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被她臉上那抹受傷駭住了,他說了什麼讓她臉色蒼白成這樣?
「沒想到我單純的想法會引起二少爺的誤解,我瞭解了,我一定會在最短時間裡把自己嫁掉。我沒這麼厚臉皮,故意想賴上幾位少爺,我有自知之明,絕不敢高攀。」她別開臉不想再看他。
「你想到哪兒去了?什麼高不高攀?」他卻定住她的臉龐,又被她低垂落寞的眸子惹出陣陣愧疚,她若真的喜歡其他兄弟,他憑什麼阻擋?可他心頭那股火卻不斷向上竄燒。
「別提那種小事了,二少爺還有事要交代嗎?」
「你分明想氣死我,你的婚事絕不是小事!」
「既然是我的事,那麼大或小該由我來決定。」
杜孟侖又瞪著她,這才是她的真性情?雲淡風清下卻有副如頑石般的硬脾氣?
「對我來說,婚事就只是小事。」她難得鬧脾氣地堅持道。
「什麼都是小事,連這也是嗎?」說罷,他衝動地吻上她的唇。
才貼上她的唇,他就僵住了,天!他在做什麼?他豈是這種登徒子?
可緊貼在她柔軟又香甜的唇瓣,卻讓他怎麼也動不了,不想移開!他的唇留戀地依偎在她誘人的甜美上。
兩人都沒有閉上眼,大眼瞪小眼的,直到她喘不過氣來,張了嘴,這一動才讓他彈了開來。對上她驚白卻又泛紅的臉龐,他的心頭閃過難堪的愧疚,卻又氣她的無所謂,懊惱地睞她一眼。
「你用腦袋好好想清楚吧!別把自個兒的閨譽給無所謂掉了。」他惱火又略顯狼狽地匆匆離去。
楊又慈幾乎無法思考,剛剛二少爺做了什麼?
她微顫著小手撫上仍竄著熱浪的唇瓣,二少爺真的吻她?
這怎麼可能是小事?
若是旁人她絕對抵死不從了,但他是二少爺呀!她連命都是他的了,要她怎麼反抗?
果然,她還是該早早出嫁才對。
*** *** ***
「這間小酒館散播杜家工坊的謠言很久了,店家似乎拿了薛老闆不少好處。」何管事報告著。
杜孟侖身在杜松城郊一間極小的酒館中,而這裡因為地處交通要道,人來人往出入頻繁,的確是散播謠言的好地點。
由子他稍稍變裝過,再加上他並不曾在這家店停留過,所以店老闆並不識得他,他和何管家待在最角落,想親耳聽聽薛老闆散播了怎樣的謠言。
「二爺?」何管事瞪大眼想提醒他,才發現主子早瞧見來人了。
「這叫什麼?狹路相逢嗎?」杜孟侖冷冷地撇了下嘴角,冷眼瞧著薛老闆在最顯眼的位子坐了下來。
和楊又慈弄得不明不白已經夠讓他惱火了,再加上大哥又一直說什麼收不收的,害他居然在意起來了,此刻又讓他撞見死對頭,真想出手扁他一頓,可是時機不對,他只好努力忍耐了。
「喂!最近的消息是真是假呀?聽說杜家工坊的金不純呢!」
「我也聽說了,聽說他們用些假玉石魚目混珠,真差勁。」兩個瞧起來就不是善類的人一搭一唱地說著。
「這就叫無好不成商吧!」
「比起來,人家京城裡的百年老店可靠多了,雖然被杜家工坊靠著花俏搶了不少生意,但真金不怕火煉,最後大家一定會發現還是誠實信用的老店好。」那兩人瞄一眼薛老闆,更努力造謠,顛倒是非。
薛老闆在一旁聽得樂不可支,就是這樣,把整個酒館的過客們都徹底洗腦吧!
杜孟侖冷眼瞧著這不入流的花招,雖然不信杜家工坊的生意會因為這點把戲而受影響,但心情就是差到不行,都是那丫頭害的。
「咦?這位夫人也用飾品呀!奉勸你以後別用杜家工坊出品的,太沒信用了。」那兩人瞧見一位過路的夫人戴著小巧飾品,立刻出言遊說。
「你們少道聽途說,會偷工減料的是薛家坊吧!上回我上京城,心想人家是百年老店,特意去買了幾樣飾品,哪曉得才戴沒兩天,薄薄的金泊就掉光了,而且又貴得離譜,分明坑人嘛!」那夫人沒好氣地應聲。
「就是呀!我家那口子也說,薛家坊的東西不實在,拿我們當傻瓜,那種東西任誰光顧一次也不會再上門了。」
「就是嘛,人家杜家工坊的東西完全不怕比較,偷金?你們是反著說吧!」幾個過路旅人不屑地瞧著那兩人。
「而且這陣子不時聽到有人說杜家工坊的謠言,又刻意吹捧愈來愈沒商譽的薛家坊,我看這把戲和薛家坊脫不了千系吧!」幾個旅人聊開後,反而一面倒地支持杜家工坊。
薛老闆當場臉色鐵青,氣呼呼的拂袖而去。
倒是角落裡,杜孟侖悶聲笑個不停,被那丫頭惹出的長串惱怒,全讓薛老闆那逗趣的表情消弭了。
唉!這樣的對手教他哪提得起勁對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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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是誰?」杜孟侖一下午的好心情當場不翼而飛。
向來偏冷的眸子此刻噴著火花,瞪視著花園裡那兩道礙眼的身影,那女人真的誰來都好嗎?又乖乖跟人走?
「呃……二少爺挑的准姑爺呀!也是位秀才呢!周尚威公子最近幾年才搬來咱們杜松城,聽說今年也要上京趕考。」古總管連忙報告著。
「秀才?」偏他最近對秀才很有意見,這位秀才最好求菩薩保佑,別讓他逮著把柄,他的耐性愈來愈少了。
「是呀,之前那個張秀才,三少爺采過他的底了,說什麼秀才,根本是他自個兒胡誨吹噓的,不過這位周秀才倒是千真萬確中過秀才的。」就怕又出狀況,他派人仔細查訪過了。
「秀才又算什麼?」杜孟侖就是和秀才不對盤,當初他幹嘛專挑秀才啊?
「唔……」古總管一臉的無辜,他只是個總管,更何況人是二少爺挑的,哪能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