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候不佳的飛行、轉機再轉機的奔波行程、十幾個小時累積的疲憊,在這一刻全在他的身體裡消失了,就算要他再辛苦的去繞地球,都是值得的。
本能驅使著吳隸以肢體接觸來證明自己不是身處夢境,他的唇舌找尋到她的,熱切又需索地親吻著她。
緊緊的和她碰觸,他溫文的氣質已不復見,扶著細軟的腰枝將她緩緩推倒在地,並迅速覆蓋上他的身體。
接受吳隸熱情侵襲的倪小珂沒有做出推拒的動作,而是柔順地任憑他以幾近揉痛她的力道撫抱,但在背貼上木質地板的那一刻,仍是禁不起寒氣地打了個哆嗦。
吳隸注意到她的反應,沒打算忽略,以一個俐落的起身動作將她抱起,如火炬的雙眼透出堅決。
倪小珂知道他會抱著她往哪裡去,自然浮出的羞怯使她閉上眼,但沒有出聲阻止,僅是柔順地默許他。
第八章
散亂的頭髮、汗濕的肌膚和混合的輕微喘息聲,在幽暗的空間中形成一種旖旎的曖昧氛圍。
背枕著柔軟的床被,眼前是一張表情慎重的輪廓。
不是沒有和吳隸如此的赤裸貼觸過,但倪小珂竟比第一次時還來得緊張和無措,他的視線在暈黃的燈光下熾痛了她。
不間斷的吻烙在發燙的肌膚上,迷亂了她的神智,等待這一刻就像是等待了千萬年那麼久,他不會仁慈的再給予她任何退縮的機會。
而她,也沒有退縮的打算。
拋開從女性朋友們那裡來的道聽塗說,忘記所有女性雜誌上的專家意見,她此刻只是個浸溺在愛裡的女人,第一次的痛楚就像是上輩子作的夢那般遙遠。
掌心下的她是如此的柔軟和溫暖,使得他體內急切的壓力增加了,他無情地壓抑住自己——他從沒有對自己這樣殘忍過。
她慢慢的移動著,雙臂環住他的頸項讓他靠近自己,找到他的嘴唇貼上他,在他們初接觸時輕顫了起來,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他獻吻。
這種時刻要誠實的展現自己不太難。
「吳隸?」她輕聲詢問,藉以沖淡因為即將而來的緊張。
「什麼事?」他心思不寧的喃喃回答著,身體因她無意識的探索猶如被火燒灼。
「以前……你第一次的時候,會緊張嗎?」
他沙啞地笑了,繼而帶著幾分嚴肅的回答道:「不會,到現在之前從來都不會。」
「我們……我們之前那次也不會嗎?」她的小手滑過他的頸、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腰……
「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相愛,妳也還沒有愛上我。」探觸著溫潤的女性密地,他真切地感受到她已經在等待著他、期待著他。
迷迷濛濛之中,她覺得被他分開雙腿而更完全貼合了他的身體,很難聚集思緒去思考他話裡的意思,隱隱約約只知道他也有著緊張的情緒。
「小珂……」
他用他的唇及舌頭製造強勢且狂亂的吻,使得她整個人都陷入迷茫的昏眩之中,所有的感官都為他而敞開,也接受他的入侵。
彼此,真真實實的得到了彼此……
他的聲音、他的雙手、他的身體、他的一切,對她產生了一種特殊的催眠力量,使她渾然忘卻所有。
當他衝進她的身體時,注視著她的眼眸因快感而睜大,他的動作緊張而迫切。
她聽見他濁重的呼吸,應合著體內的熱流,感到心蕩神馳。
因他而眼神迷濛的她美得令他心醉,更使他懊惱著難忍的爆炸感逼近,堅決快速的離開她,換得她抱怨的咕噥聲。
接著她訝然覺悟到他是要將她翻過身,然後她發現自己趴在床墊上,她偏著頭想看他,卻感覺到他正親吻著她的後頸,並輕輕嚙咬著她的背脊,一陣奇特而刺激的麻意竄過她的皮膚。
當他再度衝刺進她的體內時,面頰枕著床被的她發出一聲嗚咽。
橫衝直撞帶來強烈而高度的快感,他的手臂撐在她的身側,而她緊緊抓住他的手腕,感受著被徹底充滿的狂野。
她不能自制地尖叫,喉嚨因而感到乾澀。
他的激情不但蠻橫而且滿含愛意,因為她隱約覺得她的滿足才是他最大的快樂,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增加她的喜樂……
繾織的被窩裡,一大一小的兩雙腳丫子互相磨蹭著。
「回家之前被搶了。」
「什麼?」
「我在便利商店裡遇到搶匪,後來還到警察局去做筆錄呢。」
「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妳有沒有受傷?」他坐起身,著急的拉開被子想看她是否無恙。
「哎呀,討厭啦,我有沒有受傷你剛剛不是都……都已經檢查過了嗎?」她輕捶了他一下。
「哦,也對。」他笑了笑,躺好後拉好被子,再度攬緊她。
「那個時候我好害怕,一直想著或許再也見不到你了,我還被搶了五十元和心愛的手錶呢!」
「還好妳沒事。」他邊說邊在她的額上印下數個吻。
「你在發抖耶!」她睜大了眼,「是我被搶又不是你被搶,你在緊張什麼啦?」
「我不放心。」
「呃?不放心什麼?」
「我不放心妳是不是真的沒受傷。」
「所以?」
「所以我要再徹底檢查一遍。」他表情正經,手卻不規矩的亂動了起來。
「啊,色狼!」
真有這麼神奇嗎?
注視著鏡中的自己也問著自己的倪小珂,訝異的忘了閉上嘴巴。
額頭的「天王星」變小了,眼袋平了,黑眼圈也淡了,就連雀斑都看起來好像少了好幾顆呢!
這……這什麼跟什麼嘛!
不過是和吳隸「那個」的心滿意足了點,然後又香又甜的飽睡一場,哪有這樣神奇又迅速的功效啦!
雖然昨天剛開始時還是有點痛的感覺,現在也還是會腰酸,但是……
那些人說得沒錯,愛情,真的是青春永駐的萬靈丹哦,嘿嘿!
不經意瞥見鏡裡那個笑得傻兮兮的女人,倪小珂難為情的對鏡裡的自己做了個鬼臉,並眸了自己一句。
嗟!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