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深情款款。
「莫大哥:——」她的聲音哽咽。
「別哭,那樣對眼睛會更不好。」他抬起手欲撫去她的淚,但旋即又收回手,因為她不愛他。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什麼都別說。」他深深吸了口氣,又說:「記住,我會等你,只要你需要我,就過來找我。」他的雙瞳儘是誠摯與深情。
她的淚已如斷線的珍珠,簌簌流下。
「莫大哥。」
「不要哭,不然我會抱緊你,不准你離開我。」他血性男兒的個性,在此彰顯無疑。
她立即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別哭。
「我走了,你一切小心。」接著,他走到門口,卻又忍不住地回頭,好像這一別就是永遠。
她知道他在看她,便朝著門口笑,然後彎身鞠躬,低聲說了句中文。
「謝謝你愛我,謝謝你,莫愁!」這是她第一次呼喚他的名字。
他的心跳瞬間加快,怕自己會後悔,便加快腳步離開這裡,他知道再不走,他真的會抱緊她,不給她任何說不的機會。
夜已深,風逸君卻仍無法入睡。
他獨自一人來到按摩室,往按摩床躺下。
接著,他點了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然後他按下一組電話號碼。
「我找憐心。」
「你是誰?」接電話的人正是憐心的母親賀氏。「我姓風,你是——」「我是憐心的家人。」
「我可以請她聽電話嗎?」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恐怕沒辦法。」
他先怔了下,隨即又問:「她怎麼了嗎?」
「病了。」
「病了?」他不太相信,又問:「她患了什麼病?要不要我派醫生過去?」
「不用。」
她已知風逸君的身份與背景,她想知道這個姓風的對憐心有幾分的真心。
「那我過去看她。」他不死心的說。
「她不在家。」
「那她在哪裡?」
「在醫院。」
「在哪家醫院?」
「你是真的開心她嗎?」
「你是什麼意思?」他有點火了。
「你到底是用什麼樣的心情看待她?」她再問。
「你到底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母親。」
「原來是伯母。」他沒因此而變得卑躬屈膝,反倒有種無畏
「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對我寶貝女兒存的是什麼心了嗎?如果你只是想玩玩,就離她遠一點;如果你是真心的,那就證明給我看。」
天啊。真是個難纏的人!
但,他並不因此而打退堂鼓。
「我不用證明給你看,伯母,我和憐心是朋友,朋友彼此關心有什麼錯?這哪需要證明?」
「好個臭小子,敢教訓我?請你先搞清楚,我們憐心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所以不像一般的美國女孩開放,等你先明瞭了自己的心態,再來找她。」
接著,她掛上電話。
「死老太婆!」他低咒一聲,倏地坐了起來。
看來,它得再找時間與花憐心好好溝通一下。
另一頭,鬼面暗中計劃著奪權大計。
他得趕快動手殺了莫愁,如此一來,他就是火鳥幫的老大。
那個莫愁為了花憐心那個女人,無心於幫中的事,他若不在這時下手,更待何時?
等等!
他想到一件事,莫愁每星期都會固定上網用Skype,不知他打給什麼人?
以他跟著莫愁這些年的經驗,他相信對方一定是對莫愁很重要的人,那人到底與他是何關係,他得弄明白!
另外,那個善妒的莎莎亞已經沒有用處,他得「清理乾淨」。
呵呵。等一切搞定,他就是火鳥幫的王了!
第八章
風逸君身著燕尾服,出現在遊艇的Party上。
此刻,小型的絃樂隊已開始演奏,還有黑人女歌星的情歌演唱,顯得更加熱鬧。
夜空下,船桅邊的霓虹燈,就像天空中的星星,浪漫美麗極了。
大家愉快地話說當年,水卿君卻突然站了起來,「失陪一下,我大概是香檳喝多了,必須去化妝室一下!」
四個大漢聞言,便笑了起來,她佯怒地瞪了他們一眼,「不准嘲笑淑女,否則會娶不到老婆的。」
大家異同口聲地說:「我們從來就沒打算娶老婆。」
「對!同居可能會好一點。」雷震君又補了一句。
「沒有責任感的一群爛男人!」她才批評完,就因不注意而踩到自己禮服裙擺,接著,她人也往前方跌去,她不禁驚聲尖叫了起來,「啊!」
「小心。」
風逸君見狀,急忙接住她。
「謝謝。奇怪,我又沒瞎,怎會出這種糗?」她無心的話,卻
火焰君瞥見風逸君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水卿君的話,讓風逸君想起下午那瞎了眼的女子。
水卿君這時也敏感地察覺出風逸君的臉色有些怪。
「我說錯了什麼嗎?」
「快去洗手間吧。」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哦。」
她蹙了蹙眉心後,先行離開。
火焰君一直盯著風逸君,而雷震君與殿狂君也馬上看出水卿君先前的話,所引出的問題。
殿狂君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風,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到底怎麼了?」
「沒事。」風逸君立即否認。
「你想打混?」雷震君也插上一腳。
火焰君見狀,於是打圓場,「他什麼事也沒有,只是最近眼睛痛。」
「眼睛痛?」
「不會瞎了吧?」雷震君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才瞎了!」
風逸君一吼完,才發現自己真的很在意瞎這件事。
剛從洗手問回來的水卿君,也聽到這段話。
「好了,你們都別逼逸君了,從這一刻起,他暫時權充我的男伴,你們退場吧,把甲板留給我們。」說完,她朝另外三人眨了眨眼。
沒多久,現場只留下水卿君及風逸君。
「我能為你做些什麼嗎?」她像個摯友,也像個專業的醫師關心地問道。
風逸君雙手握著船桅,瞳眸跳望夜空,久久不發一語。
水卿君在等,等他開口說明事情。
「你若是有一天莫名其妙地失明了,你會怎麼做?對愛情、事業、人生,你還會有什麼期待?」他終於啟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