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聞回應,可見那張通紅羞澀的臉龐隱隱浮現著幾絲期待之色,福嬸笑了,逕自決定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兒你就到我那兒去,福嬸教你。」
話落,也不管她肯不肯,抱著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很快走了。
咦?她還沒答應啊!
瞪著那福福態態的背影迅速離開,快得連讓她表示意見的機會都沒有,如影傻眼,瞠目結舌地老半天說不出話來。
不過幫厲戎裁新衣啊……想到這兒,她恍惚失神,唇畔不自覺地再次漾起一抹柔美的甜笑。
第三章
她的舉動……很詭異!
一整頓晚飯下來,已經是第九次抓到她偷偷瞄來的視線,厲戎默然沉思了一會兒,終於放下碗筷。
「咦?你不用了嗎?」有些驚訝,被抓到偷瞄人還不自知的女人連忙詢問。
他今天吃得比較少呢!
搖了搖頭,他沉聲反問:「你心底有事瞞著我?」失憶後的她,性子與以前大相逕庭,變得非常容易看透。
「啊!」驚疑低呼,如影不好意思的笑了。「你看出來啦?」
沒否認?
眸光微斂,他垂下眼,若不經心的刺探,「有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嗎?」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粉頰染上一層淡淡的櫻紅,如影臉上滿是羞意。「只是……只是想幫你裁件新衣……」
裁新衣?
幫他?
沒料到會是這個答案,厲戎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回話,卻見她迅速來到身旁,將他一把拉起——
「來!手臂平舉,先讓我量量你的尺寸。」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把布尺,如影迅速抬高他的兩隻手臂,忙碌的在他週身團團轉,從身高、肩寬、臂長等等,只要能量的都沒放過。
霎時?擺設簡單的屋子內,就見一名氣勢不凡的偉岸男子被擺弄成可笑的大字型呆站在飯桌前,模樣還真的……挺蠢的!
生平從沒維持如此愚蠢的動作這麼久過,但見她是這般的興奮雀躍,厲戎暗自歎了口氣,沒有抗拒地隨她擺弄了。
「對了!你和阿飛在忙什麼,怎麼老是一早就出門,天黑了才回來?」邊量,她邊話家常,宛如尋常妻子會對夫婿叨念的話。
聞言,厲戎眸光微沉,可神色依然波瀾不興,嗓音沉穩道:「沒什麼!只是去山上檢查設下的陷阱有無捕到獵物。」
「原來是這樣!」他說得合情合理,如影也沒多加懷疑,當下只是輕笑著點頭,話題很快又轉移到其它地方去了。
她有問,他就有答,氣氛溫馨平和,直到好一會兒後,女人量好了所有該量的尺寸後,這才放過一直維持著很蠢姿勢的男人。
「行了!」滿意點頭,放他自由。
收回愚蠢姿勢,厲戎沒有坐下繼續用飯,反倒定定地凝著她。
「怎、怎麼了?」發現他眸心出奇炙亮的凝睇,薄嫩臉皮一紅,如影結巴嗔問,心口如小鹿亂撞地怦怦亂跳起來。
怎麼辦?每當他出現這種炙人眼神,就會對她……對她……哎呀!不想了,好羞人啊!
果然,不出所料,就見厲戎驀地健臂一張,將她緊擁進懷裡,俊顏低垂地偷了粉嫩唇瓣一記香吻後,薄唇輕抵在那瞬間爆紅熱燙的耳貝旁,以著沙啞嗓音低語輕哺——
「我等著你親手裁製的新衣!」
聞言,窘迫地將自己埋進那厚實的胸懷裡,聽著那沉穩的心跳,唇上還殘留著屬於他的氣息與溫度,如影頰色耕紅地羞笑起來……
呵……福嬸沒說錯,他真的很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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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綠郁蒼蒼的山林內,巡視完多處的暗哨後,厲戎神色陰沉,鷹眸微瞇,森寒嗓音冷厲響起——
「還是沒動靜嗎?」
「堡主,對方前些天中了屬下一劍逃走後,至今還不見絲毫蹤影。」一名看似暗哨侍衛的頭頭馬上站出來,神態恭敬的回復。
聞言,厲戎臉色更加難看,週身瞬間揚起的凌厲氣勢驚得在場眾多暗哨侍衛心驚膽寒,紛紛屏息不敢稍喘一口大氣。
見狀,隨侍一旁的俞飛連忙道:「眾位弟兄們辛苦了,大夥兒先各自回自己崗位吧!」
當下,眾暗哨侍衛們不由得朝俞飛投以感激眼神,見厲戎沒有反對的意思,這才暗鬆一口氣,抹著冷汗迅速退去,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倒是很護著你的那些下屬嘛,嗯?」睨睇心腹左右手一眼,厲戎嘲諷的冷笑。
聞言,饒是向來爽朗的俞飛也不由得乾笑數聲,心中直叫苦。
唉唉唉!這位大爺也不想想自己那張臉有多嚇人,就連他這個時常伴隨左右的心腹,只要看大爺他臉一沉,也忍不住膽戰心驚,更別提那些侍衛了,沒被嚇出一泡尿就不錯了,所以自己幫忙解圍也是應該的。
見他只是乾笑,厲戎冷哼了一聲,這才沉凝道:「小心戒備,我不想見到任何意外發生。」
「是!」連忙應聲,討論完正經事,俞飛打算來點輕鬆的,大著膽子問道:「堡主這陣子天天和我上山,如影不起疑嗎?」
出了村子,他不再喚厲戎「厲大哥」,而是改口叫「堡主」,只是嘴上恭敬,黝黑爽朗的臉龐上卻淨是笑意。
睨覷身旁這個如左右手般重要的心腹下屬一眼,厲戎嚴厲冷峻的神色總算稍稍緩和,淡淡道:「她確實有問起,不過我只是以上山檢視有無獵物落網來帶過。」
獵物?
「哈哈哈……」忍不住大笑出來,俞飛讚歎的猛點頭,他再也下能同意更多了。「沒錯、沒錯!的確是獵物沒錯!」
哈哈哈……他們確實是在獵捕一隻「紅狐」呢!
「你若能盡早將那只獵物逮到手,到時再來笑吧!」冷然眸光橫去一眼,厲戎對獵物至今還沒能落網,感到極不滿意。
「呃……」被刺中痛處,俞飛笑聲頓止,尷尬地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