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她的快樂看得很重要,我要她自信、要她開朗,我要把她塑造得眼她的雙胞胎姐姐一樣閃耀,為什麼……為什麼她還想更換對像?」
「也許,她要的不只是遊戲。」
「亂說,這時代誰想維持長久關係,哪個男人願意為不可知的未來負責!」
「我願意!」賀緯翔說。他願意為以珂負一輩子責。
「我的阿航也很樂意。」子璇說。
「早在三百年前,杜庚禹就把我當成最重要的責任了。」書青說。
「意思是……」會嗎?一直以來,殷艾想要的不是遊戲?
「意思是,你說你讀通了她的思想,事實上並沒有自以為的那麼通?你說她高傲,也許她高傲得不肯讓你知道,她不以『遊戲』看待你們之間;也許在她對你徹底死心之前,你還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將她拉回你身邊。」書青下結論。
「在動作之前,先想清楚,如果你還是不願意為未來負責,還是不想維持長久關係,那麼,就讓她留在那位後來居上的男士身邊吧。」
緯翔說完,三個室友很有默契地同時離開客廳。
這回,他再次佔據沙發,三天三夜。
偶爾喝點水、吃點愛心麵包,大部分時間裡,他都在思考,思考室友們的話,思考他和殷艾之間,思考他對愛情的觀念。
特殊吧,他從不考慮未來,也不曾懷疑過對愛情的信念,殷艾卻讓他認真地思考了這一切。
然後靈光閃過,當頭棒喝、茅塞頓開,他用力挺腰一躍,陽光笑臉在濃密的鬍渣後面形成。
他決定打電話給學長。
「學長,我找殷艾……」
他要告訴學長,戰爭即將開打,他不會因為對手是學長而手軟,不管怎樣,他要把殷艾贏回身邊。
力夫話沒說完,學長先接話:「你不知道,她辭職不做了?」
「什麼……你要她放棄理想,乖乖當你的情婦……」
「喂,客氣點,你想害我和寶寶分手?我好不容易才得到她的原諒,你不幫忙還製造謠言……」
他沒罵完,力夫也插話:「你不是和殷艾……」
「她是我最好的員工,要不是她懷孕,你以為我會輕易放手?你這部精蟲製造機,光會闖禍不會……」學長在電話那邊吼。
「等等,你說她懷孕?」
懷孕……難怪她會提到小孩,不對,他們有避孕,除了……除了幾次的來不及……
「殷艾孕吐得厲害,我要她先度過這個時期再回公司上班,真不行的話,我不介意她把工作帶回家。喬力夫,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她算準他不要小孩,她明白他要自由不愛負擔,他還說過,哪一天她愛上他,要讓他先知道,好讓他有時間逃跑。
該死,她真的給他機會逃跑。不!她是直接將他趕走,讓他連倉促逃跑都不用。夠細心敏銳吧,她在他身上用盡所有特質。
他愣愣地拋下電話,接著很不禮貌地對屋內亂叫一通:
「緯翔、書青、予璇,我想通了,我要去把殷艾追回來,你們快點出來幫忙我!」
三秒鐘,緯翔、書青、予璇集體放下手邊工作,衝出房間,為太陽之子加持。
*** *** ***
心惴惴,不安在胸口嗆聲。
門鈴響兩聲,他支著門框,低頭數心跳。
她還好嗎,懷孕有沒有讓她太難過?聽說她愛鳳梨愛到發瘋,這是書青打電話給學長要來的新資料,於是予璇自動出門,替他買來兩大袋香水鳳梨。
力夫很狼狽,書青不准他打扮清理,她說男人越頹廢,越能感動女人心。
女人喜歡髒男人?他不信,殷艾愛乾淨到近乎潔癖,但這當頭,書青說什麼都算。
殷艾沒開門。
她不在家?懷孕已經夠不舒服了還到處亂跑?小火氣升上,他皺眉,猛按幾下電鈴。
不應該把鑰匙交出去,他後悔自己的合作。
書青說,他愛慘殷艾很可憐,但殷艾愛他才是世界最悲慘的事,這是她和學長談過,再詢問他和殷艾相處情形後作下的結論。
殷艾愛他嗎?應該沒有,因為她喜歡贏不愛輸。
當力夫這樣說時,書青先罵了句豬頭,說殷艾不愛他,不會留下孩子,不會想盡辦法把不愛負擔責任的爛男人趕出生活圈。
他說,也許殷艾想獨佔孩子的所有權。
書青不罵他豬頭了,她說這樣太侮辱豬。她解釋,搶孩於是男女雙方都想要小孩的情況下才會發生,他擺明了怕小孩、伯婚姻,也怕被女人綁住,她不必占,孩子就是她一個人的。
他說,他們約定好,只是遊戲。
書青皮笑肉不笑,瞪他一眼說:「有空介紹我認識章殷艾,肯犧牲自己、愛上白癡的女人,肯定是耶穌來投胎。」
她氣得進屋,緯翔對他說:「轉告殷艾,上帝需要接班人,看她有沒有空去應徵。」
最後是予璇,她小心翼翼說:「我覺得罵你很刻薄,可這是實話——你不是普通笨,愛上你,是殷艾最大的不幸。」
他們一個個調頭走開,力夫只好提起鳳梨,走到這裡。
在他想三度按鈐時,門緩緩打開,門縫裡出現一張蒼白小臉。
「你失業了,沒錢吃東西?」爛話題,他果真笨。
她勉強笑笑。「你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我的原因和你不一樣。」
「什麼地方不一樣?」她想哭,卻用意志力鉗制淚腺,她佩服自己,還能若無其事地和他亂哈拉。
推開門,他做主進屋,不管主人樂意不樂意。「我吃不好、睡不著,每天都做同一件事。」
「什麼事?」
「等你打電話給我。」
「找有說要打電話給你?」
「沒有,但我相信,你會在最短的時間內發現,別的男人沒辦法像我對你那麼好。」
「你很有自信。」她低頭笑笑。
「嗯,因為我對別的女人也不會比對你好。」
真的嗎?她應不應該感激他的好?不過,他沒說錯,他對她的好,恐怕再沒人可以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