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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而她甚至不能運用警力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因這樣反而會讓她陷人危險之中!兩個多月了,卻一點進展都沒有。

  「怎麼會完全沒有下落?若是有心人士下的手,應該會跟總部聯絡進行勒索,不可能會拖這麼久……」羅武紅撫額,皺眉低喃。

  「她若不想讓人發現,絕對有辦法完全掩蓋行蹤。」克裡斯苦笑。

  克莉絲已將他掩飾身份的那套技巧學了十足十,除了入境留下化名的資料外,她會將行蹤完全抹去,而且她的身上只會帶現金,更別妄想從信用卡等會洩露她行蹤的文明產物找到她。

  更讓人棘手的,義法混血的克莉絲雖然沒有東方血統,卻是黑髮黑眼,兼之自幼跟隨參加無國界醫師組織的父母在中國大陸待過五年,別說中文流利,連成語都應用自如的她,隱於人群中,乍看之下她根本和一般台灣人無異。

  加上這次克莉絲抵台,擺明了是故意瞞他,得到真傳的她絕對有能力讓自己人間蒸發。

  「我只擔心……」克裡斯頓了下,才又輕道:「她遇到別的麻煩。」身份成了一個盲點,只消定心細想,不難發覺,外形亮麗的她隻身在外,其實本身就是一個誘發犯罪的危機。

  帶有保留的語音勾起羅武紅相同的顧慮,她咬唇,勉強笑道:「克莉絲那麼聰明,不會的,而且她對台灣也很熟,她會保護好自己的。」那番話,不僅是安慰他,也安慰自己。

  之前克莉絲為了在台灣設立分公司,對台灣的市場與人文、環境研究相當深入,雖然最後取消這個計劃,卻意外促成她和克裡斯的姻緣。

  明知武紅對這番說詞也沒自信,克裡斯保持沉默,不忍心揭破。再怎麼聰明又如何?她抵不了暴力相向,也無法防範陡生的意外,她的聰明會讓他們忘了,撇開商業才能,她其實只是個慧黠精靈的少女……

  第四章

  夜晚,向格非的大床上攤著四散的文件,手機夾在頸側,手中的筆在文件上流利書寫。只有此時他才敢防備盡撤,不須擔心會有人闖進來不及偽裝。

  「時機到了沒呀?」向允非疲累的聲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應付那對險詐的父女讓他心力交瘁。「在沈銳眼中我已經成了扶不起的阿斗,他應該快放棄凌群了。」

  「把你手邊那個企劃案撤掉,再賠個一千萬,應該就差不多。」輕鬆的口氣就像只是丟了張百元大鈔。「恭喜你,快脫離苦海了。」

  「我都快被你訓練成賠錢高手。」允非輕歎。「真怕變成習慣。」

  「那天你走前,舞月跟你說什麼?」向格非突然問。

  「咦?」向允非一怔,然後開始奸笑。「你在意啊?」

  向格非不語,右手仍繼續書寫,一副愛講不講隨他的樣子。

  「讓我虧一下會怎樣啊!」自討沒趣,向允非只好摸摸鼻子說了。「她說要是被她發現我背叛你,下次喝的不只是中將湯。」雖然那張臉恐嚇起來沒什麼威脅性,但生平第一碗的中將湯已經嚇壞他。「我猜她八成看到靜吻我的畫面。」

  「都叮嚀你要小心。」難怪!向格非不自覺浮出笑意,抬頭看看床頭旁的時鐘。「再撐一下,沈銳應該快放手了,他沒那個膽子再玩下去。早點睡吧!」

  「你也是。」向允非收了線。

  將手機扔至一旁,向格非翻閱文件,過了一會兒,他停下手,將散亂的文件收齊,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放進去。不到一分鐘的時間,電話響了。

  眼底閃過一抹溫柔,他伸手撈起電話。

  「你睡了嗎?」不等他開口,舞月嬌俏的聲音已傳來。

  「睡著了就不會接電話吧。」向格非嘴硬,心裡不願承認,留意時鐘是為了等她電話。「白天念了那麼多,你還不累?」

  每晚,到這個時候,讀書專線就會響起,已成習慣。

  她的用意,其實他很清楚。她是怕目不見物的他一個人空虛地待在房裡,所以半強迫地用她獨有的關懷溫暖他。

  「我有睡前看書的習慣,順便嘛,短篇小說又不很長。」輕笑的嗓音仍是活力十足。「不覺得莫泊桑的短篇小說很有趣嗎?」

  從他書房拿的書,他怎麼可能沒看過?向格非卻沒有說破,熟知的故事被她念來,另有一種引人入勝的韻味。

  「今天念的是『珠寶』,開始嘍……」她用法語開口,和白天的語調不同,輕輕柔柔的,一步步將人領進夢鄉。

  向格非從來不曾想過,竟在長大成人後,享受到這種有人在耳邊述說枕邊故事的幸福。

  將枕頭放低,他輕鬆地閉上眼,任由她的溫柔伴隨語音,一絲絲地滲入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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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有矮階。」走出主屋,舞月握著向格非的手,出聲提醒。

  「我知道。」察覺有四道擔慮的眼神自背後射來,向格非刻意放慢腳步,緩步走下台階。

  「梅——」小聲的叫喚傳來,舞月回頭,看到嬅姨和元總管躲在大門後頭。「留、意、一、點,知道嗎?」嬅姨用嘴形無聲說道。

  舞月回以充滿信心的笑容,比了個OK的手勢,握著他大手,沿樹籬朝花園走去。

  這幾天,他們總是待在書房處理公事,元總管和嬅姨終於看不下去,連袂進到書房,一個關電腦,一個收報紙和文件,軟硬兼施逼他們到屋外走走。

  直至脫離主屋的視線範圍,向格非才輕輕甩開她的手。

  「我自己走。」

  「你看不到,我不放心讓你自己走。」舞月輕笑,軟馥的小手立刻又黏了上來。

  那柔軟的觸感像股熏風輕拂他的心,向格非沒再收手,任由她拉著。

  自他「失明」,每個人見了他無不小心挑選措辭,就怕誤踩地雷,惹他心傷,偏只有她和沈靜,兩人直言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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