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冷酷惡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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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頁

 

  陳心蘋輕點著頭,抱了抱兒子後才離開病房。

  小翔這時才終於開口,「舅舅,媽咪為什麼哭?那個叔叔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把我帶走?」

  陳天南走到床沿,深深歎了口氣,緩慢的道:「小翔,有些事得等你媽咪告訴你才行,舅舅現在只能說個大概,讓你心裡先有個底……」

  *** *** ***

  易仲寰帶著陳心蘋回到飯店。

  進門後,他不發一語的走到客廳一角的吧檯,逕自倒了杯紅酒遞給她,「喝吧。」

  「謝謝……」陳心蘋接過,此刻的她確實需要好好的喝一杯,但酒量極淺又久未喝酒的她免不了稍微被酒嗆著。

  易仲寰看了她一眼,才取出另一隻酒杯,替自己將酒杯注滿,仰頭一口喝盡。

  「在你開口之前,有句話我得先跟你說。」陳心蘋清清喉嚨後道:「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易仲寰又替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知道的,為了我爸爸間接害慘你們易家的事。」陳心蘋雙手捧著酒杯,看著紅色的酒液道:「雖然我爸爸不是故意的,但你說得一點也沒錯,若非他存心護著劉叔,這樣的憾事也不會發生。」

  說著,她深深吸了口氣。

  「我知道你永遠不會原諒我們陳家人,現在,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把仇恨放下吧,就算不看在兒子的份上,你也應該釋放自己禁錮了十年的心,相信我,報仇真的不能解決問題的。」

  「你應該知道,這十年來,若不是一股復仇的信念支持著我,我不會有今天。」背對著陳心蘋,易仲寰一字一字緩緩的道。

  「你的成就自然讓人刮目相看,但仇恨不能讓你在事業上再有所突破,更何況逝者已矣,我相信,若是你的家人地下有知,一定也不樂見你繼續這樣折磨自己的.」

  「是嗎?」易仲寰轉著手中的酒杯。

  「沒錯,為了這件事,已經有太多人受害了……」陳心蘋吸著氣道:「我知道你每想起過去一次,心就被撕裂一次,但傷口終會痊癒,人總是要往前走,未來才是最重要的,不是?」

  「未來?很吸引入的兩個字,在這之前,我只活在過去,活在當下,從來沒有認真思索過未來。」

  易仲寰轉身面對她,靠在吧檯上,道:「或許你說得沒錯,解鈴還須繫鈴人,仇恨既然是我一手挑起的,看來也只有我能讓彼此的傷害停止。」

  「所以,你願放下仇恨,讓一切重新來過?」陳心蘋沒想到他居然會同意她的看法。看著他,她瞿眸中有一抹激動。「那真是太好了,只要你願意原諒我們陳家和劉叔,相信你我都能恢復以往平靜的生活。」

  「平靜?你過去的日子平靜嗎?快樂嗎?獨自一人咬牙帶大兒子,這十年來,你真的過得很幸福?」

  「我……」

  「不必自欺欺人了。」易仲寰輕抿著嘴道:「我只能告訴你,雖然我可以放下過去一切的恩怨情仇,但相信我,我們誰都回不到過去的日子。」

  「聽你的意思,你根本不是真心想原諒我們陳家?」陳心蘋的呼吸有些不穩,「難道你對我們陳家還另有計劃?是小翔對不對?接下來你就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是不是?」

  手不住顫抖著,陳心蘋放下酒杯,驀地站起身。

  「不!我說過了,什麼事都能商量,但小翔是我的,我絕不可能答應讓你把小翔帶走。」

  「小翔是我的兒子,我有權利,更有責任和義務將他帶在身邊。」易仲寰平靜的道。

  「不可以!小翔才九歲,他需要我這個母親更甚於需要你!」陳心蘋走上前,雙腿微顫,眼中帶淚,「求你,不管是要我跪下來求你,還是要我為過去的一切磕頭道歉都行,只求你別帶走他!小翔是我的生命,失去了他,我一定活不下去的……」

  看著她眼中滾動的淚水,易仲寰的心情又莫名的翻湧起來,就像之前的每一次,只要見到她的淚水,他的心就像被利刃劃過一般,痛得直淌血。

  他從來敢承認這種感覺,他不能讓陳心蘋、甚至段皓宇看出他的脆弱,因為那會削弱他的意志力,他將無法撐到復仇結束。

  現在,一切都不同了,他易家的血海深仇證實並非陳家人主導,既然仇恨已了,剩下來的只有兩件事,一是如何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二是他和她之間的情感糾葛該如何處理。

  要他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不困難,但要他坦承這十年來對她的感情,對他而言並不容易。

  可是,他的固執已經造成了太多遺憾,他不能再一意孤行,只要能夠彌補對他們母子十年來的虧欠,他願意放下一切堅持,和她重新來過。

  「沒有人要拆散你們母子。」易仲寰瞿眸閃動,聲音沙啞,「你對孩子的教養極為用心,任誰都看得出來。你是孩子的媽,我不會硬將你們母子拆散的。」

  「真的?」陳心蘋感激的緊抓著他的手,「也就是說,你願意放棄爭取孩子的權利了?」

  「不。」易仲寰輕聲道。

  「不?」陳心蘋僵住了。她呼吸急促的說:「但你剛才不是已經同意不拆散我們母子了?」

  「你沒有把我的話聽清楚。」易仲寰垂下黝眸,試著隱藏眼中那抹悸動,「我要孩子,也要孩子的媽,二者缺一不可。這就是我今天要和你談的事,你聽懂了?」

  「你要我?」陳心蘋只以為他仍把她當成交易的對象,心痛難以言喻,「為什麼?我以為我們兩家的仇恨已經結束了,不是嗎?你已經不再恨我們陳家了呀,為什麼還要繼續羞辱我?」

  「和我上床羞辱了你?」易仲寰平靜的道:「不,你若不是心甘情願,我就算拿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可能讓我碰你。十年前如此,我相信十年後、二十年後,情況都不會有所改變,原因為何,你自己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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