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瞧你們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步飛煙一見著他,立刻焦急的飛奔過去。
「爹,咱們昨兒個存放在倉庫裡的一千匹煙繡全不見了。」
步青泉一聽,也是一臉震驚的模樣。然而一心只想著不見的一千匹煙繡的五人,根本沒發現他眼底在此刻掠過了抹光芒。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步飛煙氣餒的搖搖頭,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煙蝶說可能是遭偷兒了。」
「遭偷兒?」
「是呀!除了道偷兒,我們實在想不出一千匹繡品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全部不見,這實在太奇怪了。」
步青泉順順鬍子道:「真確定是偷兒所為?」
步飛煙皺起柳眉。「難不成還有別人?」
煙霜想了想,氣呼呼的道:「咱們還是報官吧!這個偷兒實在太膽大包天,連咱們步家繡坊的繡品也敢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步青泉一聽,急得不得了。「不好,咱們還是別報官。」
五人立刻狐疑的瞅著他。「為什麼不能報官?」
「這……」想了好半天,他突然擊掌道:「你們想想看,那個偷兒明知繡品是步家繡坊的卻還敢動,可以想見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既然如此,就算咱們報官,你們認為還找得回那些繡品嗎?」
步飛煙一臉絕望。「難道咱們就這樣認了?」
煙凝環起手臂,氣得不得了。「咱們怎能就這樣算了,那一千匹煙繡可是咱們拼了三個月才趕出來的耶!」
煙霜也點點頭。「是呀!而且現在繡品丟了,咱們怎麼向長孫大哥交代?」
不講還好,一講步飛煙的臉色是更加蒼白。「是呀!咱們已經答應他絕對能在期限內將繡品趕出來,可是現在卻遭了偷兒,這該如何是好?」
步青泉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煙兒,東西既然丟了,你還是去向長孫公子陪罪吧!」
「爹……」
「你想想看,當初爹可是大言不慚的保證絕對能在三個月內交出一千匹煙繡,結果現在卻發生這種事,你要爹的面子怎麼掛得住?」
見爹爹一副即將老淚縱橫的模樣,步飛煙是又急又亂。
「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還是報官吧!總不能讓偷兒就這樣迫遙法外,那天理何在?」
煙塵甚表贊同。「是呀!老爺,咱們還是報官、交給官府的人去查,一千匹煙繡可不是小數量。」步青泉急吼道:「不准報官!」
五人一驚,全張著雙驚駭的大眼望著他。
步青泉被她們看得有些心虛,惱羞成怒的急嚷道:「我不是說不准你們報官,只是我剛才不也說過,就算報官也是沒用的,偷煙繡之人肯定是已經計劃許久,咱們怎麼也要不回來的。」
步飛煙是急得無心細想,可蝶、凝、霜、塵四人卻精明的瞧出端倪。
煙蝶一反先前的緊張,環臂賊兮兮的瞅著步青泉。「是這樣的嗎?」
眼見被她們看穿,步青泉也不再隱瞞,偷偷向她們使了個眼色,警告她們不准拆穿。「是呀!所以繡品是追不回來的。」
煙霜忍住笑,明白地道:「算了,老爺說得也沒錯。小姐,我看你還是親自去向長孫大哥請罪,或許長孫大哥會看在和咱們的交情上不予追究。」
步飛煙有些一遲疑。「這……」
四人掩唇偷笑,紛紛將她往外推。
「別猶豫了,東西已經弄丟,咱們也沒轍,現在只能請長孫大哥原諒,你還是快去向他說清楚吧!」
步飛煙咬了咬唇,只能放棄,「好吧!我這就去。」
步飛煙一走,步青泉連同蝶、凝、霜、塵四人,立刻得意的竊笑起來。
只怕步飛煙永遠也想不到,出賣她的竟然是她那個嗜錢如命的老爹。
「你是說一千匹煙繡被偷了?」
一回府,步飛煙立刻向長孫勳把一切全說了出來。長孫勳聽後忍不住揚起眉,心裡多少有些譜。
「是呀!」步飛煙急得在廳裡來回踱著步。「我們想八成是讓偷兒給偷去,不然一倉庫的繡品怎麼可能在一夕之間全不見?」
長孫勳不動聲色的道:「你爹怎麼說?」
「爹要我來向你請罪。」
他的黑眸驀地發亮。「請罪?」
步飛湮沒發現他別具意義的神色,只是尷尬得羞紅了臉。
「嗯。爹說我們既然已經答應你在期限內交出繡品,可現在繡品卻弄丟了,我們就該來向你陪罪。」
他感興趣的挑眉看她。「你要怎麼向我陪罪?」
「這……」
「如何?」
她想了好一會兒,有些遲疑的道:「要不這麼吧!今晚我親自下廚燒一桌菜,就當是我向你陪罪,可以嗎?」
他裝出一副不甚滿意的模樣。「讓我想想。」
步飛煙以為他不答應,連忙急道:「你放心,你之前付的訂金我會全部退還給你,也會盡量補償你的損失,請你一定要賞臉。」
他意有所指的揚起唇角。「那你預備如何補償我的損失?」
步飛煙困惑的眨眨眼。「一桌酒菜還不夠嗎?」
他淡笑。「你真是太天真了。」
「天真?」單純的步飛煙根本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為什麼這麼說?除了這樣,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補償你的損失。」
長孫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突然走近她,以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眼神熾熱而又深沉,彷彿帶著股沉寂已久的壓抑。
「你現在還會怕我嗎?」
「怕?」她有些困難的重複著,卻沒有勇氣推開他的手。「不,不怕。」
雖然不懂為什麼,但這近三個月來的相處,的確讓她原本對他的懼怕開始一點一滴的消失,但那股因他而起的悸動卻絲毫沒有消退的跡象。
他點點頭,對她的回答滿意極了。「我相信你的確已經不怕我。」因為她不再對他的觸碰避如蛇蠍,而他竟為此感到熱血沸騰起來。
步飛煙偷覷他一眼,有些羞赧的紅了臉。「你肯接受我的道歉嗎?」
他眼神發亮的瞅著她,指尖貪婪的往下移,在她凝如白脂的頸項上游移。「那就要看你的誠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