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航轉過身,瞪著徐以芸。「你在說什麼?」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一切搞定了,賴岳軍同意他的條件,也談妥下個月月初訂婚,下個月月底結婚,他說什麼也不會使這一切生變!
「我說,我不想跟賴大哥結婚,」咬著自己的下唇,她鼓起勇氣說道,「我不愛他!」
「愛?!」徐志航恥笑了一聲,「你該不會說你愛的是那個小白臉吧?」
徐以芸知道他說的是溫維傑,眼神一斂。「對!我愛的人是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他有什麼?」他踩著氣憤的步伐走到女兒面前,「他不過是空有一副皮囊,他有比賴岳軍有錢嗎?」
「他沒有,但是人的價值不是靠錢來橫量的。」她高傲的仰起下巴。
「那是你沒有煩惱過錢!」徐志航惱怒,「我養你到這麼大,可不是打算把你嫁給一個窮小子!」
「爸,我們已經夠有錢了——」
「那是以前,」他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忍不住痛呼,但看到她痛苦的神情,他一點都沒有放輕自己的力量,「你想知道嗎?我全都告訴你!」
他的表情就如同地獄來的魔鬼,想要把她給殺了——恐懼感油然而生,徐以芸想逃卻發現無路可退。
「我們徐家早就負債纍纍了!」他瘋狂的瞪視著她,「你若不嫁進賴家,我怎麼開口要他們幫我們?」
她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意外。「爸,你是什麼意思?」
徐志航看向樓梯的方向,沒看到蕭俊萍的身影,才開口說道:「這幾年我玩股票輸了不少,公司早拿出去抵押了!」
她聞言感到震驚。
「你不嫁給賴岳軍也可以,叫那個小子拿錢來給我過難關,然後隨便你想怎麼跟著他,我都不管!」
「怎麼會……」她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媽知道嗎?」
「怎可能讓她知道!」
若她一知道,不鬧得天翻地覆才怪。
「我養你這麼大,從沒要求你什麼事,」徐志航警告似的瞪著她,「這次,你一定得聽我的,就當是報答我對你的養育之恩,聽到了嗎?」
徐以芸無法言語也無法動作。難道就為了這些,她的一生就得這麼賠上了嗎?
「我也不算虧待你了,」他惱怒的說,「賴岳軍是個不錯的對象!」
「他也不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對不對?」她心中充滿極度的厭惡和疲倦。
「他知道。」他臉上有著不屑,「就是他提議說,他幫我渡過難關,我就要把你嫁給他!」
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站不住腳。
「所以,你最好斷了跟那個男人的關係!」徐志航不想費口舌跟她討論有關溫維傑的問題,「聽到了嗎?」他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她頹然的跌坐在地上,父親的一席話,令她渾身失去了力氣。就在她鼓起勇氣想要捍衛自己的愛情時,為什麼……
「如果你愛那小子的話,」他嘲弄的看著她,「你是大可以嫁給他,讓他扛起大筆的債務,而你願意讓他一生都毀在你的手上嗎?」
他的話如同刀一般砍向她,痛苦將她的心撕裂,不再完整。
「我要出去一下。」她撐著虛弱發抖的雙腳,幽幽的說。
「你想做什麼?」徐志航緊張的問。
「如你的要求,」她穩穩的目光直視著他,裡頭沒有任何的溫度,他不再是她的父親,而是毀了她一生的惡魔,「我會跟維傑劃清界線,斷得一乾二淨,然後跟賴大哥結婚到香港去。」
「你確定?」
她肯定的點頭。他說對了一件事,就算是她死,她也不會想要維傑投身在這一團亂中!
徐志航立刻點頭,「好吧!你去。但記住你說的話,你會跟賴岳軍結婚,絕對不會食言。」
「我知道。」她沒什麼力氣,機械化的說道:「我會跟他結婚,向他拿到錢,幫你渡過難關。」
不想再留下來看父親得意的嘴臉,她拿起皮包,頭也不回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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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疑的,徐以芸按下了門鈴,門幾乎是在同時間打開。
她難掩沮喪的走了進去。
「為什麼要按門鈐?」溫維傑站在門口看著她,「你有鑰匙不是嗎?」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然後越過他。
溫維傑靜靜的將門闔上,心中某個聲音告訴他,有些東西不對勁,但他捺下性子,等著她開口。
「其實你大概也已經猜到,」她低頭摸索著自己的皮包,發現自己在這個時候竟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我是拿鑰匙來還你的。」
他打量著她,將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沒有伸出手拿過她手心中的鑰匙。
「你似乎高佔了我,我可沒料到你現在來這裡是為了還鑰匙!」溫維傑坐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為什麼?」
「我們的關係應該結束了。」她握緊拳頭,發現講這些話比自己想像中還要來得困難,「我下個月初訂婚、月底結婚,結婚之後,就要到香港去。」
徐以芸深吸了口氣,等著他開口,但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她可以應付他的怒氣,若他要咒罵或是大吼,她都可以接受,但他卻什麼都沒有,只是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她感到眼眶紅了。
「你……沒話說嗎?」她覺得困難的從喉嚨中擠出這些話。
「你希望我說什麼?」他的聲音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若我對你提出要求,要你打消嫁給別人的念頭,你會嗎?」
她已經把自己逼到了絕路,再也沒有退路了。
「我不會。」她要自己不要思考,待會兒,她可以心痛的放聲大哭,但不是現在!她從口中吐出預擬的說詞,「我突然發現,原來我無法忍受平凡的生活。」
「狗屎!」他啐了一口。
她倒抽了一口氣,但依然硬著頭皮說道:「你是靠女人包養過活的男人,我們本來就不配,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分開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