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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讓江仲起氣受的白心憐並沒有回家,她去找大學同學上官菲菲,自從上次日本行後,兩人見面的機會就少,而忙碌於伸展台的菲菲更是到處奔走,少有時間待在台灣。
「心憐,你到底有沒有聽懂我說的話?」從她進門到現在,上官菲菲淘淘不絕的說著大道理,反倒是白心憐靜默的連句話都沒有。
朝好友露出無力的笑,她雖明白其中道理,可她沒有後路可退了。
「有,我聽了。」好友的關心她很感動,卻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那你跟我保證,你不會真的為了氣江仲起而跑去陪雷伯官上床。」
「我只是要去見他,誰說我要跟他上床了!」她只是想問問雷伯官,那批貨的問題有沒有轉圜的餘地,畢竟那麼龐大的一筆資金她家那間小小的傢俱工廠真的付擔不起。
「還好,你沒失去理智,千萬不要做傻事,反正工廠的事可以再找其它方法解決啊。」
「就是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想我才這麼煩,今天我不找雷伯官,工廠還是要付擔賠償金,不管怎麼做都是一樣。」她語重心長的說。
「那找江仲起啊!他是你的老公,他本來就有責任要幫你。」白家的問題到了江仲起手上,根本是小意思,反正他有的是錢,只要他肯出面幫忙說句話,所有的困難都會迎刃而解。
「我才不會求他幫我。」
「為什麼?」
「他要我三天後搬回家,不然就要我爸的工廠倒閉,這種男人我可以相信嗎?」
「搬回家?倒閉?」上官菲菲雙眼瞪得老大,以為好友在開玩笑。
「嗯。」
「他是不是男人啊!怎麼可以趁機要挾你!」上官菲菲忍不住再提起先前的緋聞,「那時要不是他跟李安妮鬧緋聞,你也不會離家出走,他今天還好意思說那種話?」上官菲菲說得氣憤難耐。「還有前陣子不是又跟李安妮傳出瞹昧行為嗎?這種花心男,為什麼不乾脆埋了算了,心憐,你不會是還愛他的吧?」
曾經相愛的兩人,卻不能好好的享有愛情的幸福,都是江仲起的錯,都有心憐了還不肯安定,竟然連自己的乾妹妹都沾惹,連帶的將心憐脆弱的心也一併給傷了。
「誰說我愛他,我已經把他忘了。」她好強地說。
「你少來了,我才下、不信你真忘得掉?」
「忘不了也得忘,我已經委託律師申請離婚,到時候我跟他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真的不能原諒他嗎?」
「提到離婚,那可是件大事,上官菲菲表情也變得嚴肅了。
「怎麼原諒?」
她好不容易才熬過那段痛苦的日子,時間幫她帶走那段苦澀,她不要再經歷一次了,她沒有那份勇氣。
出軌的愛情在不知情下,它可以藉著時問來痊癒,但在知情的情況下,只怕換來得不只是心傷,還是一輩子的陰影,她不願意。
她一直以來都知道是李安妮在糾纏江仲起,但他如果沒給李安妮機會,對方哪有可能接近他,所以一切都是他的錯。
「心憐,老實說,我不太相信江仲起跟李安妮的緋聞。」
江仲起對心憐的愛大家有目共睹,那匹種馬肯踏入婚姻,而且為了所愛與家人撕破臉,當時的義無反顧她見識了,所以她更難相信江仲起的背叛,他曾經真的那麼愛心憐,愛得那麼深,怎麼會呢?
「有也好,沒有也好,我不想再繼續了,勉強在一起只會更痛苦。」是她選錯了所愛的對象,江仲起是朵漂泊的白雲,從來都不屬於她,曾經短暫的停留也會過去,二十三歲嫁給他,才一年多的婚姻生活即將她少女時的美夢打醒。
不愛他,起碼她還能保有一顆獨有的心,繼續愛江仲起,她只怕最後會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除了李安妮,還有其它原因是不是?」上官菲菲細心的發覺今天白心憐的異樣,所以她再問。
因為相愛的人怎麼能說勉強呢?
除非現實真是太殘酷了,連偉大的愛情都要跟它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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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白心憐搭出租車回家,因為在菲菲那裡聊得太晚,索性就在那裡住下,就像學生時代同床而眠,分別太久,兩人訴說著心裡難得吐露的心事,她才知道菲菲也遇上了感情問題,但她以工作忙碌忘記,不願去多回想。
而她呢?就算不去想,江仲起也讓她不得安寧。
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回大陸了?她知道近年來江家在大陸的事業做得有聲有色的,這一切都要歸功江仲起的賣命。
他的事業夢想完成了一半,她成全他是對的,起碼這個決定對倆個人都好。
至於那些風花雪月的流言,她無心去聽,也無心去懂,成功男人本來就有魅力吸引女人,更何況江仲起不但多金,外型更是英俊挺拔,這樣的他哪是女人能抗拒的,曾經風流於情場的他,最後又回到那樣的放蕩生活,而她,繼續當她的白心憐,一個平凡的女人。
「你昨晚去哪裡?」
因為低頭沉思,白心憐被突來的粗啞聲給嚇了一跳,猛地回頭,只見江仲起已站在她身後,佈滿血絲的雙眼死瞪著她。
他的襯杉起皺不平,領帶也被扯得歪斜,襯衫的前兩顆扣子被解下,露出平滑胸膛,此時的他看來既狂野又帶些頹廢,還多了點壞壞的男人味,只是他身上傳來的煙味及酒味教她皺眉倒退一步。
「你為什麼在這裡?」
現在不過清晨六點多,他不會在這裡等她一整晚吧。
「你說呢?」一個箭步,他已上前鉗住她的手腕。
「江仲起,你不要碰我!」她討厭他身上的煙酒味,討厭他霸道的態度,更討厭他的花心。
「你先跟我說清楚,你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