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可惡!
她剛才是綁住他的雙手沒錯,但也沒像他這般惡劣至極地藉機輕薄她!
唐芯怎麼想也沒想到,沃倫這堂堂一代王室後裔,竟會做出如小人般不恥行為。
「這樣呢?」挑戲地睨過她的不在乎,邪惡的手指故意來回在那細頸間畫上一圈又一圈的圓……。
一圈、兩圈、三圈……畫著畫著,引得唐芯急喘,難耐的酥癢感從頸膚貫穿到背脊,再沿著神經迅速竄向四肢……而她再也無法裝得若無其事!
一雙怨懟的杏眼瞪他:「你快點住手,否則我保證讓你……啊!停停停……」
可惜,沃倫不僅藐視她的警告,還故意以手逼近她胸前飽滿。
艷陽下,芙顏襯著紅通通的色澤,令墨黑的眼眸再轉暗。
突地,一句揶揄的話語從下遠處傳來。
「大白天的就那麼當眾挑情,這興致真是難得啊!」那調侃的聲音打破本有的曖昧。
查爾斯的突然出現,教沃倫及時收手。
不發一語地將唐芯壓進懷裡,不讓查爾斯見著她赧紅的俏模樣,那是只有他一人能獨享的權利。
「你來做什麼?」不耐煩的嗓音說明,查爾斯馬上被打入不受歡迎的行列。
「來探望我們偉大尊貴的大人您呀。」查爾斯無所謂聳肩,繼續當個惹人厭的電燈炮。
「還有,眼前這位美麗淑女。」無顧好友帶怒神情,他將目光放在背向他的纖麗背影,「這是見面禮,希望你笑納。」
一束香氣逼人的紅玫瑰,被晾在半空中,遲遲沒人接手。
查爾斯一隻腳跨向前,來到他們旁邊,想往好友懷裡一探究竟,卻被憤怒的聲響給阻止了。
「她不需要!」陰沉怒喝,沃倫將她摟得更緊,霸道的手勁彷彿在宣示什麼似。
自從上次在酒吧查爾斯說得那挑釁話語後,兩人只要一見面,週遭的空氣轉瞬間就蘊成怒火與玄冰,嚴重對立。
就連躺在病床的這段時間,一知道查爾斯要來探傷,他馬上將唐芯藏好。不管那天是否只是玩笑話,他早已當真,因為沃倫現在沒辦法承受任何失去她的風險。
懊惱的火光在墨眸裡閃著,沃倫對屬下武棋沒來稟告的這事感到非常不悅。
感染到對峙的兩人異常的氣氛,唐芯不明就理的問:「是誰?是誰要送我花?」詭異的氣氛,讓她暫時忘了剛才他的惡行。
在他懷裡,唐芯很清楚感受到沃倫強忍的怒意,她不知道對方是何許人物,也不明白為了何事,讓他瞬間發火,但她只想知道是誰想送她花,在這個除了乾爹就沒有人認識她的國家裡。
「到底是誰,為什麼不回答我?」
嘖嘖嘖……該怎麼辦呢?抓住這點,查爾斯用眼神說明了一切,他閒適地靠在柱子上,單手環在胸前,就待對方的答案。
沃倫怒不可遏,儘管恨不得將那笑臉一併打垮,但他知道查爾斯的狡詐多端,一定會以牙還牙、有仇必報。
忍住怒意,沃倫重重一哼,不情願地接過好友手中的花,並疾言厲色的下達最後通牒。
快滾!進火的眼神是這麼說的。
白牙在陽光下得意一晃,擺手揮了揮,感謝沃倫替他代勞。在轉身之際,耐人尋味的視線盯上那婀娜身子,然後大笑的離開。
陰沉送走那該死的人,沃倫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解決一樁麻煩,他理當感到舒坦才是,卻始終有一股莫名的焦躁襲上心頭……沃倫不自覺地收攏手臂,佔有意味不言而喻。
唐芯被悶得幾乎要不能呼吸,但那扣在她後腦勺的大掌,卻不斷強壓,像非要將她悶死不可。
「住手!不要再壓了。」她真的要窒息了,唐芯氣得喳呼。
她不能動就算了,他竟然還想悶死她?稱他為暴君一點也下過分。
這一喊,鮮美的空氣馬上從四面八方湧進,她貪婪的深吸幾口,張開眼時,週遭的景物怎麼全都倒過來了?
一雙大眼驚疑的左右張望,這才發現自己竟像個被吊掛在屠夫肩上的羊只,待等會兒的分割肢解。
很不對勁,這一切都不太對勁……
尤其是在全身被控制住的時刻,神經的敏銳度更加清晰。
她能感覺到身下的結實肌肉,是如此的賁起、如此的緊繃,渾身上下彷彿凝聚著一股壓倒性的強悍氣勢,令她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你、你要幹嘛,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她邊驚恐的大叫邊用狹小的視線觀察周圍,一景一物熟悉的進入她眼簾,她這才驚覺是要往他寢室的方向。
大白天的幹嘛進他房間?
等等!
不對,很不對,他該不會是想……
「放開我!快放開……不不不,我不要,我不要進去,啊……」
第六章
「怎麼不小心點呢?」古差站在兩人中間,神情嚴肅的責備道。
他一邊熟練的處理最後手續,一邊對著些許發炎的傷口直搖頭,原本可能留下醜陋傷疤的右胸,經過醫療,只剩細小疤痕,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曾受過子彈爆裂的攻擊。
可是眼前的這兩個人,不知是否妒忌他的醫術,還是想毀壞他的名聲,竟然三天兩頭拿這傷口來作文章!
一道滿含怨懟的目光,分別掃過兩個地方……
右後方,有顆小頭顱垂得很低很低,幾乎都快貼平在胸前了,自責的彷彿像個做了壞事被當場抓包的小孩。
沒錯,她就是始作庸者,因為罪行重大,所以才會逃離床邊遠遠的。
而左側是被害人,沃倫·阿爾非。坐在床上的他,陰沉晦暗,凍結的俊臉如岩石般又臭又硬,即便是藥水刺激到傷口,也絕不哼出一丁點聲響。
他雖然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卻讓整間屋子降到一種不可能的冰點,不僅如此,最教人膽寒的莫過於那雙異常蟄猛的眸子,肅殺地越過古差落在她前方處,讓唐芯看了忍不住打起哆嗦。
她又不是故意的!無辜的大眼瞄了他一眼後,便趕緊地垂下來,沒膽地避開那殺人般的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