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
他沉默不語,只是安靜的幫她把頭發放下,手指梳著她的長髮,「怎麼會來?」
「我想你。」
江仲起身子一僵,還是不作聲的幫她將淚水擦乾,不去看她哭紅的眼睛。
怕她冷,江仲起泡了茶給她,「先喝茶。」將茶杯交到她手裡,想要暖和她冰涼的手心。
「不要!」
「心憐,你這樣會感冒。」
「感冒就感冒,反正又沒有人在意。」雙手伸到背後,怎麼都不肯接過杯子。
「你……。」他想斥責她,卻又打住。
「本來就是了。」
見他的冷淡,白心憐又想哭了,「你不要我了。」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是你不要我了才對。」
「我哪有!」
江仲起拿著茶杯餵她喝,真的怕她感冒了,而自己明天走後,沒人可以照顧她了。
「為什麼全身弄濕了。」
「大雷雨啊。」
「你怎麼來的?」就算下雨,也不可能會淋成落湯雞的模樣。
「走路。」
「走路?」看著她手裡的高跟鞋,江仲起幾乎要咆哮了,「你幹嘛走路來?」
「因為塞車。」如果知道會下雨,她才不會那麼笨得下車走路。
「那你不能坐在車上等嗎?」拿走她的鞋子皮包,江仲起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腳底,怕她磨破皮了.
等了好半響,沒聽到她出聲,江仲起再問:「為什麼下車走路?」都起水泡了,還整片腳底通紅,一定很痛。
「……」
「心憐?」
以為又有水珠滴下,江仲起抬頭才發現她滿臉淚水,「我怕你走了,我會來不及。」伸手擦著淚水,但淚水卻像止不住的拚命滑下,她哭得身子顫抖。
江仲起眼裡寫著複雜的神色,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猜測她來這裡是為了見他,然後呢?
「你怕來不及什麼?」
「我討厭你,討厭……。」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哭得好不傷心,「你怎麼可以走,你怎麼可以又丟下我走了。」
江仲起起身坐在辦公椅上,並且順手拉她坐在腿上,輕輕摟著她,「那你要我怎麼做?」他的聲音也暗啞了,透露些許的挫敗感。
「你要去哪裡?」
「先去美國,接著再去加拿大,然後是其它國家.」
「那你可不可以等我。」她想要起身,慌張的伸手要拿皮包。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旅行社,我要去辦簽證,然後再買機票,你要等我。」他去哪裡,她也要跟,再也不跟他分開了。
如果一年裡,都是他在低頭,都是他在挽回,那這一次就換她吧,她要陪他,不管他去哪裡,她都要陪在身邊。
「你要跟我走?」
「不可以嗎?」
仰頭與他相望,那眼中有著期盼,晶瑩的淚水在眼裡打轉,好像他若說不可以時,即會奪眶而出。
「我不是去玩的,我可能去一年,可能要跑很多國家,可能會很累,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可能……。」
他的話被白心憐的吻給止住了,她吻住他的唇,眼淚落在臉頰,她的舌頭探入他口中,主動與他糾纏。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在他耳邊,她哽咽的輕說著,一張臉都哭花了。
第九章
「誰跟你說我要離婚的?」帶老婆回家換衣服,沖洗過後,江仲起幫她吹乾頭髮,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揚高音量。
「汪之宇啊。」想到這裡,她又紅了眼眶。「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江仲起寒著臉色,「你想呢?」
「可能是。」
「你……!」
「離婚證書呢?」不用人家提,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先問。
「撕了。」
那天他整理完所有物品後,在公司就撕了。
「為什麼?」
「我留那張廢紙幹什麼?」每看一次他的心情就惡劣一次。
「你沒有要跟我離婚?」
跪坐在他面前,白心憐拉著他的衣領,「真的沒有嗎?」
「要離我早一年前就離了。」
「害人家白白擔心.」
她推他一把,搶過吹風機自己吹頭髮,腳底的紅腫消了下少,不過長水泡的地方還是會痛。
「之宇是想撮合我們,否則他為什麼去找你?」這點他還看得出來,畢竟是好友,不願見他真走上分手。
「他故意說得很嚴重。」
「如果他不這麼說你會來嗎?」
他都說不去找她回家,而她又遲遲不肯回家,那汪之宇只有用下下策了。
「人家又不是故意不回家的。」
江仲起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你還以為我跟李安妮有曖昧?」
白心憐這回很快的搖頭,「我相信你。」
「過來。」朝她伸手,江仲起拉她趴在自己身上。
「你不要生我的氣嘛。」
窩在江仲起懷裡,白心憐雙手緊緊摟住他,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全世界。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嗯。」
「不後侮?」
「不會。」
「要一年不能回台灣,你能忍受嗎?」
「可以。」
「這一年裡我會很忙。」
「我知道。」
她才不怕,只有能跟他在一起,去哪裡都好,她不在乎,「可是我要先將英文學好。」她的英文不算差,但也不能說好,如果要在國外這麼久,她最好再好好加強。
「心憐。」
「嗯?」她有點想睡了,今天下午真是災難,才不過入夜她就累得睜不開眼睛。
「我愛你。」
白心憐倏地抬頭,望著眼前英俊的老公,她慶幸當初沒有真離婚,眼淚又滑下了。
「怎麼又哭了?」江仲起幫她把眼淚擦去。
「我也好愛你,可是我又好氣你。」
「我知道。」輕拍她的肩,知道她累了。「快睡。」
「可是我的簽證……。」
「明天再說。」
「那我的機票呢?」她還沒去買。
「明天再說。」此時他的手不老實的探入她睡衣裡,輕輕的撫著她細緻的肌膚。
「那你明天要走嗎?」知道他的意圖,白心憐輕勾起腳在他腿上摩擦,感覺他加快的心速及呼吸。
「你說呢?」
白心憐張著無辜的大眼睛,她的手如法炮製的在他身上輕探,「你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