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禁不住輕柔地撫觸她的小臉,她微顫著,卻沒有躲開,他壓低身子,唇像風一樣輕盈地拂過她的頰、她的唇……微微施壓,火舌欺進她的口中,品嚐她軟嫩的滋味,卸去了嚴懲的武裝,才知她其實比他想像中更加青澀,被動且怯怕著他。
她何需嘴硬,事實上他已輕易地駕馭了她……
他徐徐推送,製造了美妙的電流,傳導給她,讓她再度為他逸出醉人的低吟聲,讓她曼妙的身子為他搖曳生姿;她喘息,他神速衝刺,熾盛的烈火緊繫著彼此緊繃的身子,歡愉的種子在交接點引爆,性靈一同竄上到達高峰,獲得最大的滿足……
他熱烈擁住狂顫的她,她躲在他的懷抱中也伸手擁抱他,不自覺地沈淪在他醉人的做愛方式,迷失在他突來的溫柔中,她詫異著自己好像是被疼愛著……
怎會這樣?是他要她求饒的方法之一嗎?她又傻得陷落了,她真氣自己總是找借口,就是恨不了他。
赫士爵放開她了,在她的身旁躺下。
她得以被釋放,但她的心,卻還好想留在方纔那短促的一刻……
可她不得不逼著自己去面對現實,她不能妄想向一個「壞壞」索愛,那根本是不切實際的。
「再見了。」她坐起身,想走人,她一秒也不願再待在他的床上,她怕徒留傷心。
赫士爵反射性地扣住她的小手,他並不想放她走,但面對她訝然的回視,他覺察了自己的魯莽,他把心思表現得太明顯了,簡直像無言地透露出他的心已被她擄獲,他對她有一份愛的渴望。
太傻了吧!他遊戲人間的瀟灑呢?他自始至終對愛的不信任呢?他根深柢固的心念竟然被這個小女生輕易地改變了?懲罰她不是唯一理由,而是他也喜愛著她吧!不幸的是,她終究是個小騙子,不是他可以放手愛的女人。
「你走吧!」他冷冷地說,理智地放了她。
黛兒的心清楚地感到情傷的疼痛,匆忙拾起散落在窗前的衣袍穿上,來不及找回失散的腰帶,就像有野獸在後頭追她似的,一溜煙跑走了……
赫士爵盯著她纖細的背影消逝,忍不住沉重地歎息;而同樣的歎息聲也在黛兒心底低回,他們彼此卻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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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
黛兒把自己關在房裡,自願囚禁起自己,她知道房門是開放的,但她不出門,她不想見到赫士爵,深怕自取其辱,而他也不再主動出現……
她和他像是再也沒有任何交集,但她自己明白,他充滿在她的思緒中,在她的夢中,在她的心中……他的影子時時纏繞著她,他的擁抱和他的吻總不時浮上心頭,讓她失神地想著他。
中午,侍女送來午餐,也送來一張字條,上頭寫著——
船將在下午四點靠岸,準備好下船。
字條上沒有標上姓名,而她不用想也知道傳來字條的人是赫士爵,他是船上唯一懂中文的人,他的意思是她可以回台灣了。
她心絞痛著,終於要曲終人散了,然而她一點也不感到開心,反倒像和情人分手那般的難過。
同時也令她覺得難堪,因為她身無分文,又沒有護照,要如何回得去?他那壞人,要她求饒不成,現在一定是要她去求他送她回去吧!
她如何說得出口?她推開午餐,憂煩得什麼也吃不下。
傍晚,船準時到達了,黛兒抱著她唯一的行李——一個人偶娃娃和香水瓶,侷促地站在甲板的角落,遠遠地看著所有皇家僕役忙著搬運行李,國王和他的新妾先下了船,碼頭上兩行皇家衛隊迎接他們離去,接著僕人們也全走光了。
甲板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在船熄了引擎後,四下突然變得安靜,令她更加心慌意亂,赫士爵人呢?他不會早就下船了吧?
黛兒不安地環顧靜悄悄的甲板,終於她看見赫士爵單獨從座艙裡走出來,他面無表情,冷若冰山,遠距離和他目光交接,她仍感覺得到他渾身散發著不可親近的寒意。
「走吧!」他對她發號施令,沒等她走過來,就逕自走向下船的階梯。
黛兒硬著頭皮,緊跟上去,等著看他要拿她如何。
一步出大船,她被等在船外—大群「黑衣人」陣仗給震住,他們個個高大威武,冷面駭人,站在最前頭的那個,還蓄著一頭閃閃發亮的長髮,戴著墨鏡,薄唇透著一股狠勁。
想必他們全是赫士爵的保鑣吧!身處在中東這世界的火藥窟,赫士爵本身就是座金山銀山,那麼該死的有錢,的確需要有保鑣看顧他的安全……她挖苦地想。
「大哥假期愉快嗎?」龔天擎上前來問候。
赫士爵微微點頭。
黛兒聽見了那長髮男子的話,不由地一怔。赫士爵原來是上船度假的,那他把她拐上船來是除了「修理」她,還讓她發揮「娛樂」的效果嘍!這個壞壞,真是壞到家了,她氣暈了。
「走吧!」赫士爵下令,所有人擺開陣式,簇擁他走出碼頭。
黛兒頓時被黑鴉鴉的人海給擠到最後頭,再也看不見赫士爵,她茫然地跟著走出碼頭,從禮賓區出了關,她再也不跟著往前走。
他是要「走」去哪裡?那座養著成群妻妾的華麗宮殿嗎?她才不想跟著去他的豪宅,反正他不想理她,她也沒打算求他,她現在就要去找看看此地可有台灣辦事處,她要尋求協助回台灣去。她朝反方向落跑,沒入人海中……
赫士爵到了停車場,手下開車門請他上車,他冷冷地回頭尋找黛兒的蹤影,但她不見了!她沒有跟上來?
「黛兒。」他大聲點名,卻毫無回音。他排開手下,邁開大步走到最後頭一看,仍是沒人。
「她呢?」他問了跟在最後的保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