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氣得脹紅了臉,跳下椅,用力跺腳,手不停抹著衣服。「那該死的王八蛋,我要砍死他!可惡、可惡!」
聞言向格非的臉沉凝下來。「誰對你這麼做?」看她手掌摩得泛紅,他伸手把她的手斂入掌中,不讓她繼續虐待。「誰?」
她能說嗎?那是他未來的岳父啊!舞月咬唇,心頭糾結。「我不認識。」
向格非臉色更難看了,他手勁一收,將她拉進懷中,困在雙腿之間。「你答應過我什麼?」他沈聲道。
她和他,貼得好近好近……
小手怯怯地捉住他的衣角,柔軟的曲線完全貼伏住他陽剛的肌理,一種混合淡淡刮鬍水和他體溫的好聞味道,霸道地竄入鼻息,引她臉紅心跳,卻又奇異地讓她心安。
擁著她嬌小的身軀,柔情滑過心底,向格非放軟聲調。「是誰?」
她是不是不該這樣貼著別人的未婚夫?可是她好想就這麼一直被他擁著……額抵著他的胸膛,舞月躊躇,才輕輕開口——
「是靜小姐她爸爸。」
眼中閃過嗜血的冷肅,他氣自己沒早點將沈銳解決。「我不會再讓他出現在你的面前。」
感覺他的肌肉一緊,舞月好緊張。「我這樣是不是會害你和靜小姐吵架?」她不安地抬頭看他。
怒氣斂去,向格非低低笑了。以往將婚姻視若無物的他,如今等不及想拋開沈靜這個束縛,想告訴眼前這可人的小東西,他的雙眼安然無恙,他愛她。
愛。這個字彙掠過腦海,他浮起溫柔的笑。沒想過能這麼輕易愛上一個人,為了一通電話坐立不安,他沒辦法想像少了她的日子。
「閉上眼。」他命令,帶著薄繭的指腹瞹昧地輕撫她的下頷。
向大少笑得好好看,她捨不得閉眼……舞月歎氣,強迫自己把眼睛閉上。
只覺有只大掌輕柔地扣住她的後腦,她的唇被火熱的薄唇覆上,她驚訝地抬起眼睫,卻望進一雙幽幻魅人的瞳眸,狂跳的心,無法控制地深深墜入。
她不專心。向格非眼中竄過一絲光芒,跋扈的唇舌深吻著她,竄入她的口中,肆虐柔軟的每一寸,誘哄著她,糾纏著她的理智。
困住她的大腿傳來熱燙的溫度,衣擺被撩高,露出雪白的大腿,衣下探入的大掌,將她柔軟的渾圓包覆掌中,逗弄著她的蓓蕾,引她陣陣輕顫,狂野的氣息幾乎融化了她。
她雙腿虛軟得無法站立,下意識地攀住他的頸項,他剛硬的男性透過衣料緊緊抵住她柔軟的大腿內側,傳達出他滿溢深沉的渴望。
想吻她,想看她嬌媚的表情在他懷中綻放……向格非深汲她甜美的氣息,拉她更貼近自己,手撫過她如絲般的肌膚,正意亂情迷時,卻被狠狠推開。
濃濃的焦味撲鼻而來,火熱挑逗的氣氛瞬間煙消雲散。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柴師傅會罵死我……」迭聲驚喊,被吻得唇瓣紅腫的舞月跳到爐子前,關火抓起牛奶鍋的柄,微微—傾,看到鍋底焦黑—片,原本佈滿春潮的俏臉頓時也黑成一片。
向格非低歎口氣,無法獲得紆解的挫敗感讓他直想大吼。順過額發,他把墨鏡戴上,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他溫醇的嗓音,勾起所有感覺,剛剛他的唇、他的手……全身血液直衝腦門,她拿著牛奶鍋,退得老遠。
「濃湯焦了……」忍不住瞄向他性感的唇,她竟有種想再吻他的衝動。老天!舞月不禁呻吟,趕緊將焦掉的濃湯倒到廚餘桶裡,扭開水籠頭用力刷洗。
看著她又羞又惱的小臉,黑眸盈滿傾心愛意。
「濃湯類要常常攪拌,你不知道嗎?」若不是這個意外,他很可能會在廚房就要了她。
「現在知道了。」她悶道,用力刷著鍋子,一臉哀怨。「都是你!」
「我怎樣?」他故意問。
「你……」他吻得她暈頭轉向,她哪說得出口?舞月語塞,尷尬赧紅了臉,惱羞成怒地推他。「你回去睡覺啦,煩死了!」
「我等你,陪你刷完鍋子。」向格非不動如山,反而貼近她。「還等你念莫泊桑的『羊脂球』。」
這是不是代表向大少也有點喜歡她?低頭刷著鍋子,舞月咬著唇,忍不住偷偷地揚起了笑。
只是看著她,就讓他有種很滿足的充實感。望著她清麗的側臉,向格非眸色轉濃,心思游離。
他想找出她的身份,想知道在不知名的地方是否有人等著她。
雖怕找到過去的她,有可能會離他而去,但他不能自私地一直將她留在這裡,她雖然表現得無礙,但沒有人能對空白一片的過往完全不以為意。
即使,這樣的結果可能會讓他心傷。
第五章
「今天回去前我一定要把廚房鎖起來!」柴師傅吹鬍子瞪眼,轟隆隆的怒吼連玄關都聽得見。
「大少爺說他肚子餓嘛!」舞月委屈嘟囔。她有心悔過,昨天刷得手都快斷了,偏偏就有一塊鍋垢怎麼刷都刷不起來,事跡敗露。「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你可以打分機叫我來弄啊!」一旁的元總管低歎。
「那時很晚,不好意思吵你睡覺啊。」坐在高腳椅上,舞月哀求地轉向柴師傅。「柴師傅,我進步很多耶,還煎了一個好漂亮的荷包蛋——」
「你連我的平底鍋都用了?!」柴師傅瞪大眼,趕緊抓起平底鍋審視。「不管,以後我會把宵夜放到茶水間的冰箱,廚房絕對上鎖。」
「梅,你就乖乖聽話。」走進廚房的嬅姨忍不住開口。「你專心照顧好大少爺就可以了。」柴老頭之前嗆聲,說要是再敢讓梅因為吃東西以外的原因踏進廚房,他們就等著天天吃開水煮泡麵。她可不希望這個威脅重出江湖。
「就是為了幫他弄宵夜才燒焦鍋子嘛!」結果,卻被別的事分了心……憶起昨晚的吻,舞月不禁微紅了臉。
「柴師傅是為你好,怕你不小心燙傷。」元總管體貼地替她找台階下。「你是客人,本來就不該做這些事。」那時聽到大少爺要留她當貼身女傭,其實他考慮很久,畢竟梅的「豐功偉業」過於輝煌,讓他不得不小心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