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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他要真的跑出去一個一個問,這下她在秘書室別說是立足了,恐怕連呼吸都成問題。

  「不行。」她緊張地說。

  他挑挑眉,「這麼說,真是秘書室裡的風暴?」

  「啊……」這下子,她赫然發現他其實是在套她話,目的是確定她所謂的「大家」指的是哪一些人。

  「她們說了什麼?」他神情嚴肅的說:「你若是不說,我就叫安籐進來問。」他轉身就要開門。

  「不要,不關安籐小姐的事。」她驚急地上前拉住他,「我相信安籐小姐不是那種在背後說人閒話的人,她一直很照顧我。」

  他慢條斯理地回過身來,「我當然知道安籐不會,她從頭至尾都知情。」

  聞言,她陡地一震。「ㄟ?」

  「安籐知道我們的事。」他說。

  「什麼?」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安籐知道?可是她從沒感覺到安籐知道這件事啊。

  「真的嗎?」她懷疑地說著,「可是我感覺不出她……」

  「安籐口風很緊,不愛嚼舌根,更是個沉得住氣的人,哪會讓你感覺出來?」

  「你告訴她的嗎?」她問。

  他搖頭,「她自己察覺到的,而我也從不否認。」

  「你為什麼默認呢?」她不解。

  「我有必要否認嗎?」他挑眉一笑,「我現在很快樂、很幸福,為什麼要壓抑這樣的喜悅?」

  「你說的都沒錯,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人家說了什麼。」

  「你說說看。」他直視著她,眼底透露著一種強勢,「我要知道是什麼閒話讓我必須配合你躲躲藏藏。」

  她眉心一擰,負氣地道:「人家說我對你送秋波、拋媚眼,人家說我在勾引你。」

  「噢?」他微頓,「為什麼會有這種耳語?」

  「還不是因為你有事沒事就盯著我看嘛!」

  「你也看了我,不是嗎?」

  「那……那是因為你在看我啊,所以我才必須……」她漲紅著臉,「要是我不看著你,不是很沒禮貌?」

  他唇角一撇,促狹地說:「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禮貌了?」

  「你……我不跟你鬼扯了。」她負氣地說,「我再不出去,不知道又會被說成怎樣。」

  「要是我們不有所隱瞞,那些閒言閒語又怎麼來?」他說,「就是因為我們搞得曖噯昧昧,才會令人生疑。」

  「只要我們注意一點,這些閒言閒語慢慢地就會不見。」她說。

  「注意一點?」他臉一沉,「注意多久?我們都已經談到結婚的事了,難道還不是時候嗎?」

  「如果我們不結婚,是不是就不必面對這些事?」她被他逼急了,說出了讓她感到後悔的話。

  他板起臉孔,那眼神像是個嚴肅、不通情理的老人。

  「你的意思是……結婚的事別提了?算了?」

  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也知道他是真的動了氣,但是她能說什麼呢?

  她說的話是不中聽,但也不是全無道理啊!事實上就是因為提到結婚的事,他才變得這麼堅持、這麼強硬、這麼急切地想把他們的關係「公告天下」呀!

  「在蓼科那天晚上的事,都不算數了嗎?」他語帶質問,像審判犯人般。

  她不喜歡他這樣的語氣,好像她把一切當兒戲似的。她對這段感情很認真,也真的愛他啊!她只是需要時間做心理調適及準備,不行嗎?

  「跟你發生過關係的女人,你都曾經有過跟她們結婚的念頭嗎?」她衝口而出。

  這不是她的本意,但一時情急,竟說出了這種聽起來會教人爆血管的話。

  她很後悔,但已來不及。因為此刻,他的眼底已進出駭人的銳芒。

  如果別人看她的眼神利得可以切生魚片,那麼他的大概可以削金斷玉。

  「她們?」他聲線一沉,「你以為我跟多少女人上過床?」

  「這……」她心虛但又不甘示弱賠罪,「總不可能只有我一個!」

  「你!」他簡直氣炸了。

  他視她為唯一,視她如珍寶,視她是今生的新娘,結果她居然跟他……

  她感覺不到他強烈又真摯的愛嗎?她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是如何的重要且絕無僅有嗎?

  「我……我出去忙了。」感覺到火山似乎有爆發的可能及危險,她決定趕緊逃難去。

  掠過他,她飛快地奪門而出。

  這一次,他沒有拉住她,因為已經被激怒的他,正在思忖著—件事情……

  她想逃避、想躲、想隱瞞,甚至連那種會嚴重傷害他們感情的話都說出來了!

  好,既然她想逃,那麼他就把她推上前線,逼她去面對她不敢面對的。

  下定決心,他打開了辦公室的門,探出頭去——

  「琉衣,」他扯開嗓門地喊:「結婚的事別再拖了。」

  秘書室裡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琉衣,也看著首度在大家面前直呼「琉衣」的恭兵。

  每個人都一副驚恐的、錯愕的表情,琉衣也不例外。而唯一最鎮定、最平靜的是,早料到會有這一天的安籐。

  「啊……」琉衣張大著嘴,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恭兵對著她一笑,「等我爸媽回國,就去拜訪令尊令堂。」說罷,他像沒事人兒般,回到了辦公室內。

  第十章

  雖然已經是下午,離下班時間也不過只剩一個多小時,但這一個多小時對不得不繼續留在秘書室裡工作的琉衣來說,卻像是在釘椅上坐了一百年般的痛苦。

  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離座逃逸,但是她不能。

  儘管秘書室裡,每個人還是繼續做各自的事,但她明顯感覺到氣氛的詭異。

  大家不太說話,甚至不正眼看她,就連跟她還算不錯的裡花,也尷尬得不敢正視她。

  她覺得好痛苦,而這也是她一直不願將他們的關係公開的主因。

  她還要工作,還得留在秘書室裡,如今她的身份及立場變得十分的尷尬。

  一下班,她一反常態的飛快收拾包包,然後在所有人都還未離開之前拔腿就跑,像是擔心逃得慢了,就會被捉回來凌遲般。

  一出公司大門,她飛快地朝著地鐵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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