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曜不理會她的嘲諷,決意接近祁煙蘿。
「煙蘿,我在這兒,沒事的。」
見上官曜又靠了過來,祁慶蘭再度喝斥。「我說了叫你不要過來,你就是聽不懂人話是吧!」
她最恨的就是這小子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態度,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手裡的人質,在場的任何人都必須乖乖的聽她的話。
「我不想理你這只喪家犬。」上官曜甩都不甩她,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把煙蘿緊緊的抱在胸懷裡。
「有膽就再近—點,看我會不會一槍打死這隻小狐狸精。」一管黑槍抵著煙蘿的身軀,祁慶蘭一臉譏諷。
她說過的,她不會讓他好過的,這隻小狐狸是他心頭的一塊肉,要報仇,她就要他痛徹心扉、悔不當初。
「放了她,有什麼要求你說。」
瞧清了祁慶蘭有恃無恐的原因,上官曜隨即放軟了語氣。他的煙蘿禁不起任何的損傷,他也禁不起任何的驚嚇。
「放了她?」祁慶蘭張狂的笑了聲,憤恨的眸瞳精光暴現。「可以,拿你的命來換。」
「好,我答應。」上官曜二話不說,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
「曜哥哥。」被寒意凍的昏沉的祁煙蘿提起一絲清明的神志回喚他。他怎麼可以答應這種事?怎麼可以?
「上官先生這種事不是這麼處理的。」一旁靜默許久的天原澤一冷靜出聲。在這樣危急、緊張的關頭,他怎任由人宰割。
跟在他身後的天原櫻對祁煙蘿的身子狀況憂心忡忡,卻使不上一點力。
祁慶蘭見有人打斷她折磨人的興致,凝神瞇眼的細瞧著,這一眼,倒叫她怒火中燒。
「是你!天原澤一,你毀了我僅存的一切,是你。」
她的最後一線生機全斷在天原澤一的手上,她的財產被查封、被拍賣,全都是因為他提出得毀約賠償金過巨,她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原來你跟上官曜是一掛的,你們串通好訛噱我。」
「祁女士你誤會了,我並不知道你跟煙蘿的關係。」天原澤一試著解釋。他也是到剛剛才知道祁煙蘿的大姑媽是她。
「你不用解釋了。」祁慶蘭絲毫不領情的打斷他,「現在你們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言歸正傳,上官曜你剛剛答應我的事到底算不算?」
就算他真願意拿命來換,她也不見得會順遂他的心意,她從見到祁煙蘿的那一刻起,就沒打算放過她。當然,這種事她是不會告訴任何人,包括上官曜一行人在內。
「當然算數,只要你放過煙蘿,我任憑你處置。」
上官曜黑眸凝著煙蘿一瞬也不瞬。只要煙蘿能平安離開這裡,要他怎樣他都心甘情願。
「上官先生!」天原澤一試著阻止他不顧一切的做法。
上官曜卻因為擔心煙蘿而決定一意孤行。
祁慶蘭見他心意堅定的護著煙蘿,不怒反笑,「好,就等你這一句,我倒要看看你能為煙蘿做到什麼程度。」
將藏在外套裡的水果刀丟至上官曜腳邊。上官曜拾起了刀,不解的望向祁慶蘭。
「不明白?」祁慶蘭嬌笑著,眸裡寒芒閃爍,放柔了語氣吐露著滿腔怨恨。
她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清晰的說著,「我要你在煙蘿的面前一刀一刀割著自己,我要她嘗嘗我失去一切,卻什麼都不能做得痛苦。我要她眼睜睜的看著你為了她受盡凌遲而死。」
她不允許這個小蕩婦擁有幸福,她不配,從她母親引誘、拐騙走她親愛的弟弟那一刻起,她就恨不得殺了她,來平息她心中的怒火。
握緊了刀柄,上官曜眉頭緊蹙,凝重的神情叫人看不出他的想法。
「上官先生。」天原兄妹勸阻著。這事怎轉變成這種局面?
「曜,不要。」
明瞭了祁慶蘭的企圖,祁煙蘿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恐懼,她怕祁慶蘭,怕這個失控的景象,但是更怕的是上官曜會為了自己,真的任由祁慶蘭擺佈。
她不要他這麼做,她不要他為了她受傷!
第十章
「怎麼,不敢啊?還以為你多情深意重呢?」祁慶蘭冷嘲熱諷著。手裡的槍又往祁煙蘿靠近了些。
「早知道你沒那個膽!要不我幫你解決,你就不用為難了。」手指扳動,清脆的扣板聲傳開來。
「好,我做。」
上官曜連忙阻止她,隨手抽掉了刀韜,亮燦鋒利的刀面閃過一道明光,反映在上官曜的臉上。
「曜哥哥……」見到那冷芒乍現,煙蘿驚愕的幾乎無法呼吸,「不可以!不可以。」她軟聲乞求著。那刀劃過肌膚會是多痛,她連想像的勇氣都沒有。
「動手啊!怕了?」祁慶蘭冷冷譏笑著。
他讓她失去了一切,她也要叫他嘗嘗被逼進了死地,束手無策的痛苦。
上官曜凝望著煙蘿,眸瞳動都不動,抬手將刀面輕輕的滑過手臂,他哼都不哼一聲,鮮紅的血液迅速染紅白色的襯袖,並急速的蔓延開來。
「不要!」祁煙蘿哭喊出聲,想奔了過去,攬結成辮的長髮卻被祁慶蘭緊緊的拉住。「不要!」她掙扎不開,只能眼睜睜的見那紅色的液體奔湧著淹沒他。
「就只是這樣?一刀?」
祁慶蘭不甚滿意的微挑眉,「你以為我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你和她?」
上官曜眉頭皺都不皺一下,一抬手又是一刀滑過。血湧現得更快,染紅了整個手臂,順著修長的指尖迅速滴落,延流一地。
祁慶蘭一點都不領情,冷著臉繼續等待。
一刀劃過一刀,上官曜沒有一絲停止的打算。
煙蘿對著他,哭的聲音都啞了,心痛難抑,她幾乎是整個人掛在祁慶蘭的身上。
天原兄妹對著這一幕,內心深深撼動著。怎能有人這麼無私的愛著一個人?
「夠了。」祁慶蘭終於出聲喊停。
上官曜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蒼白著一張臉回視著祁慶蘭。血液的快速流逝,叫他腦袋一陣又一陣的重重昏眩著,但為了煙蘿,他極力強撐。他要煙蘿平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