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嫁過來後,寶寶有的,慈兒也都有,比照的是媳婦的規矩,是爺爺決定的,喂!這是最近才改的,你別說你也沒察覺。」
「你明知道我不管家裡的事,少拿這些小細節誆我。」
「這我哪知道?你明明對銀兩很敏感,而她的一切都跟你牽扯在一起,六年了,你從沒反對過,我們自然當你默認了。」杜家大哥兩手一攤,這笨兄弟就不能把對銀兩的熱愛分一點到情愛上嗎?
「默認什麼了?」杜孟侖一肚子火愈曉愈旺了。
「默認有個貼心的好媳婦兒呀!」
「不過幾天前,我還忘了有她這號人物,到底哪裡貼心了?」杜孟侖不爽地吼道。為何大家都記得她,只有他一個人悄悄地遺忘了她?明明承諾會給她幸福的人是他呀!
「現在開始也不遲呀!慈兒的優點多到數不清,真讓給外頭的人,你會後悔的。」
「哼!」杜孟侖轉身就想回房,每個兄弟都當他們該兜在一塊兒,他只負責救人,可不包辦婚姻大事,想了就煩。
「若你真的不喜歡她,我也不會勉強,但也不必硬推給外人,我想三弟或五弟對她都很有好感,不能當二弟媳,當三或五弟媳也是不錯的。老實說,我不太想把她嫁出杜府。」杜家大哥刻意給他壓力了。
杜孟侖回頭狠狠瞪他一眼,才踏著大步回房。
比起硬被兜在一塊兒,聽見她的名字和其他兄弟的名字連在一起,更讓他悶火竄燒。
「收她?別開玩笑了!」大哥就愛給他找麻煩,可惡!到底該把她嫁誰呢?沾上女人果然麻煩!
第四章
「讓那種人成為候選人是我一時不察,你一定很擔心吧!」杜孟侖一早就來到楊又慈的小別院,就怕她擔心得一夜睡不著。
「哪會呢!我很相信二少爺的。」她漾開一派輕鬆的笑容,再加上一臉的神清氣爽,顯然一夜好眠。
「你不必這麼相信我。」他沒好氣地應道。害他白緊張了一夜,就怕她胡思亂想,她是真的不擔心,還是神經太粗?
「二少爺一早有事要交代嗎?」她不解地問。
六年來他不曾主動踏進她的小別院,她甚至猜想直到昨天,他都不清楚她住在哪兒,她若真對他起心動念,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真正讓你出嫁前,我一定會將對方調查清楚,張秀才的事不會再發生了。」杜孟侖又生出一股悶氣。
她愈氣定神閒,愈顯得他的焦躁很蠢,到底是誰要出嫁呀?二十一的老姑娘了,她真不心急嗎?
他突然瞠大眼,難道大哥又說中了,孟文或是孟祥喜歡她?所以她才一點都不緊張?是杜家人自然不會在乎她的年歲稍大,不爽,太不爽了!
「那真是煩勞二少爺了。」她一臉的歉意,為了她小小的婚事忙成這樣,讓她很過意不去的。
「丫頭,這是你的大事,你也太無所謂了吧?」他很不滿地睨著她。
「唔……在二少爺提起前,我從不認為是大事呀!」
「胡說,對女人家而言,成親絕對是大事。」
「對一般大家閨秀來說也許是吧!但對重生的我來說,那真的不算什麼。」
「我管你是不是重生,我已經答應楊爺爺會給你幸福,你就必須給我一輩子都幸福。」他惱得吼她。
「噢唔,就依二少爺的意思吧!我會努力很幸福的。」她微笑收下他的命令。
「你很想惹我發火對不對?」杜孟侖瞇眼睨著她。
「咦?」她驚得瞠大了眼。
「少說得好像一切全是為了我而做,那是你的事好不好?」
「噢唔。」
「你真懂了嗎?」
「嗯……下回別的候選人來了,我一定努力自行判斷,不再煩勞二少爺了。」她很認分地說道。
「你分明想氣死我。」杜孟侖火大地握住她的手臂。
「咦?」他怎麼更生氣了?他不是不想再為她的事心煩才惱的嗎?既然是她自己的事,她自個兒解決不就得了?
「你就承認吧!依你這什麼都好的性子,哪管對方是圓是扁,有沒有上不了檯面的不良惡習,為了省事,八成會直接允了下個來會面的人,對吧?」對於她的不知珍重自己,令他惱得想揍人。
「呃……」二少爺還真瞭解她,她的確是這麼打算的,既然要出嫁,還是早點嫁省事些。
「你很想看我食言而肥,對不對?」
「怎麼會呢?」她望著仍被他握住的手臂,很想縮回來,卻動彈不得。
「萬一再來的人也像張秀才那般爛,而你隨隨便便就把自個兒嫁了,你教我將來怎麼去見楊爺爺?」他瞧見她的動作,卻沒想放手。
「二少爺想太多了。」她苦笑不已。
杜孟侖瞇眼狠瞪著她。
楊又慈歎口氣,只能溫聲安撫他的怒火,「二少爺給了我六年別人怎麼也求不來的好日子,爺爺感激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再奢求什麼?」
到底是誰說二少爺冷漠的?明明就像團大火球似的灼燒著她的芳心,他真的不必這麼替她著想的。
「你的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什麼古怪的想法?既然當我們是一家人,就別給我說這些渾話!」他更火了,將她拎到跟前訓話。
「二少爺,話不能這麼說,幾位少爺看在爺爺的份上,給了又慈一個溫暖又快樂的家,這是幾位少爺良善,但又慈豈能因此就恃寵而驕,忘了本分?」她微蹙了眉頭。
「你沒當這裡是你的家?」他又吼一聲。
「怎麼可能不當?我本來還想在杜家終老呢!」她露出一絲苦笑。
「終老?你想嫁哪個兄弟?」他本來是火大,現在卻是爆怒了。
「嫁?我沒想要嫁呀!」她驚白了臉。
「怎麼可能?」
「是實話呀!失去所有親人後,這裡給了我所有家的感情,我真的很想為這個家多盡點心力。聽說我的記賬能力不錯,那麼我就多記些,我只是這麼想而已。」把他的狂怒當成鄙視她妄想飛上枝頭,她的胸口悶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