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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她戳戳他的胸膛,下顎向前突。「首先,唐瑞斯,我不打算離婚,因此我才不理你那寶貴的契約中說些什麼。再來,給房子刷層漆要花多少錢?一百塊?二百塊?」

  「差不多兩百。但是不行,你不能買漆!」

  「我不只要買,還要親自刷!如果你執意要保護牧場不被我染指,我們再簽一份合約說明你同意償還油漆錢──如果你堅持,還有我的工錢──這該足夠解除任何我能用來侵犯牧場主權的借口。但是我住在這裡,我要我的家外面和裡面一樣好看。明年春天我打算種點花,因此如果你也有意見,我們最好現在就說清楚。目前你有的唯一選擇是房屋將擦成什麼顏色。而你可以在白色和灰色之間選。」吼完時她已面紅耳赤。

  他比她見過的任何時候都憤怒。「隨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他忿聲大叫,甩上門出了廚房。

  她做了。下一次他們去鎮上時她用自己的支票買了油漆及刷子,一面瞪他一眼,看他還要不要爭執。他氣唬唬地將油漆抬上卡車,那天的高潮就是他們在羅絲咖啡館停下來喝杯咖啡,聽她欺凌她的客人。

  到了八月中她漆好了房子,並且學得了對以油漆為生的人一份實質的尊敬。那是她做過最困難的工作之一,一天下來總是全身酸痛。但是漆好後,大屋像珠寶般閃礫著光彩,她比以前什麼時候都驕傲。

  甚至瑞斯也不情願地承認她做的很好,但是他仍然氣憤她做了。或許那只是因為他的男性自尊,他就是不想他的妻子為他無法負擔的東西付錢。

  他的妻子。他們結婚兩個月時她已完全滲透他的生活。她甚至重新安排了他的內衣抽屜。有時他會納悶她怎麼可能完成那麼多事。她的步伐極少勿忙,但不知不覺中事情就做好了。其實她和他一樣辛勤。

  八月底的一個早晨她發現麵粉不夠了。瑞斯已經出外工作,中午不會回來,因此她上樓準備外出。反正他們也該補充雜貨的時侯,因此她把採購單帶著省得多跑一趟。

  她喜歡聽羅絲說話,因此在咖啡館坐一下叫杯咖啡及派。羅絲將她最後一位顧客氣走後來到黛琳的桌子坐下。

  「你的男人呢?」

  「在牧場裡。我沒麵粉了,所以進鎮上來。」

  羅絲讚賞地點點頭,雖然她的苦瓜臉色不見一絲緩和。「他的前妻從來不買雜貨。想來她根本不懂烹飪,當然那時瑞斯也僱有廚子。那座牧場變成那樣真可惜,它本來的營運很不錯的。」

  「會恢復的。」黛琳信心十足地說。「瑞斯工作得很辛苦,就是要重建牧場昔日的光輝。」

  「那個人就是不怕工作,不像這裡有些男人。」羅絲瞪門口一眼,彷彿仍能看到剛才離開的牛仔。

  和羅絲談過後,麗娜的愉快彷彿是文化震撼。她們聊了一會兒,接著黛琳就將雜貨放上旅行車駛回牧場。時間還不到中午,因此她會有足夠時間做她計劃中的蛋糕。

  出她意外的,瑞斯的卡車竟然停在後院。他正從屋後提著一桶水出來,但是看到她,他改變了方向直對著而來。「你到哪裡去了?」他吼道。

  她不喜歡他的態度,但以合理的聲調回答他的問題。「麵粉不夠,因此我開車到克魯去,順便買了雜貨。」

  「可惡,你再也不可以沒告訴我就出去!」

  她維持合理的態度,但是有點勉強。「你不在家,我怎麼告訴你?」

  「你可以留張紙條。」

  「你本來不會回來午餐的,而等到你回來時我早就回來了,所以我為什麼要留紙條?說到這,你為什麼回來?」

  「一根水管裂了,我回來拿新水管。」不知為什麼,他不想輕易放過她。「若不是中途回來,我不會發現你已經開始在鄉間亂逛。嗯?這種情形有多久了?」

  「買食物?我得說,好幾世紀了。」

  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水桶。站直身體時,黛琳看到他的眼睛,他可不是普通的生氣,他是暴怒。「你穿著這種衣服去買雜貨?」他咬牙切齒地問。

  她看看自己的衣物。她穿著粉紅色及膝窄裙及白絲襯衫,沒穿襪子的腳則套著涼鞋。「是啊!我穿著這種衣服去買雜貨!天氣很熱。我不想穿牛仔褲,我想穿裙子,因為這樣比較涼快!」

  「男人看你的腿讓你興奮?」

  「到目前為止,我沒看到任何男人注意我的腿。我告訴過你,我不要替愛波的罪過負責,我是說真的。現在,如果你不介意,我必須把東西搬進屋裡。」

  她轉身欲走時他抓住她的手臂拉到面前。「我在和你說話時不准走。」

  「對不起,皇上!」

  他抓住她另一隻手臂。「如果你要進鎮,我會帶你去,」他的聲音冷硬。「否則,你的小屁股就留在牧場。千萬不要不告訴我,你在哪時就離開房屋。」

  她踮起腳,氣得全身發抖。「讓我告訴你幾件事,你最好聽清楚。我是你的妻子,不是戰俘。我不需要你的允許才能買雜貨,而我不會像罪犯般一直被鎖在這裡。如果你拿走我的汽車鑰匙,或者做手腳使它開不動,我會用走的。我不是愛波,你瞭解嗎?我不是愛波。」

  他鬆開她的手臂,他們僵立當場,沒有一個肯讓一步。黛琳慢慢地彎下腰,抬起那桶水,接著就往他身上倒光了。水濺至他的頭肩並且下滑到他的軀體,終於在他的馬靴旁形成一小池水塘。

  「如果那還不能讓你冷靜下來,我可以再去拿一桶。」她用冰冷而禮貌的聲調說。

  他的動作和她的一樣刻意。他摘下帽子,在大腿上拍去剩下的水,繼而扔至一旁。她看到他的牙齒咬緊。接著他閃電地出擊,兩隻手驀地攫住她的腰,輕輕一提,將她送上車前保險桿。他的棕髮黏在頭顱,水仍滴下他的臉,而他的眼睛冒著綠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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