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莫遑似乎忘了那些外國人和他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他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摧花辣手沒資格管她的事才對。
對於這件事胡莓不再多說什麼,轉移話題的問:「你怎麼會來這裡?」
「不會是特地來看你。」蕭莫遑沒好氣的回答。
…依依回過頭看著胡莓,「莫遑是來出差的,順便帶我來度假。」接著,她略帶敵意地問:「你是誰?」
胡莓不喜歡眼前這個美艷的女子,因為感覺不對。
「莫遑,爺爺要你順道來看看我?」她對著蕭莫遑問道,根本不理會江依依的問題,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強迫對自己不欣賞的人和顏相對。
蕭莫遑突然覺得有趣。她向來不是想討好每一個人、想當最乖的小孩的嗎?如今她居然會無視江依依的存在,看來她真的變了。
「她剛剛在問你話。」他偏要胡莓回答江依依的問題。
…依依斜睨著胡莓,順勢倚向蕭莫遑,「莫遑,你這個朋友顯然看不起我。」
「麻煩你讓我在前面下車,我還有事。」胡莓不想再待在車裡。奇怪,她的忍耐力何時變得這麼差?
蕭莫遑沒有順從她的要求,車子依舊保持一定速度向前行進。
「什麼事?約會?和男朋友?」他騰出一隻手搭上江依依的肩膀。
「莫遑,你的口氣好嚴肅喔!」江依依嬌聲道,舉手撫摸他臉上僵硬的線條。
胡莓對這一幕感到刺目,逕自轉頭看著窗外,「我是來這邊唸書的,沒有時間想那種事。」
「莫遑,她在諷刺我們嗎?諷刺你又要辦公事又要陪人家玩。」江依依乘機挑撥。
「你沒忘了來這裡主要是來唸書就好。」說完,蕭莫遑不顧自己正在開車,低頭吻篆依依的嘴,攬著她肩膀的手同時往下移動,將她摟得更緊,並撫摸著她胸前的敏感帶。
「遑,這……」江依依先裝模作樣掙扎了下,隨即逸出陶醉的聲音,「嗯……」
胡莓坐得僵直,雙眼直直望向窗外,努力不去理會前座兩人所發出的聲音。但是好奇怪,她為什麼會覺得難過?是因為她想起了一個吻?一個想忘卻忘不掉的……吻?
「啊……你的手好壞……」
相對於江依依的投入,蕭莫遑只是做做樣子,眼角餘光也注意著車行狀況。不知怎地,他覺得江依依碰起來很無味,有點後悔現在才發現帶她來紐約是多此一舉。
他放開江依依,調整後視鏡以便看清楚胡莓的反應。
她的表情還算鎮定,臉龐因方才曖昧的景象和聲音而泛出淡淡的粉紅,蕭莫遑突然有點想逗弄她那圓潤可愛的雙頰。
「遑……」江依依意猶未盡地又想貼近他。
「坐好!」他突然有將江依依踹下車的衝動。
…依依轉頭瞪了胡莓一眼。她哪會不知道自己被蕭莫遑利用了,就憑這一點,她討厭胡莓!
「這裡讓你下車可以嗎?」
見蕭莫遑將車子停下,胡莓這才發現他們又繞回她學校附近。
「謝謝。」說完,她伸手打開車門。
「不是約會?」蕭莫遑突然開口問道,臉上表情異常慎重。
「不是。」胡莓看著他回答,澄澈的眼眸讓他知道她沒有說謊。
「沒有男朋友?」蕭莫遑又問。
胡莓的右腳跨出車門外,「有的話,我會即刻向爺爺他們報備。」
蕭莫遑緊緊盯著她的臉,「喜歡的人呢?」
她微微一怔,並未回答他的話,逕自下了車,低下頭看著他說:「再見。」然後關上車門離開。
蕭莫遑帶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重新發動車子。
「好平凡的人喔,你怎麼會認識這種女孩?」江依依不放棄詢問胡莓的身份。
「平凡?」他有些好笑的瞟她一眼,「你沒聽到她姓什麼嗎?」
「她姓……」江依依想起先前蕭莫遑曾喚過胡莓的名字。她姓胡……和蕭莫遑有往來的胡家還會有哪家!原來那個女孩是胡家的千金秀。但是她怎麼會在這裡?
關於蕭莫遑和胡莓的一些傳言她當然聽過,不過一般大眾對八卦新聞本來就是健忘的,除非媒體不斷的炒作。如今大家的目光焦點早已不在胡氏和蕭氏是否會聯姻,相信誰都料想不到私底下蕭莫遑會特地來看胡莓,還特地與她演新熱戲給胡莓看。
看來,除了方雪莉,那個貌不驚人的胡莓也不能小覷。江依依暗忖。
PUB
她是陪室友來的。老實說,她不是很習慣這個失控的世界,每次來總是會有人起紛爭,但常喜歡玩樂的室友們邀她前來,她又不願表現得太孤僻,有時便會與她們同行。
她是隨和,但不再盲從,不再沒有自己的意見。真要她選,她是不想來的,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還是跟來了,難道是因為他?
胡莓輕輕抬眼,看著舞區裡一道引人注目的身影。她第一次被半強迫性地帶來這裡開眼界,裡頭濃濃的煙霧嗆得她拚命咳嗽、流眼淚,在她幾乎忍受不了想要逃出去時,她看到了他——冷星以。
冷星以和這裡忘情玩樂的年輕人不一樣,雖然他也玩得很瘋。他有著斯文的外貌,她第一眼看到他時,才曉得什麼是怦然心動。
後來她聽說他也是從台灣來的,正在某間名校修碩士學位,在學校裡的表現相當優異。胡莓覺得難能可貴的是,他的出身、家境並不好,但他卻能奮發向上。
她知道冷星以來這裡主要是抒解一些壓力,一旦出了PUB,他又會回復成那個有禮的好學生。
不久前有人介紹他們認識,雖然只是交換名字、點個頭打聲招呼,但她卻覺得好滿足。
她並不奢望和冷星以能有進一步發展,也許是自卑感作祟吧,她不太敢和太過完美的人接近,就像是蕭莫遑。
胡莓緩緩收回視線,這才發現身旁有人,而且是她剛剛想到的人——蕭莫遑。
「你怎麼會在這裡?」她驚訝地問道。
蕭莫遑先向酒保點杯烈酒,然後轉頭瞪著她,「我才要問你怎麼會來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