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們留下來的原因,是想替自己主子作眼線,觀察宮裡的動態;或是她們自己貪婪成性,希望能在宮裡獲得什麼好處一一隻是他懶得拆穿罷了。
他的冷傲,將莎蔓的一絲幻想全滅了。
「為、為什麼?」心中一慟,莎蔓悲哀地笑了。原來她和她們沒什麼不同,呵,她現在才知道……
「因為我討厭別人說謊。」冰冷眼神掃過她後,便直接邁開步伐,毫不留情的離去。
他的話,讓莎蔓乾枯的艷容霎時慘白。
他知道了!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她是首相派來的爪牙,是來監視他的動向。
可是……可是……自從愛上他後,就不再是這麼回事了。
她發誓,她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洩漏過任何重要到會危害他的情報,絕對沒有……
自從唐芯那女人進宮後,莎蔓便完完全全被打入深淵般的冷宮,得不到他的心、也得不到他的人,卻還得看他為了那個女人退步、包容,放下所有原則,只為她一人展現溫柔。
躲在門後偷看一切的莎蔓,每看一次,傷痛就越深越大,大到她已負荷不了、承受不起。
「那她呢?她又能留多久?」嘎啞的聲音,顯示她的虛弱與心痛。
沃倫沒有回答,穩健的步履就快遠離她,莎蔓慌了,她不想失去他。
「她不也和我一樣!」她的聲音淒厲,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喊了出來。現在的她其實已經脆弱不堪,即使她的態度依舊強硬,她的心卻是顫抖不已了。
她就是輸不起,她要唐芯,那個全天下最幸運的女人,也和她一樣永遠得不到他……
猛然頓住腳步,沃倫終於停下來。
「我看到她好幾次和別的男人暗通款曲,而且那個男人就是您的好友,查爾斯先生。」醜陋的她,難看的笑著。
那原本俊朗的面容全愀然變色,他眉頭緊蹙,眼神冷得駭人,渾身散發出殺人般焰氣,彷彿想要置人於死地似的。
但他背對她,那一瞬間變幻莫測,她抓不到,也看不著。
「明天。」他開口,平穩內斂的嗓音一如往常,沒有一絲情緒的波瀾。
莎蔓張著貪婪的紅眼,似瘋似傻的望向他。
「明天是最後期限。」語罷,便毅然離去。
她淒慘的大笑著,聲音枯啞尖銳,她知道那冷情的男人說到做到,能說得都已經說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傷痛看著明亮卻感覺漆黑的長廊,許久,才顫巍巍地勉強支起身子,就著冰冷的牆,舉步維艱的走出這處從未屬於她的美麗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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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遠方那道黑影淡去……
站在陽台上的唐芯,才放心的吁了口氣,晨間的清風拂過身邊,她不知怎麼,卻寒冷的瑟縮一下。
不安的陰影,沉甸甸地籠罩她一人。
蒙亮的天空開始隱現了一抹紅,唐芯知道他也快醒了,趕緊轉身走進房間。昨晚,她故意在身上抹上了迷魂藥,在他懾人的侵佔下,沃倫渾然不知所覺的吃進肚裡,而這藥效並不會馬上發作,是等到他入睡後,才會開始運作。
放輕動作,躺回他身旁,她側身,一手托著腮,迷戀的凝視那俊美的男人。小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他剛毅的臉龐,雖然知道沃倫的生命不再受威脅,這一刻她應該開心才對,但她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忽然,一對銳利的眸子張開,唐芯嚇了一跳,但也很快的恢復自然。
「早安,我的王。」
她傾身親吻了他,為他綻放燦爛的笑靨。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突兀一問,那輕輕淡淡的嗓音,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憤懣。
心一緊,唐芯強自鎮定的笑著:「不喜歡我吻你呀,好吧,我以後不會再這麼做了。」她轉身背對他,欲想起身,面對他異常蟄猛的眼神下,她實在演不下去。
他卻迅速伸手,一把抓住她,拉進懷中,然後再一個旋身,輕而易舉將她壓在身下。「不要這樣對我,芯。」
「你是怎麼了!我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她別開臉,嚥下喘息,心臟狂跳。
心狠下,他起身,坐在她身上,冷漠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
「你什麼時候認識查爾斯的?」僵沉著臉,他的表情,就像是正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強忍著某種撕裂心肺的疼痛。
「我不認識他。」急切地否認,心裡隱約籠罩了不安。
「那為什麼還要隱瞞我一直跟他見面?」
「因為……因為……」她說不出口,也不能說。
唐芯並不確定,他會相信那個與他已有幾十年交情的老朋友,還是寧願採信她這個身份不清、來路不明的女人呢?
這也是查爾斯當時點明她,所說的話。
知道自己鬥不過查爾斯,卻又不想讓沃倫受到傷害,於是不得已去求助於台灣的老闆,「秘密組織」的頭頭。跟老闆聯繫後,「它」二話不說馬上替她安排完善的計畫,至於這件事和私自逃離總部的事,「它」說到時一併清算。
不過還有一個條件是,在這段期間她必須封口,不能把計畫告訴任何一個人,包括當事者。
「說!不准隱瞞我。」
咬著唇,她不說。
不能!她必須忍下去,否則會功虧一簣。
他不再逼她,注視著她,薄唇甚至抿得更緊,而她也沒再說話,空氣中的凝滯慢慢籠罩在兩人周圍,深深覆上他們沉重的心頭。
「「邪瞳」,我為你戴上的「邪瞳」呢?」沃倫吐氣如冰。
「在這。」
她指著,那怯懦的眼神有些心虛。
大手一扯,直接扯開她睡衣,粗礪的指腹劃過那只耀眼的寶石,他臉色變得陰沉,用力捏緊墜鏈,匆而仰天冷笑,那輕蔑的笑容揉合了心痛。
「不要騙我,你不能騙我!」怒火焚身的他,怒喝。
寵愛她的溫柔眸子已不在,此刻,只剩一對凜冽深沉的騖瞳,其間滲透出的陰冷,絕對讓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