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三十六計擒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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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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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觀世音菩薩顯露嗎?怎麼所有人都拿感激涕零的目光崇拜地看著她?一路往裡走,安若蘭心裡直犯嘀咕。

  一陣風迎面拂來,她甚至來不及抬頭就被擁進一堵寬闊的胸膛,耳邊傳來穆天波隱含壓抑的低呼,「你終於平安回來了!」

  「我一直很平安啊!」她抬起頭,卻被眼前的人給嚇到了,「倒是你,怎麼幾天不見變得這麼頹廢?」下巴上青髭清晰可見,眼內的血絲無法忽視,他整個人顯得憔悴許多。

  他上下打量著她。她看來神清氣爽好到不能再好,這讓他的心終於放下。

  「你去了哪裡?」

  眨了下眼,安若蘭表情帶了點哀怨的說:「唉,天生麗質難自棄,我被人逼婚……喂喂,抓痛我了,我是肉做的不是鐵打的……放手。」

  「逼婚?」穆天波從齒縫裡擠出聲音來。

  「對呀,好在我跑得快。」

  「幸好。」他喃喃低語。

  「對了,李家妹妹呢?」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她終於肯定自己沒有看到「敵人」,這讓她滿腔報復的渴望降至最低點。

  「她在房裡。」

  她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壓低聲音道:「是你的房間還是她的,抑或是別的什麼人的房間?」

  他征了下,而後唇線輕揚,亦低聲回答,「在她自己的房間。」

  「走,我們看看她去。」

  穆天波被她拉著往前走,有些困惑她興奮的語氣神態。

  不止他,幾乎所有看到他們經過的人都顯示了自己的困惑。安姑娘為什麼親暱地挽著將軍的胳膊?男女不是有別嗎?

  「李家妹妹,我來看你了。」人未到,她的聲音已經送進房門。

  打開房門的李綺珠顯得很是驚訝,伸出的食指有些顫抖,「你不是……」嫁人了嗎?

  安若蘭牲畜無害的咪咪笑著,「我逃婚回來了,決定跟妹妹一起到京城看看。」本來不想插進你們兩個古早人中間當燈泡的,但是有人不識趣,她也只好奉陪到底。

  「姊姊不是要回家去看望雙親嗎?」

  安若蘭臉上立即一片愁雲慘澹,歎道:「妹妹有所不知,我也是方才才知道我的父母因欠人太多債不得已跑路了,所以債主才僱人將我劫走,要我以身償債。」

  想了想,她轉向穆天波,煞是認真的說:「這點跟將軍倒是如出一轍。」

  穆天波默不作聲,只是玩味地看著她。

  李綺珠的臉色變了又變,恨得咬牙切齒卻不能反駁。

  「好在姊姊逃出來了。」

  穆天波暗暗搖頭。李綺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僵硬,語氣有多勉強,而回頭再看看安若蘭面泛憂愁的如花美顏,他不得不承認,論演戲,後者確實要高明許多。

  撫著心口,安若蘭心有餘悸地表示,「是呀,如果逃不出來的話,我這輩子肯定過得很淒慘。」所以不報復一下差點害到她的人,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他的臉色一變,如果她逃不出來……他不敢往下想,不由得伸手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安若蘭下意識的要掙開,但一收到李綺珠憤怒的目光,她立即停止掙扎,改以惶恐的語氣問:「將軍你怎麼了?」

  「以後你就住我隔壁。」他很快做了決定,再也不要經歷一次這樣的煎熬。

  她鬆了口氣。幸好他沒說住一間房,否則雖然能讓李綺珠氣到重傷,她自己也會得輕傷的。

  「將軍,這怎麼可以?孤男寡女的……」李綺珠馬上提出異議。

  「是呀,不能這樣做的,我跟將軍男女有別又非親非故,這樣的確會惹人非議的。」安若蘭順梯就下,非常知情識趣的借題發揮。

  他劍眉一揚,雙手環胸,「那什麼樣的關係住到我隔壁就不會惹人非議呢?」

  她心裡讚他一句。真上道!表情卻頗為苦惱,搖頭歎氣,「更何況奴家是有婚約在身的人,更是要避嫌才對。」

  「不許再提你那個婚約!」

  兩個女人驚訝的看著突然暴怒的穆天波,一時之間面面相覷。

  然後李綺珠就眼睜睜目送穆天波拉走安若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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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穆天波你放手啊!」

  穆天波放開了她,不過卻是在兩人已經回到安若蘭住處的時候。

  「喂,你野蠻人啊,話都不講拉人就走?」她甩著手腕不滿的抱怨,抬頭卻看到他一臉陰沉地瞪著她,不得不乖乖閉上嘴。

  房間突然變得很安靜,靜得安若蘭連大聲呼吸都不敢,只能不時小心翼翼的偷偷瞄上一兩眼。

  看到她那小心翼翼探頭探腦的可愛舉動,他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只能輕歎一聲。

  「你不生氣了?」她馬上開心的抬起頭。

  「你只要不再提起那個子虛烏有的婚約,我就不會生氣。」

  子虛烏有?她微腦的瞪著他,「你說我騙你?」

  他揚眉,「那我們是不是要到杭州去問問令尊、令堂?」

  這擺明了是詐她嘛!安若蘭眉一挑,欣然允諾,「好啊!」

  他卻笑了,「你剛剛不是對人說父母逃難在外了嗎?」

  呀,對哦,她剛才好像是這麼對李綺珠講的。安若蘭抿了抿唇,表情鎮定自若,半點兒也沒有謊言被拆穿的慌張,「如果有人幫他們還債,他們當然就可以回來啦!」話一出口,她就暗道不妙。

  穆天波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這樣啊,那不知令尊欠別人多少銀兩?」

  她幽幽的歎了口氣,表情變得十分哀傷。如果溫柔在場,一定又會大翻白眼說:「她又要唱戲了。」不過此時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古早人,所以穿幫的可能性為零。

  「這債很難還呀!」她腦筋飛快的轉動。到底什麼樣的債是難以償還,不還又於心難安的呢?

  他果然如她所願的問:「是什麼債?」

  她再歎一口氣,耳邊似乎隱約傳來死黨溫柔悲天憫人的歎息,「又一個可憐人要上當了。」

  安若蘭忍不住拍了拍腦袋。都穿越千年了,怎麼還是感覺這麼清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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