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嗎?茫然無措中,他的氣息覆了下來,吻住她。
終於!她閉上眼,手臂立刻圈上他的肩膀,開啟雙唇任他探索。她好想念他的吻、他的味道,他堅硬如鐵的身軀、他綿密糾纏的吻……
她用盡全力擁抱他,彷彿一鬆手,他就會遠遠走開,不再歸來。
賽巴斯丁飢渴地嚥下她的不安。這才是他要的感覺,熱切、甜蜜卻又狂亂。中規中矩讓他興趣缺缺,他要的就是懷裡這個女人,因為她會為了吻深一點而揪牢他的頭髮,讓他吃痛。他太喜歡她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佔有慾。
「我要帶你回房間。」他忍著發痛的頭皮,拉開一點點距離。「而且不許你穿衣服,我要讓你體內充滿了我,三天三夜都下不了床。」
聽起來好誘人。「不行……沒有酒,吃的東西可能也不夠……」她仍惦記工作。
他打橫抱起她。「叫下人送到我房間就行了。」
她腦中一團迷糊。「那……這裡的人怎麼辦?」
「叫他們回去吃自己的。」
他低頭磨著她的鼻子,她迎上來,呵,他又想吻她了。
「我的手沒空,幫我摘一顆小果實下來,證明我吻過你了。」
她吃力地照做。
賽巴斯丁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直接在大庭廣眾下抱她上樓。
二樓以上是賓客禁入區,到了他的地盤,他立刻改變抱她的姿勢。
「幫我脫衣服。」他托著她的臀,她的長腿極有默契地圈在他的腰後,兩人面對面,他將她往牆上推去。
她乖乖聽話,動作卻急切得很,抽掉領帶、丟開!解兩顆扣子,直接扯開襯衫!玉手貼上他的胸膛,她滿足地歎息。
他扯掉彼此下半身的衣物,推門進房間,轉身再將她抵回門上。
他調整好角度,輕輕將她往下壓……
她的身子就像記憶中那麼溫暖。
兩張可愛的娃娃臉浮現在腦海,她睜開水濛濛的眼兒看他,環著他的長腿立刻交叉勾鎖,夾緊了他,困難又任性地要求:「今晚都不許戴。」
「今晚是危險期。」脫口而出後,他才發現他還本能地計算她的週期。
「我最喜歡在危險期跟你做愛了……」她夾緊了他,低聲魅語。
整個晚上,賽巴斯丁就像想要補償之前空白的夜晚,一次又一次地要她,永不知倦——
*** *** ***
這是第一次,他看成年後的潔絲睡覺。
她睡著的模樣很可愛,眉間掃去了工作時的嚴肅、牙尖嘴利時的嘲諷,和故意不理他的淡漠。
今晚,他們再一次證明,彼此再也沒有比對方更合拍的性伴侶。
但,合拍的僅僅是「性」而已嗎?
仔細一想,他也喜歡她蹲著聽小剛和小勁嘀嘀咕咕的認真神情、喜歡她遊走在宅邸的輕快腳步、喜歡她在海德公園散步時閒逸的表情、喜歡她故意嗆他時的潑辣勁兒,也喜歡她穿著泳衣在海邊玩衝浪的開朗……
慢著,自從馬爾地夫一行之後,他就再也沒見過她在海邊的模樣,但那久遠的記憶卻很清楚。難道說,從那時候起,他就喜歡上她了嗎?
或者,更久以前……在剛見面的時候?
他發現不需要太多力氣,就能輕易回想起兩人之間的點點滴滴。他試著從三十來歲的角度,看十六歲起的賽巴斯丁如何對待潔絲,然後他會說……
「這個男孩,愛著這個女孩。」
突然,眠寐中的潔絲翻了個身,偎向他,繼續甜甜的睡。他的目光灑下來,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清楚——這個男人,愛著這個女人。
他愛潔絲。
沒有問號、沒有驚歎號。他沒有被嚇到,也不太驚訝,彷彿從一開始,潛意識就知道了這個事實,只是固執的他,還在想辦法追求跟別人相仿的浪漫傳說。
其實最浪漫的事,就是他遇上了她,他命定的佳人早就在身邊。
他終於清楚,百合只是他為自己製造的一顆煙幕彈,但如果沒有她的對比,他不會發現潔絲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女人都更適合他。
明天,他就要告訴她這件事,但有一句話,他可以先吻入她的唇——
「我愛你。」此吻為諾。
*** *** ***
吉川府
「可惡,我早該知道那個叫潔絲的女人很難纏!」吉川孝太郎咆哮。
百合站在風暴中心,連動都不敢動。
看到賽巴斯丁與潔絲接吻,那種纏綿情韻讓她目不轉睛,心生羨慕。
「都怪你不夠騷!」一把飛過來的拆信刀,堪堪擦過她的臉頰,往後飛去的狠勁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殼滑過去。「我就知道你是廢物,勾引男人有多難?脫了衣服,往他身上一倒,多蹭幾下,哪個男人受得了?」
她低下頭,不敢說話。
「再給你一次機會。明天,你就隨我去見賽巴斯丁。」
「我……」
「脫衣服、獻身,他一碰你就尖叫,我會趕過去替你主持公道,以他破壞你的名節,要求他必須娶你為妻。」
聞言,她震驚的瞪著父親。
吉川孝太郎若無其事地續道:「好好誘惑他,一次就搞定。要是搞不定,你就準備嫁給上次見過你的非洲王子,那個窮黑國最近才開採出石油,蘊藏量還不少呢!」
百合打了個寒顫。雖然知道父親為了利益,隨時能將她交易出去,但還是被那赤裸裸的威脅給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老天,她該怎麼辦?
*** *** ***
在父親的威逼之下,百合只能硬著頭皮,隨他再上一趟奧波德莊園。
她知道,來了只是自取其辱。昨天賽巴斯丁抱潔絲上樓,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包括莊園裡的傭人。這些人見她今天竟還有膽上門,都面帶不屑。
但……她有苦衷啊!她抬起眼,正好對上潔絲。
吉川百合慌亂躲避的眼神,讓潔絲的罪惡感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