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戀?哈哈!」他的笑有點乾澀。
「書青和緯翔說你缺乏愛情滋潤。」
「他們的判斷有問題。」他否認。
「你一天到晚看手機,在等誰打電話給你?」書青笑得好開心,風流男被拋棄,可以在八卦雜誌下大標題。
「你把我的花捏死,是對誰不平?」緯翔問。
「你從早到晚製造噪音,想凌虐的,大概不是我們的靈魂吧!」書青加記。
「你常對空氣揮拳頭,想打哪家的野狗?」緯翔添一句。
「那個、那個……」他們一直說,予璇覺得輸人不輸陣,張口想說些什麼,搞半天,隨口說一句:「那個殷艾是誰?」
只是隨口說說,沒有刻意、沒有預計,但她的話一出口,馬上引起三人極大反應:「什麼殷艾?」
「不知道,小喬睡客廳,我聽見他一直喊殷艾……」予璇吐舌頭。
「你愛上殷艾,卻被她拋棄?」書青運用高超聯想力。
「沒有。」力夫否認。
「你不愛她,卻被苦苦糾纏,弄得半夜發神經?」不看小說的緯翔說。
「要是人家苦苦糾纏,小喬早就躲起來啦。」連笨到不行的予璇都曉得緯翔的推理有問題。
「所以是他愛上殷艾,對人家苦苦糾纏,人家嚇得躲起來?」緯翔重新猜測。
「沒有。」他臉色轉而鐵青。
「你真的愛上她?和以前的玩玩不一樣?」書青大膽假設。
「我說沒有!」小喬加重口氣。
「說有就是沒有,說沒有就是有。」予璇小聲解析,不管力夫的白眼,她繼續。「你一定非常喜歡她,喜歡到聽見實話就氣得想死掉!」
「康、予、璇!」咬牙切齒,他一個字、一個字喊出她的名字。
「完了,你真的好愛她!」倒抽氣,予璇搗起嘴巴對力夫說。
轟地!力夫被地雷炸到,四肢炸得紛飛,他癱倒在沙發裡面,動彈不得。
「你愛她,愛得無可復加。」書青用慈悲眼神望他,拍拍他的肩,我佛慈悲。
「報應,動了真心,卻遇到不受誘惑的女性。因果問題。」賀緯翔擺明看好戲。
「她很不愛你嗎?」予璇不懂,這時候男人需要的是體貼,而不是戳破自尊。
「她是不是用你慣用的口吻說,別把愛情看得太複雜,它不過是個簡單遊戲,我有權利選擇,你也有權利放棄。還是說,要不是太愛你,我怎捨得離開你,分手是我們之間最好的結局。」予璇不懂安慰人,書青也沒好到哪裡去。
「那句——當明朝太陽升起,我們的愛情就寫入永恆,也很經典。」予璇接口。
「真的嗎?我比較喜歡——沒有未來的愛情,最亙古美麗。」書青和予璇討論起他的分手名句。
「殷艾,她替天下女性出口怨氣,讓我們給她一個愛的鼓勵!」
緯翔伸出手,和書青予璇,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給了一陣又響又亮的掌聲。
力夫瘋了,大喊:「我沒愛上她!沒喜歡她!對我來說,她和其它女人沒兩樣。」
「我以為小喬是爛人,沒想到他還是癟三,連承認自己的感覺都沒膽。」
書青說說。
「很正常,就像拿破侖永遠都不承認滑鐵廬,壞總統永遠不認為自己貪污。」緯翔也說。
「小喬性格好複雜哦。」予璇說。
「我沒有愛上殷艾,要說幾千次,你們才聽得懂!」他大吼大叫。
「真的嗎?你發誓。」書青說。
「真的,我發誓!」他斬釘截鐵。
頂多是不平衡嘛,他沒被女人拋棄過,所以被殷艾拒絕,頂多是自尊心受創。
他不還憾、不悲傷,他不痛苦、不自憐,給他幾天,他馬上又是一條青龍好漢。
「好,去刮鬍子,換上最帥的西裝。」緯翔拉拉他。
「做什麼?」
「去PUB、去夜店,尋找女人香。」
爛建議!他瞪緯翔一眼,下秒鐘,又躺回沙發裡。
你看,還爭,都對女人失去興趣了,怎麼不是失戀?
予璇把他的頭壓到自己肩膀上。「哭吧!失戀很難受,阿健移情別戀時,我也哭得好慘。」
「我不哭!」力夫有氣無力說。
「好了,不取笑你,我認真問,你對殷艾,真的沒感情?」書青轉換態度,拿出她的咨商專業。
「我是喜歡她,她與眾不同,她聰明美麗、敏銳細心,她很有能力,不是一般的干金嬌嬌女。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在法國巴黎,她在畫圖,說到畫圖,你們該看看她的作品,那充滿感情的線條、鮮明色彩,圖畫上沒寫字,但光看畫,你已讀進她千百思想。」提起殷艾,他滔滔不絕。
三人相視一眼,緯翔搖頭,還說不愛,分明是愛慘了。
「你把她的思想統統讀遍?」書青再問。
「她的高傲是掩飾自卑的工具,她的桀騖不馴不是想和世界抗爭,她的心思敏銳,人人都說她像刺蝟,其實她只是不曉得如何用溫柔對人。最近她做得很好了,雖然她常和我辯論,但我很清楚,她聽進去我的每句話。知道嗎?我們的話題多到無法想像,她的博學多聞也讓你無法相信,她不過是個二十三歲的小女生。」當殷艾成為談論對象,太陽回到他臉上。
「好好好,我們知道她有多敏銳博學。告訴我,你們是怎麼開始的?」
話要講重點嘛!
「她說要玩成人遊戲,我說我奉陪。」
「她不想玩了,就把你推出她的世界?」書青一針見血。
「她有新對象。」
「你想把那個男的痛揍一頓?」
「不想,除非他對她不夠好。」
「你天天看手機,是想等她捎來音訊?」
「我猜,我會是她第一個求助對象,如果……她的遊戲不順利的話。」
他結巴。
「意思是,你隨時Stand by,等她回頭找你?」了不起,力夫甘心當後補!
「我不明白她,反正只是愛情遊戲,我絕對比其它男人更強。你不曉得我對她多好,我從沒對女人用心,我替她設計屋子,我帶她走遍台灣各地,我製造驚喜,我做的一切一切,不求回報,只希望她眉宇問的陰霾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