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士爵扯住她,猛地鉗制住她的掙扎,燃燒著烈焰的眼瞪視著她,嗓音低沉如惡魔地問:「你說什麼?」
在他冷厲的目光下,黛兒全身寒毛豎立,但他必須知道——
「你不該在老人院旁蓋加油站……那有危險性……老人家向你陳情……你全都不理會……太可惡了……應該有人……治你。」她的勇氣在他森冷的神情下流失,她又再度「死」在他寒冷的目光下。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不懂,敢做就要敢當,由不得你要或不要。」他毫不留情地扯著她往樓上走去。
「要……去哪裡?」黛兒死命地反抗,不斷扯著他的大手,愈是想逃,大門卻離她愈遠,她幾乎是被他拖著走。
「中東。」赫士爵說得理昕當然。
中東?那為何要往樓上走?她心中萬分忐忑。「我沒有簽證,不能去的……」
「何需那麼費事,你是未來的王妃,享有特殊禮遇,只要產油國王一句話,我國就會派軍用直升機直接把你送到公海上,國王的皇家大船正候著呢!」他嘲諷,踢開頂樓陽台的門,將她甩向前去。
黛兒撲倒在地上,驚駭地見到陽台上果真有架軍用直升機,不停旋轉的螺旋槳將她的衣裙吹得揚起,她的長髮也隨之狂亂紛飛,她惶惶然地抬起眼看著,一顆心茫茫然,倉促中所發生的一切,教她恍若掉進黑暗的地獄般。
最慘的是她不知要叫誰來救她?
媚芸出國去了,她的老阿嬤年邁體衰顧不了她,雜誌社呢……她出師未捷,同事們恐怕是譏諷她都來不及了。
而她再也沒有思考的時間了,赫士爵走了過來,他強而有力的臂膀托起她癱軟的身子,像提一隻貨物般,輕而易舉地把她甩上直升機。
她踉蹌地摔進機艙裡,裡頭居然有人好心地伸手扶住她,她隔著淚霧,看見兩名身著中東傳統服飾的優雅女子,她們說著她不懂的阿拉伯語,指著旁邊的位子示意要她坐下,她慌亂地望向未關上的機門,以為赫士爵也會跟著上機……
「一路順風了。」他竟是一派悠閒,兩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眼神壞壞地瞬過她,轉身離去。
機門隨即被中東女子關上了,上了安全栓,直升機緩緩升空,她詫異地看著漸漸消失的赫家陽台,跌坐在位子上,忍不住搗著臉哇哇大哭。
赫士爵關上陽台的門,緩步下樓,唇上牽起一抹冷笑,惡整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原來是這麼過癮的事,瞧她嚇壞的模樣,肯定是當真了。而她竟還有膽,敢編個亂七八糟的理由來唬他,什麼老人院陳情……真是會掰。
等著吧!這不過是小小的懲罰而已,精彩的還在後頭,他要她誠心悔過,當面求饒,才會收手罷休。
這回他能順利地逮住這小狗仔,得感謝兩個人,一個是他那個只會花錢追星的笨笨妹子,他一放話要辦生日派對,還特意說那個舞女會來,她就迫不及待地邀了黛兒;另一個是此刻就在二樓客房中的貴客——產油國王薩爾,他來接何萍,順便幫著請來軍用的直升機,更大方地借出皇家大船,讓一切看來都十分逼真。
赫士爵才走到二樓,那位下巴上蓄著整齊短胡,頭上戴著頭巾,身著休閒服的薩爾國王,聽見「風聲」摟著何萍走出房門,好奇地以阿拉伯語問:「老朋友,你成功了嗎?」
「目前是,明天起就看你的了。」赫士爵一笑,回以流利的阿拉伯話。
「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薩爾邊說還多情地望了何萍一眼,轉而對赫士爵說:「只要你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挺你。哈哈……我會派侍女們加強守住你的『俘虜』,等著讓你收拾她。」
赫士爵滿意地扯著唇。
一行人愉快地下樓去共進晚餐,就等待會兒軍用直升機回來後,他們將一起上皇家大船,啟程回中東。
國王薩爾將帶何萍回皇宮,封她為王妃;赫士爵則是回他中東的豪宅度假,在旅程中順便治治他的俘虜。
第三章
直升機降落了,黛兒一個人面對漆黑的天空,淚流乾了,茫然不知所措地被兩名女子帶下機,進了一座金碧輝煌的船艙,裡頭已有數名侍女備好SPA的浴桶,她一進入,她們全圍了過來,動手幫她脫去衣裙……
「不要,不要……」她嚷著,雙手揮拒,絕望地哭泣,但她們不知是聽不懂還是懶得理她,仍是把她的衣服剝得精光,合力「請」她進浴桶,開始為她在頭上灑上香油,替她洗澡。
她滿眼淚水,卻又憋不住地想笑,她最怕癢了,身上那麼多手磨磨蹭蹭的,她快恨死了。
咬住唇,她禁止自己再笑出聲,她可以預知當供品的遭遇,接下來可有她受的了。她絕不願意去當國王的小妾,就算跳海身亡,她也要守住清白,只要有機會讓她到甲板上,她一定要逃離這一切。
赫士爵一定也樂見讓她這個討厭的人消失吧!
她這一生只暗自喜歡過他一個人,她卻無法使自己進入他的心中,反而讓他更加痛恨著她,雖然她認為自己幫老人們並沒錯,面對他的殘酷,她仍忍不住地傷心,一滴滴的淚墜落到水中。
他會恨她一輩子吧!在他的眼底,她永遠是個令他輕蔑的狗仔,對他的愛慕也只能永遠藏在心底了,嗚∼∼她好沒用,敢做不敢當……事到如今也只能任由他恨她到底了。
她的一顆心已在矛盾間拉扯,撕裂,充滿痛苦。
被「淹漬」在一池香浴水裡約莫快一個小時後,那些說「番話」的侍女終於肯放過黛兒。
好幾雙手扶著她出浴桶,黛兒急急地揮趕,不要她們再靠近她,她想找回自己的衣服,可是她們根本沒給她機會,團團包圍住她,硬是要拭乾她的身子和秀髮,且聯合起來將她請到梳妝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