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撫她的臉頰,咧開嘴笑道:「我不碰意識不清的女人。」
「你有那麼紳士」徐以芸的口氣盈滿著對他的不信任,「你明明就是個靠女人吃飯的小白臉不是嗎?」
他有些意外。「這是誰告訴你的?」
「我有眼睛,所以我會看!在新加坡的時候,我聽過太多的同學描述台灣的夜生活,那樣的日子可一點都稱不上單純。」她審視著他又說:「你很像他們所形容的樣子,一身名牌,有一張英俊的外表,講話惹人開心,開名車住豪宅,可別告訴我,你是個富家子弟,一出生就擁有這一切。這世上沒那麼多有錢人!」
「有道理!」溫維傑好脾氣的附和,不過天知道他本來就是個富家子弟,這一切本來就在他出生就注定了,「但是—你不也是個富家千金嗎?還是你也是個虛有其表、裝腔作勢的人?」
「我沒那麼無聊!」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感覺他侮辱她,「你應該很清楚什麼人才是大魚,那你怎麼不把握機會呢?趁我睡覺的時候,把一切變成既定的事實,事後我或許會給你一筆錢。」
溫維傑無奈地歎了口氣。這個女人似乎對人性沒有太大的信心,以為接近她的人都是為了圖她的財富,有這種想法還真是可悲。
「不想睡了嗎?」他微笑的看著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慶幸自己能夠擁有超人的克制力,不然碰了她之後,她可能只會把他看得更加一文不值。
看著他,她突然察覺有些事情不太一樣了,雖然他臉上依然有著一貫的笑意,但他眼中的溫暖似乎少了,這會她感到不安。
「那你就起來吧!」他坐起身,「我先出去泡杯咖啡給你,喝完之後再送你去拿車。」
「就這樣」徐以芸一臉懷疑的看著他。
「當然!」溫維傑對她點頭,「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請你吃頓飯,但先決條件是你願意賞臉的話。」
她沉默的看著他健壯的身軀走向衣櫃,他隨意拿了件恤套在身上,然後轉身,迷人的目光專注的凝視她。「怎麼不起來?」
她坐起身,回視著他,她想看到溫度再回到他的眼睛,只不過—她要怎麼做?
「我要結婚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開口,但她還是說了,「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那個男人了,他很喜歡我,一直想要娶我,但我不愛他!我也不想嫁給他,可是我爸媽要我休學從新加坡回來嫁給他,因為他們認為,只有跟他成為一家人之後,才會對我家的事業有幫助。所以就算我不願意,我也得要嫁!」
溫維傑的表情因為她的話而嚴肅了起來。
「你應該很清楚,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只要你不願意,你可以選擇不要。」雖然在這個現實的社會打滾了很多年,也聽過很多政策聯姻,但他對此總是不屑一顧,德木運輸靠的是實力撐起一片天,事實證明,他們並不需要出賣自己的婚姻來獲取更大的利益。
她的笑容有苦澀。「我很懷疑我是不是有選擇,我的朋友都是自由戀愛,而我卻要像幾百年前的公主一樣去和番,你不覺得很荒謬嗎?」
「是很荒謬—」他微揚了下嘴角,「而且你用了和番這個詞!不是嫁給中國人嗎?」
想到自己的未來,徐以芸突然感到寒冷,她的手環抱著自己。「是中國人,但不是台灣人,他是個香港人。」
「若你不喜歡,」他坐到她的身旁,手撫著她的頭,此刻覺得她脆弱得如同一個小嬰兒,「你應該勇敢的跟你的父母說,你是他們的孩子,他們會瞭解。」
「才怪!」她冷哼了一聲。她當然試過,但結果就是被大吼了一頓,她才會不顧一切的衝出那裡,跑到了酒吧,也才認識了他,「他們不會!他們滿腦子想的是要賺更多的錢!對他們而言,錢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他們的想法也影響了你,你也認為錢是最重要的?」這下,他大概可以理解她的憤世嫉俗了。
「難道你不認為嗎?」她仰著下巴,倔強的問。
溫維傑只是微笑。錢雖然很重要,只不過金錢並非萬能!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卻很少有人可以坦然的去看待。
看著他的笑容,她的眼底閃過一絲光亮,手緩緩的、帶了些許的遲疑,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擺,然後猛地掀起脫下,扔到一旁。
溫維傑訝異的看著她的舉動。
她知道自己是在往懸崖跳,但她一點都不在乎,她赤裸上身,朝他伸出手。
但他只是默默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神中有著一絲憂鬱。
他沒有任何動作,這使徐以芸感到有些無措,但她依然鼓起勇氣,動作生澀但卻撩人的探進了他的恤之中,撫摸著他的胸膛,手指似有若無的輕揉著他。
在她生澀的撫摸之下,遲疑與渴望同時闖進他的腦裡,他該先釐清一切才對,但是他從第一眼看到她,就不可自拔的被她吸引,要拒絕此刻她的投懷送抱,幾乎是件不能的任務。
他略帶憂鬱的眼神細細的掃過她的臉和眼。在她的眼中,他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無助與慾望!
溫維傑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彎下腰親吻她的紅唇,輕易的趕走她的無助。
她顫慄的迎向他的唇,無力的手攀著他,灼熱襲捲她,就好像一把野火燃燒她,熱力掏光了她肺中的空氣。
在激昂的情緒之中,她可以感覺他的改變,他的動作不再溫和,夾雜著火熱與奔狂,他的聲甚至轉為粗啞。
「或許我該在搞清楚一切之後才這麼做,」他伏在她身上,唇湊在她的耳邊咕噥,「但管他的!」有些事,稍晚再談也無所謂!
她光滑細膩的皮膚就如同鴉片似的迷住了他,也麻醉了他!
他的雙手在她身上靈活的游移著,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滿足,健壯的身軀親密的貼住她,緊繃的慾望正蓄勢待發,在她的指甲陷入他肩臂時,他鉗制她不讓她退縮,安撫的吻上她的唇,大手滑到她腰間,強烈的快感如洪流般淹沒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