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晴被他這一番直接且大膽的告白弄得全身一震,兩朵嫣紅雲彩直飛上俏臉,一股奇異的感覺也襲上心頭。
但當她一接觸到易斯展那雙閃著眩人光彩的深情黑眸時,她的臉又變得緊繃、僵硬,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企圖壓下自己的胡思亂想和莫名加快的心跳。
『對不起,我去一下化妝室。』她逃也似地離去。
匆促地鎖上化妝室的門後,她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這是怎麼回事?她懊惱地瞪著鏡中的自己,她怎麼會對易斯晨有那種『異樣』的感覺?不……不可能!
不可能的!
* * *
深夜十一點,紀子毅送醉心回家。
累得下巴都變尖了,但卻神采奕奕的醉心緊拉著紀子毅的大手,『我真等不及十天後的開幕日了。子毅,我好緊張、好興奮,這是第一個讓我全心全意投入、一手籌畫的工作,為它累個半死我也甘之如飴。我待會一定要再想想是不是有什麼遺漏、不夠完美的地方?還有,這些接待小姐、美容師和營養師的訓練要不要再加強……』
紀子毅輕捏她的鼻尖,『不許你再想了,我要你直接上床睡覺。看來我要拜託曉蕾盯著你,十二點整一定要讓你乖乖就寢。醉心,相信我,你已經做得很棒、很完美了。你會開出一家全台灣最棒、最好的美容減肥中心,還有……』他捏著醉心不及一握的纖腰。『記得多吃一點,不准你再瘦下去了。如果你再瘦的話,嘿嘿——』他那俊挺非凡的漂亮臉上露出一個邪邪的笑容。『我就要直接動手搶人了!把你搶回家當老婆,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福福泰泰的,再給我連生個一打的小毛頭。』
醉心羞紅了臉,不依地掄起粉拳捶著他的臂膀,『討厭!你胡說什麼!你當我是母豬啊?還要連生十二個——』
她下面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就被他灼熱的唇給堵住了。他將她壓在牆上,堅實溫熱的胸膛緊抵著她,他纏綿卻滾燙的吸吮令她的歡偷顫悸迅速竄過全身,胸部急速地起伏著,雪白的手臂也緊緊勾住他。
當醉心快要因嚴重缺氧而窒息時,他終於氣喘吁吁、不情願地放開她的唇,燦爛如星的黑眸卻仍緊鎖著她迷濛欲醉的翦水雙瞳,大手用力一帶,他將醉心緊緊按在胸前。
醉心動也不動,小鳥依人般靜靜偎在他懷裡,聽著他急促的心跳聲,全心全意的感受他這份濃得化不開的愛。
醉心輕歎口氣,為什麼?為什麼他的吻總能讓自己昏眩失魂,完全不知在幹什麼?這種強烈的心神撼動是她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的一舉一動就像一塊巨大的磁石般將她愈吸愈緊,相處愈久就愈癡戀……
就在這無聲勝有聲的一刻,曉蕾很不識趣地推門出來,咳了兩聲後,怪腔怪調地念道:『十八相送第一送,兩情繾綣,不忍分離;天若有情天亦老,只羨鴛鴦不羨仙。』她搖頭晃腦地胡謅著自己所能想到的句子。
『曉蕾!』醉心紅著臉抬頭斥道。
『紀大帥,夜已三更,可以把小心心還給我了吧?』曉蕾一臉頑皮地揚眉怪笑。
『你就可憐可憐我這寂寞女子,已經是長夜漫漫了,就別再演一些遊走限制級邊緣的鏡頭來刺激我……』
『周曉蕾!』醉心大叫,又羞又惱的,『你在胡說些什麼?我跟你進去就是,閉上你的大嘴巴。』
『的確是很晚了,醉心,那我先回去了。曉蕾,晚安!』紀子毅笑意盎然地說完,很瀟灑地擺擺手下樓。
『好了啦,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看?』曉蕾的大嗓門又把對著樓梯口癡癡發呆的醉心給嚇一大跳。
『曉蕾,你最討厭了啦!』醉心驚魂甫定地拍拍胸口後,轉身走進屋內。
看著拿起衣物準備梳洗的醉心,曉蕾不禁搖頭歎氣。唉!戀愛中的女人果真是個個面泛桃紅、艷光懾人。
『醉心。』
『嗯?』她回過頭,不明白曉蕾的臉色為何變得如此凝重。
『剛才我不是有意要破壞你們的。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曉蕾的聲音低低的,『樓采風要回來了!』
『啊?!』醉心腦中一片空白,『他?什麼……時候?』
『晚上我接到他打來的電話,』曉蕾艱澀地回道,『他說就這幾天。』
* * *
樓問晴一下飛機就直奔醉心的住處。
沒想到,她當場就目睹紀子毅送醉心回家的一幕。
今晚紀子毅強押醉心去看電影,以紓解她愈來愈緊張的情緒。他送醉心回來後,兩人正情話綿綿時,醉心一轉身,就看到站在角落的樓問晴和易斯晨。
『問晴?!』她興奮地衝上前去抱住問晴,『什麼時候回來的?!這麼快?』
她一放開問晴,便發現問晴淚流滿面,『你怎麼了?』醉心大駭。
『為什麼是他?』問晴眼淚串串而下,看著她又看著紀子毅,『你有一大堆的人可以愛,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你,為什麼偏偏是紀子毅?』
『問晴——』在醉心的驚叫聲中,樓問晴狂奔而去,易斯晨立刻追上去。
醉心一臉錯愕及不解,『這是怎麼回事?問晴怎麼了?子毅——』她倏地轉過身來,屏住氣息問臉色僵硬的紀子毅:『你認識問晴?』
* * *
樓采風瞪著桌上的鑲鑽戒指,『這是什麼意思?』
『我要和你解除婚約,』醉心背對著他,『我在電話裡已經告訴過你了。采風,我認真想了很久,我真的不適合、也配不上你,我根本沒有能力當樓氏企業的女主人。』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采風擰著眉粗嘎地低吼:『醉心,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幼稚、這麼孩子氣?你莫名其妙地傳一張辭職書給我,又莫名其妙地要和我解除婚約,是為了那個叫紀子毅的男人吧?他一個月能賺多少錢?能讓你過什麼樣的日子?充其量也不過是別人公司的職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