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會來?」
她跟江仲起不見面後,與汪之宇也少有接觸,有些訝異他會來找她。
當然是當和事佬了,要不是看好友眼中的落寞,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撥空前來,為得是想試最後一次,在江仲起離開前,起碼他要知道白心憐真心的心意。
「來跟你談仲起。」
提到他,本就黯然的臉色更蒼白,「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要走了。」
呃?白心憐慌張的抬頭,望著汪之宇,緊張道:「他要去哪裡?」不是才回台灣嗎?又要去哪裡?
「不清楚,應該是去療傷。」
「他沒事療什麼傷?」
「療情傷啊,你都不要他,他心裡痛苦,所以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他,從頭到尾,江仲起的心思只有工作及她。
「我聽說他台灣的工作也辭了,明天就出國了。」
「明天就走?」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連提都沒提,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這一刻白心憐坐不住了,她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走著,「他要去很久嗎?」
「聽說最少一年,正確時間是多久我沒多問。」
一年?一年耶!
上次是一年,這次又要去一年!
「我那天看他拿離婚證書……。」汪之宇繼續說:「我以為……。」
離婚證書!他要離婚嗎?
「不可以!」
白心憐不顧形象,拿了皮包就往外衝,後頭的汪之宇好整以閒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介意被人這麼置之不理。
門碰的一聲撞上牆壁,白心憐走了,而後秘書小姐緊張的進來,「汪先生,白小姐她……。」
「沒關係,她沒事。」汪之宇給秘書一個好看的笑容,害她臉紅的不敢看他。「有沒有咖啡?」
「有。」
「那可以幫我泡一杯嗎?」既然人家夫妻要談情,他就不好去當電燈泡,相信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出差錯了。
「好,我馬上去。」
秘書小姐輕快的走出辦公室,看著她窈窕背影,汪之宇很難聯想江仲起之前怎麼將她形容成沒人要的老女人,又醜又作怪。
看來,他眼中除了自己老婆,再也容不下其它美麗生物了。
*** *** ***
他要走了!
他真的要丟下她了!
不可以!
他不可以不要她!
她都自責一個月了,他不可以走!
白心憐搭著出租車,坐在車子裡拚命的催著司機快些。
「小姐,不是我不快,而是前面塞車了。」整條大馬路全是車子,白心憐看得心亂。
「那我用走的。」
「小姐,這裡是高架橋,很危險,你再等一下。」司機先生很好心的提醒,「你先不要急。」
怎麼可以不急,江仲起都要走了,她要趕快去見他!
「這錢給你,不用找了。」她拿了千元大鈔,「你可以跟我說這個地址要往哪個方向嗎?」目前的位置她沒來過,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裡開車差不多五分鐘,走路可能要半個鐘頭。」
「那我走了。」
「小姐,你要去應徵工作嗎?」通常會這麼急的,都是那些要去公司面試的人。
「不是,我要去找人。」
「是男朋友嗎?那就不用急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跟你在一起,他就會等你,如果他不等你,那你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外頭太陽很大,怕她曬昏的司機繼續說。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她碰的一聲關上車門,拿著皮包,踩著三吋高跟鞋,小心的在路肩行走。
*** *** ***
儘管明天就要離開,江仲起還是來公司交代其它事宜,正當他與員工父談時,會議室外出現騷動。
「怎麼回事?」平時安靜的辦公室,怎麼這會兒突然如此吵雜,江仲起問著其中一位員工。
「我出去看看。」
一分鐘後,那員工再次進到會議室,神情緊張,「總經理!」
「外頭怎麼了?」
「是總經理夫人,她來找你了。」
員工才說完,江仲起已經不見人影了。
江仲起看著多日不見的老婆,她全身濕淋淋二,高跟鞋拿在手上,皮包勾在手臂,盤起的頭髮落下少許的髮絲,還不時滴水,這樣的狼狽,教他愣住。
她怎麼了?
外頭下雨了嗎?
剛才進來時明明是好天氣,陽光大的刺目。
本來,白心憐早打定主意,見到他時一定要勇敢的衝進他懷裡,可是真見到面了,她卻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動都不動的連頭都不敢抬起看他。
明明陽光很大的,怎麼知道她走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打雷,天色轉暗,接著就下起大雷雨,不過五分鐘的雷雨,竟然讓她全身濕透,而且還踩壞了一雙高跟鞋,連她整齊的髮型都淋亂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跟瘋女沒什麼差別。
如果可以,她很想轉身逃跑,她不要這樣跟江仲起見面。
可是她的腳像是生根了,動不了。
「心憐!」
她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她是掉到水池裡了還是被水潑了?
被他一喊,白心憐頓時自憐的感到委屈,眼淚不聽話的開始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接著她哭了。
當著所有工作人員的面,白心憐抽抽噎噎的哭了。
她這一哭,驚了一旁的員工,也嚇壞了江仲起,「跟我來。」
她邊哭邊被他牽著走進會議室,「你們先出去。」
直到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人時,江仲起才拿起桌上的面紙小心的幫她擦拭水滴,還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幫她披在身上。
「哇……!」
她放聲大哭,江仲起拉她坐下,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她搖頭,然後又點頭,看得他一頭霧水,「有?誰?」
「江仲起!」哀怨的眼裡還有淚珠,江仲起本是輕撥她的頭髮,被她一說,抬起頭,錯愕的望著她.
「我?」
他多久沒見她了,怎麼會欺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