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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完了,完了,明天怎麼上班?」她在心裡嘀咕著:「不用一個上午,這件事就會傳開而且造成轟動,到時候我就像箭靶一樣,每個人的眼睛都會像箭似的射向我……」

  她低著頭,邊走邊咕噥著:「死定了,死定了,我在公司要怎麼待下去?」

  叭叭。

  旁邊有人對著她按喇叭,但她一點都沒有察覺,直到……

  「裡見,上車。」開車跟在她旁邊的是安籐。

  看見安籐,她一怔。「安……安籐小姐?」

  「上車,我送你。」安籐打開車門,要她上車。

  她愣了一下,遲疑地開口:「安籐小姐……」

  「快上車啊!」安籐催了她一聲,「快,我有話跟你說。」

  聽見她這麼說,琉衣覺得自己沒有不上車的道理。人家主秘有話跟她說,她能不聽嗎?

  於是,她上了車。

  「不用擔心。」安籐淡淡地說了一句。

  琉衣一怔,「安籐小姐……」

  「津川先生會跟你站在一起的。」安籐睇了她一眼,笑說:「跟他那樣的男人在一起,難免會遭受到壓力,不過他不是會放你獨自面對壓力的男人。」

  「我……我只是不希望影響到工作……」

  「這是避免不了的。」安籐撇唇一笑,「他畢竟是津川恭兵,帝和物產的准接班人。跟他在一起,你早晚都要面對這些事,不過……再艱難、再糟糕的事都會過去的。」

  說著,安籐以一種過來人的態度及悠然安慰她,「當年我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也曾經覺得我的人生完了。」

  聞言,琉衣一震。懷孕?安籐不是未婚嗎?

  「孩子的爸是個無法給我承諾的人,而我也擔心孩子會成為我未來的阻礙及包袱。」她笑歎一記,「但當我決定生下他、當他哇哇墜地之後,我才發現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他不是我的阻力,而是我的動力跟助力,因為他,我才有努力的目標及目的,而當我感到沮喪時,他是我的元氣、是我的加油站……」

  提起她的寶貝兒子,安籐臉上漾著幸福的、母性的光輝笑容,「幸好我當初生下了他,幸好我選擇的是一條別人都認為會吃苦的路。」

  「安籐小姐……」安籐為了安慰她,居然連這種沒人知道的秘密都說出來!?

  琉衣覺得很感動,也相當感激她。

  「我只是想告訴你,人生中總有一些你不得不去面對的事,你不能永遠逃避它。」安籐目視著前方,「津川先生不是個衝動行事的人,選擇在大家面前公開你們的事,就表示他已準備好面對並繼續他的下一步。」

  她當然知道恭兵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這一切來得太快、太突然、太令人措手不及。

  「安籐小姐,」她怯怯地,試探地道:「你會不會覺得,我這樣根本是麻雀變鳳凰?」

  「呵呵,麻雀變鳳凰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你不要,別人搶著要呢!」安籐瞥了她一眼,像是玩笑又像是認真,「我對津川先生可是很有興趣喔,要不是他跟我不來電,哪輪得到你?」

  安籐這些話聽在琉衣耳裡,她一點都不感到緊張,反倒一臉感激地笑了。

  「安籐小姐,謝謝你。」

  「謝什麼?」安籐勾唇一笑,「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咦?」琉衣一怔。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受誰之托又忠誰之事呢?

  正想發問,車在一棟大樓前停下,而她這才發現安籐居然將她載到了恭兵住處的樓下。

  「安……安籐小姐?」她正想發問,有人從外面開了車門。

  她轉頭一看,一臉錯愕。「啊?」

  恭兵站在車外,一臉悠哉的笑。

  「津川先生,」此時,安籐說話了,「我就幫到這兒了。」

  「謝了。」恭兵撇唇一笑,伸手將整個人呆住的琉衣拉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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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客廳裡,琉衣嘟著嘴不說話,一臉餘怒未消的模樣。

  其實在聽了安籐那番話後,她已對恭兵未經她贊同便逕自公開他倆情事之事,稍稍釋懷,但一想到他完全不給她準備的時間跟機會,便擅自決定,她又覺得不應該這麼放過他。

  於是,她噘著嘴、板著臉,打定主意給他一頓排頭吃。

  在公司,他是老闆,她是部屬,他說什麼都算。但在公司以外的地方,她最大,她可以發他脾氣,可以指著他鼻子說話。

  恭兵放著她在沙發上坐著,自己忙自己的。一會兒倒茶,一會兒看電視,一會兒又關掉電視改聽音樂。

  他知道她在使性子,也知道她準備對他來個相應不理。於是,他只好「配合」她,不主動跟她說話。

  大致上,她性子是比他急的,他能忍能熬,她還不一定按捺得住。

  他拿起雜誌,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悠閒地看了起來。

  看他一派悠哉,彷彿今天下午發生的事,都是她在作夢般,琉衣不覺越想越氣。

  雖然她已經不怎麼怪他,但他至少要有所表示,道個歉或哄哄她都行,而不是像這樣一副「木已成舟,不然你是想怎樣」的態度。

  「你……」終於,她先開火了。「你真是太過分了。」

  總算等到她先忍不住開炮,恭兵不禁笑了。

  他放下手中的財經雜誌,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你……你還好意思笑?」見他笑得一臉的無所謂、不在乎,她更覺有氣,「你這樣根本是欺人太甚。」

  聽到她連欺人太甚這種話都說出來,他挑眉一笑。「在辦公室裡對我說那些話的你,才真的是欺人太甚吧?」

  「什……」她激動地嚷:「我對你說了什麼啊?」

  「你說婚不結了。」他說。

  她一怔,極力否認:「我哪有那麼說?」

  「你的意思不就是那樣?」他直視菩她,「你甚至質疑我對你的感情,否決我想跟你結婚的真心及決心、」

  聞言,她有些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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