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極品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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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我感覺你變了,你和我記憶裡的滕騏不同了,我想是不是你的眼界寬了,所以想捨棄過去所有不堪回首的部分,包括我……」

  「是,我是變了。不論是形於外的,或是形於內的思考模式;因為我不允許自己認輸,只能選擇讓自己變得更強。有時候我作夢,夢見我們在育幼院的那段日子,醒來以後總是一身冷汗,因為那段日子是黑暗而無望的,也是我想抹煞遺忘的,至於你,」他托起她的下巴,「你怎麼會以為你是我『不堪回首』的一部分?你是我的蝴蝶,因為有你,我才看得見世界的顏色,你懂嗎?」話的尾音消逝在她的唇間。

  她輕搖螓首,被動的承受著他的吻,睿穎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她明白自己對他是具有某些意義的,卻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

  「不急,有一天你會懂的。」

  這個吻,兩人都等待得太久,當雙唇相接時,淺嘗變成了深入,兩個悸動的靈魂在迫不及待的探索中,放任慾望之火蔓延——

  *** *** ***

  其實滕騏根本沒有時間和睿穎在飯店裡耳鬢廝磨,現在會議一定因為群龍無首而天下大亂,手機振動的嗡嗡聲響了又停,他知道現在不是沉醉溫柔鄉的時候,可是當他看著睿穎的睡顏,他發現自己無法從她的身邊走開。

  像這樣擁著她入眠,曾是過去無數個夜晚遙不可及的奢望,而今夢境成真,他卻開始害怕分離。

  滕騏苦笑著輕撫睿穎睡夢中的嬌顏,他想,她一定不知道,其實他比她更害怕失去這段感情。

  「滕騏是個強人」,曾有人這麼說他。但是沒有人知道,一直以來支持他意志的是什麼?也許就連睿穎也不明白,她就是使他堅強的理由,只要她在他的身邊,他就無所畏懼!因為他知道,不管面對多大的挑戰,總有一個人兒在等待著他;失去了她,他的努力就沒有意義。

  床上的佳人眼睫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滕騏的容顏。

  「睡得好嗎?」他用手指纏捲她烏絹般的髮絲,放到唇邊輕吻。

  睿穎沒想到自己竟睡得這麼沉,不由有些羞赧。「我……嗯,你呢?」

  「瞇了一下就醒了。」他伸了個懶腰,短暫的養精蓄銳後,他又有了充沛的精力,睿穎真是他最好的鬆弛劑,只要她在他身邊,他緊繃的身心都可獲得紓解。

  睿穎看著他欠身舒展的模樣,像只放鬆的優雅豹子,英國的高熱量食物,並沒有使他變得臃腫,反而使他抽高了不少,他精瘦的身子無一絲多餘的贅肉,像是結合了力與美,像完美的塑像般,令人移不開視線。

  意識到睿穎的目光,他笑了,大方地任她看,「還滿意嗎?」

  睿穎低呼一聲,忙掀起被子就要躲進去,她羞紅臉的模樣令滕騏發出愉悅的朗笑,扯去被子,結結實實地封住那張令他垂涎的紅唇。

  他們像兩個孩子般嬉鬧,只有在睿穎面前,滕騏才能卸下防備與武裝,這一刻,睿穎以為時光倒轉,回到了過去,他吻她的方式,擁抱她的姿態和從前沒有不同,但他寬闊的胸懷與淡淡的古龍水味,卻一再地提醒她,眼前的滕騏,和從前已經不同了。

  望著他飛揚的笑顏,睿穎想起他先前的冷淡,忍不住問:「滕騏,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跟我聯絡?我……一直很想你。」

  滕騏憐惜地在她額上吻了下,沒有回答。

  睿穎遲疑地又問:「是不是……因為蕾妮?」

  滕騏挑眉,「蕾妮?這和她有什麼關係?」

  「你是不是和她在一起,所以……不知道要怎樣跟我說?」

  「你怎麼會以為我和她在一起?」和那個鬼靈精怪的女人?不如殺了他比較快。「如果你認為我和她在一起,那我們現在又算什麼?偷情嗎?你覺得我是那種腳踏兩條船的人嗎?」說到最後,滕騏有點不爽了。

  睿穎笑了,「所以……你們沒有在一起?」

  滕騏沒好氣的否認,「沒有!」

  「那你為什麼連通電話也不打給我?我還以為……你已經變心了……」每當寂寞的時候,不安就像一隻螞蟻,悄悄啃蝕她的心窩,令她酸楚又脆弱。

  他懲罰性的捏捏她的俏鼻,然後更加擁緊了她。「我是那種人嗎?對我這麼沒信心真是該打!」

  「我想知道為什麼……」她望著他,執著地想要一個答案。即使是在他的臂彎中,她的不安仍未獲得緩解。

  滕騏垂眸看著她,眼神複雜。

  「我不能給你打電話。」滕騏的聲音好似來自遠方,「一旦聽見你的聲音,我就會忘了自己到英國來的目的,會想不顧一切回台灣去陪你。」

  睿穎胸口漲得滿滿,這是滕騏告訴她的話裡,最接近愛情的語言。雖然滕騏不只一次對她說過「我愛你」,但這段話,卻更加深刻地撼動她的靈魂。

  睿穎因感動而濕潤的大眼靜靜的望住他,一瞬也不瞬地再問:「滕騏,你在這裡……快樂嗎?」

  滕騏微微勾了下唇,說不出是微笑或嘲弄。

  「過去兩年半,我覺得自己好似生活在競技場裡。」什麼都不能想,只有往前、往前、再往前。「在艾德的眼裡,或許我是有潛力、有天分的,但我只能說,我也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睿穎直覺這些話已是滕騏的底線,她不該再繼續探詢。他的眼底刻著疲憊的痕跡,他已經從一介輕狂的少年,轉為內斂淡漠的年輕男子。

  一個穿著筆挺西服,習於在城市中攻城掠地的年輕男子。

  「滕騏,你還記得我們住的那間小公寓嗎?你走的那一年秋天,來了一場颱風,」她輕輕淡淡的聲音,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颱風夜裡,巷子對面的那家小吃店招牌被刮落,砸破了客廳的玻璃。天很暗,電也停了,大風從破掉的玻璃窗灌進來,整夜我聽見玻璃碎片在地上滾動的聲音,把自己關在房裡不敢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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