性格太惡劣了?」
浩式斜瞥了他一記,「曾經是火爆浪子的你,還敢說我性格惡劣!?」
「我現在已經棄邪歸正了。」
「是啊!有時候我真懷疑高木小姐根本是馴獸師。」浩式趁機糗了他一下。
聞言,誠司哈哈大笑,毫不在意。
「對了,想不想跳舞?我可以把妹妹借給你當舞伴。」
浩式搖搖頭,「沒興趣。」
「是對跳舞沒興趣?還是對我妹沒興趣?」誠司開玩笑地問。
「你別鬧了。」浩式蹙眉一笑,「你老妹有男朋友的。」說著,他的視線往舞池裡一掃。
在一對對翩然起舞的男女之中,他看見了寺泉功,而他正與一名身材高挑,身著典雅白禮服的女子共舞。
「寺泉功也來了?」浩式淡淡地問:「他是來獵艷的吧!」
在酒會上不只有千金名媛,還有性感名模及美麗女星,正是花名在外的寺泉功大展身手的地方。
誠司撇唇一笑,「他今天可本分得很!」
「噢?收心了?」
「不,聽說他正在追求『丘比特』川村社長的千金……」說著,誠司指了指寺泉功的方向,「喏,正跟他跳舞的就是川村小姐。」
浩式一怔,驚疑地往舞池裡看去。
此時,寺泉功正輕攬著女子的腰肢,優雅地轉了個圈。這一轉,浩式看清了那女子……
是的,那是川村初實,他所認識的那個川村初實。
在與他相親之後,她似乎過得相當「精采」。看她跟寺泉功甜蜜共舞的模樣,顯然他們已非初次見面。
想不到她一點都不浪費時間,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又搭上了寺泉功。
他冷冷地看著他們,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般。
寺泉功一手牽著她,一手攬著她,十分親密。
社交舞本就是一種接觸式的舞蹈,這樣的身體接觸一點也不值得大驚小怪,但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很刺眼。
「你怎麼了?」見他神情從愉悅轉而陰沉,誠司疑惑地睇著他。
「沒有。」他濃眉微虯。
「沒有?」誠司一臉懷疑,「你的表情像是有人搶了屬於你的東西一樣……」
屬於他的東西?他的臉上真有那種表情嗎?真是如此的話,那麼他對川村初實……
不!他不喜歡一個為達目的不斷說謊、耍心機、使手段的女人,他喜歡的女人必須像純潔的百合般。
「話說回來,」誠司瀟灑的摩挲著下巴,「川村小姐還真是個美人。」
「越美的越危險、越多刺、越毒……」
「哇!」聽見他這麼說,誠司訝異不已,「你今天吃了炸藥啊?說話這麼衝!」
「我陳述的是事實。」
「你認識她?」誠司好奇地看著他,語帶試探,「我覺得你好像認識她……」
「算認識吧!」他不否認。
「算?」誠司微虯起眉頭,「這是什麼意思?」
「你知道那麼多做什麼?」他閒閒地瞅了誠司一眼,「多關心你的高木小姐吧!」
「我一直很關心她,不過我也很關心你。」說著,他一臉真誠地拍拍浩式的肩。
浩式故意皺皺眉頭,一副小心防備的樣子,「先生,我可不想跟你一起爬斷背山。」
「去你的。」誠司用力的朝他肩膀煽了一記,兩人相視而笑。
「宇田川少爺……」這時,有個秘書模樣的男子走了過來,低聲地道:「總裁請你過去一下。」
跟好友聊得正起勁,誠司意猶未盡,不想離開。
「我老爸有沒有說是什麼事?」
「聽說是總裁的老友要想見你……」
聞言,他叫皺起眉頭,一臉掃興的表情。
「去吧!」浩式拍拍他的肩膀,「長輩要見你,你是該去一下。」
「唔。」雖然不太高興,但誠司還是站了起來。「那你自己找樂子囉!」
「我會的。」
「別在這兒干坐,找個漂亮的小姐跳支舞吧!」說完,誠司起身離座,與秘書一起離開。
誠司走後,浩式不必在他面前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臉一沉,他的目光再度往舞池望去。
寺泉功跟初實還在跳舞,但這首曲子已幾近結束。他的情緒有點紛亂,但他又說不出是為哪樁。
他為什麼覺得生氣,覺得激動,覺得胸口似乎有什麼東西要衝出來?她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管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做了什麼事,說了什麼話,應該都不會影響到他,但是……怎麼會這樣?他究竟是……
現場樂隊已經準備轉換旋律,進行下一個曲目。
誠司要他自己找樂子?他的樂子不就在眼前嗎?
忖著,他撇唇一記冷笑,霍地站起,雙腳自顧自地朝著舞池裡走去——
第五章
連續跳了兩首曲子,初實已經開始感到不適。
辭掉空姐的工作後,她其實也沒有時間好好治療她腳踝的舊疾,但現在除了在家,她幾乎都要穿著高跟鞋。
她根本沒有辦法穿著高跟鞋久站,更甭說是跳舞了。
她的腳踝很痛,但寺泉功並沒有發現她臉上那「我很不舒服」的表情,而且,看他一副意猶末盡的樣子,似乎還打算再繼續下一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