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來看看你要嫁的男人。」他輕鬆的說。
徐以芸瞪著他。「目的是什麼?」她感到不悅,「想看看他是否比得上你,好滿足你的男性優越感?」
溫維傑搖頭。「我一點都不需要跟別人比,在我的心目中,我是獨一無二,世上無人能及!」
她冷哼了一聲。好一個自大的男人!
「你快點走!」她輕推了他一把,「我媽媽有看到你。」她一點都不想讓自己所愛的人看到父母那一副市儈的嘴臉,維傑已經受過一次羞辱,她可不想發生第二次。
而且這次若再加上她父親,那可不是鬧著玩的,她很肯定他們倆一點都不會介意當著維傑的面大大的羞辱他,把他貶得一文不值!
「那又如何?」他不是很在乎,「就算我想走也已經來不及了啊,因為你爸爸過來了。」
「我爸——」她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猛然一個旋身,果然看到父親直直的往他們的方向走來。
徐志航嚴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徐以芸看到他不屑的表情,立刻站出來,擋在溫維傑的面前。說什麼她也不會讓父親有機會傷害他!
徐志航緊繃著下顎看著她護衛的神情,他加快了步伐,二話不說的揚起手,用力的甩了她一巴掌。
他的力道之大,讓徐以芸踉艙了一下。這不是父親第一次打她,只要她有什麼不順他的意,甩她巴掌還算是客氣,只是這次——當著維傑的面,她感到心頭冒起一串的苦澀。
溫維傑的反應是立刻的,他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目光卻直射著徐志航。
極度的憤怒使他抿著唇,黑眸像是結凍了的冰,他在腦中不斷的提醒自己,眼前這個傢伙是以芸的父親,至少是名義上的,不然他會毫不猶疑的給他一拳。
他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殺氣令徐志航的心中一凜,但一看到他緊環著女兒的手,立刻用力的將她扯過來。
「你沒有羞恥心嗎?」徐志航用力的拽著她,「你的未婚夫坐在裡面,你會把一切都毀了。」
感受著臉頰上熱辣辣的溫度,她只覺得心很空洞,或許被摧毀的是她對家人的最後一絲期望。
「我一點都不在乎你是誰,」他厭惡的看著溫維傑說道:「立刻給我滾!」
「爸!」徐以芸冷靜得一點都不像方才被甩了一巴掌,她站著不動,捍衛著自己的感情,「他是我的朋友!」
「只是朋友這麼簡單嗎?」他不是瞎子,看著她護著那個男人的樣子,就能看出兩人之間的親密。他冷哼了一聲。
「沒錯,」她的頭抬起,臉色有些蒼白,但語氣堅定,「我們不只是朋友,我愛他,我想要跟他在一起。」
聽到她的話,徐志航的臉色變得更是陰沉。「之前你怎麼胡來我不管你,但從今天起,你最好給我安份一點!我們已經跟岳軍決定好你們訂婚、結婚的日子,至於這個男人,你給我忘了。」
「我不要!」她顫聲的反駁。
徐志航毫不猶豫的再次揚起了手,但這次他的手沒有機會落下來。
溫維傑神色自若的捏住了他的手腕,手上傳來的痛楚使他幾乎忍不住呻吟出聲。他似乎存心要扭斷他的手!
「你這個野蠻人!」徐志航一臉扭曲,「放開我,不然我會告你!」
「告我?」溫維傑的音調冰冷,充滿威嚇,「隨時歡迎,但我要告訴你,」他的眼神一沉,「若你再敢碰以芸一下,我會讓你生不如死!我說到做到。」說完,他用力的甩開了他的手。
徐志航踉艙了一下,看見溫維傑俊臉上的殺意,心底升起一絲恐懼,但一想到自己的債務,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他得要抬高下巴才能看清楚溫維傑的臉,「她要結婚了,之前你們的關係得斷得乾乾淨淨,我不會接受一個門不當戶不對,又完全缺乏教養的人跟我們徐家扯上關係,你不配!」
「爸,你這麼說太過份了!」徐以芸表達自己的不悅。
他打她,她可以不計較、不在乎,但她不允許他出口侮辱維傑!
維傑並沒有錯!是她自己喜歡他,所以才會黏著他不放,從頭至尾,都是她主動的!
「我要跟他在一起。」她的眼眶泛紅,倔強的拾起下巴,「要罵就罵我,不要針對他!」
「你到底還要不要臉?」徐志航萬萬想不到這樣的話會出自女兒的嘴巴裡,「你竟然說出這種話!」
「如果敢再動她一下,我會毫不猶豫的給你一拳!」溫維傑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但這個笑容卻有著嗜血的野蠻。
徐志航的心一突,注意到了他俊美外表下的強悍,於是拉著徐以芸就往回走。
她遲疑的轉頭看心愛的人,看到他眼中的寒光,她的淚水都快流下來了。「你回去,晚點兒再跟你聯絡。」
徐志航聽到她的話,用力的一拉她的手。
徐以芸腳下的高跟鞋一扭,但依然吃力的跟上父親的腳步。
「求你!」她用眼神哀求,「我會沒事的!」
溫維傑懷疑,他的神情一冷,縱使不願意,但他依然如徐以芸要求的離去。這是第一次,當然也是最後一次——他不會讓事情超乎他的控制之外,絕不!
第七章
賴岳軍擔憂的望著徐以芸臉上的紅腫。
徐志航神色自若的回以一句,「她不小心撞到了洗手間的門」帶過,沒有費心的想要留下來繼續用餐,他以身體不適為借口,帶著蕭俊萍和徐以芸離開。
回家的路上,徐以芸臉色蒼白,眼色幽黯無神。
她很明白回家還有場仗要打,但奇怪的是她竟然不害怕!這次,說什麼她也不要再聽他們的話了!
「我知道你想跟我說什麼,」一踏進家門,她直截了當的說,「但我不可能會放棄維傑,我也不會跟賴大哥結婚!」
夫妻倆腳步同時一頓,蕭俊萍只是冷淡的瞄了眼丈夫,然後像是事不關己的走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