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怎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天啊!她對柯烈希感到好抱歉,他心裡的那道傷口是怎麼樣也無法癒合得了,這樣的傷、這樣的痛、這樣的恨,誰能忘得了?
她對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羞愧,雖然父親目前淒慘的下場全是他咎由自取,但是他終究是自己的父親,她怎麼忍心放任他獨自承受柯烈希所展開的凌厲報復。
她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才能化解柯烈希的恨?
她不自覺地輕聲低喃著:「我該怎麼做呢?秀青,你最瞭解他了!如果是你的話,你會怎麼做?」
雖然從未見過這名喚秀青的女孩,但她能感覺出她是一位純潔善良的女孩,即使自身遭遇到不幸,卻沒有在最後的遺言中述說她對父親的恨意。她竟然不由自主地詢問這位已去世多年的女孩,直覺地求助這縷只存在於上的幽魂,徬徨地朝著那張片伸出無助的手——
「你在做什麼?」同時間一股猛勁推倒了她。
柯烈希慌忙查看了一下音響,發現片並沒受任何損害,他的神情才緩和下來,他寒著一張臉轉向喬羽若,「又是誰准你碰的?你憑什麼碰它?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東西?」
喬羽若噙著眼淚,怯生生地說道:「對不起!我……我只是想知道秀青是什麼人……」
「住嘴!不許你這樣叫她!你不配叫她的名字!」柯烈希暴跳如雷地吼道:「說!你怎麼知道秀青的?是誰對你提起秀青的事情?」
喬羽若連忙說道:「是你昨晚喝醉時。」
「那又是誰告訴你有這張片的存在?」他要宰了那個人!
喬羽若慌亂地搖著頭,「我……我整理房間時,看到音響上按了暫停的按鈕,所以——」天!可不要因此而害了李偉強。
他厲聲質問:「所以你就乘機竊聽?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我……對不起!」喬羽若哭泣著說道:「對不起!我不知道——」
「知道?知道什麼?」他兩眼泛紅地怒吼著:「知道你父親是如何誆騙一名涉世未深的女孩去竊取她男朋友的機密文件?只因為她的上司,也就是你父親想向董事會爭取副總經理的職位?所以要利用這單純的女孩來剷除競爭者,她想幫助她的男朋友,沒想到卻害她的男朋友因此被開除,還被冠上販賣商業機密的罪名,即將吃上官司。而她的理智被罪惡感給淹沒了,竟然傻得同你父親交換條件,獻上自己以換取男朋友的平安。沒想到這只是你父親用來要脅控制她的手段之一,他要更進一步地讓這女孩連一點反抗的意願都不敢有。因為這女孩是他的秘書,她此時已經看清楚了你父親的真面目,也知道了真正販賣公司機密的人,就是你父親!」
喬羽若震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什麼?我父親竟然——」天!父親不僅販賣公司機密還拉了柯烈希當他的替死鬼!」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你是那禽獸生出來的小畜生會知道什麼?」他鄙夷地看著她。
「對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他鄙夷的目光令喬羽若更加地難受。
「你不要說這種毫無意義的道歉!」柯烈希暴怒地吼道:「你的道歉有什麼用?能讓已經死去的秀青活過來嗎?能彌補得了你父親的罪孽嗎?用一聲抱歉就想減輕你心中的罪惡感,怎麼?知道你能夠這樣無憂無慮地在國外求學,還有大筆金錢任你揮霍的真實情況,是因為你的父親用種種陰險惡毒的計謀,踩著別人的屍體所換來的,這種感覺讓你很不好受嗎?」
「別……別說了……」喬羽若捂著耳朵哭泣。
「你不敢聽嗎?」柯烈希粗暴地揪住她,惡狠狠地說道:「秀青的死才能有今天的你,你身上所穿的衣服全染上了秀青的血,你所揮霍的是秀青的命啊!」
「別說了!別說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說了!」她崩潰地大喊。
「好!我不說了!」柯烈希冷冷地說道:「從現在開始,我要正式地展開我的報復行動,我要讓你們父女倆陷入最悲慘的人間煉獄,我要讓喬國平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走!」他蠻橫地揪住她,粗暴地拖著她走。
柯烈希可怕的模樣駭著了她,喬羽若露出害怕的神情,顫聲問道:「你……你想做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柯烈希低著頭,對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去表演一場秀!」
第四章
喬羽若認出這是往醫院的路。
可是她不明白柯烈希為什麼要帶她去醫院?難道他想借由她來傷害爸爸嗎?
他……他要怎麼做呢?
他是絕對有資格報復他們父女的,儘管她對父親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但再怎麼樣她也不能夠置身事外,她沒資格為父親求情,只有選擇跟父親一起受到這報應的懲罰。
柯烈希會如何報復?他會在父親的面前,告知她已出賣了自己,成為柯烈希的情婦嗎?
柯烈希抓住她的手臂,一路拖著她走向喬國平的病房。門口站了兩名大漢,守衛般地站在門的兩側,喬羽若認出這兩人是柯烈希的手下,他們還曾經暗地裡跟蹤過她,但是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父親的傷勢未癒,根本無法下床,更不可能跑得了,哪還需要看守?
喬國平虛軟地癱在床上,神智還算清楚,身體卻反常的虛弱,連舉手都相當吃力,喬羽若見了更加深心中的疑慮。
原本已經日漸康復,雖還無法下床行走,精神卻還不錯的父親怎會是這模樣?難道是被下了什麼麻醉藥物嗎?
她質問柯烈希:「你對我爸爸做了什麼?」
柯烈希回給她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別急,好戲要上場了!」
他將喬羽若拖到喬國平的病床前,陰沉地說道:「喬國平!你認得出這女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