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火爆冷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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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頁

 

  齊振國聞言,大手一鬆,軟倒在一旁的位子上,父女兩個相擁在一塊,安撫著彼此不安的情緒。

  「她會沒事的,我們還等著她生完孩子後一起辦婚禮。」念野安慰著兩人,目光落在神色渙散的好友身上。

  「怎麼會進去這麼久都還沒有消息呢?」連敏爾緊蹙著眉。

  「敏爾。」連伯凱以目光示意她別亂開口,她隨即乖乖閉上嘴。

  一條長廊空蕩蕩的,只有他們兩家人,誰都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等待,然而要是不說些什麼,總覺得快要被眼前無形的壓力給壓垮了。

  但開口要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能夠安撫彼此不安的靈魂。

  連仲衍雙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

  不知道為何,他覺得醫院的空調好冷好冷,待在手術房裡的丫頭她感覺如何呢?

  她冷不冷?

  她有沒有感覺到他就隔著一扇門在外面等著她?

  「二哥,你不要擔心,齊家很堅強的,她會撐下去,她說過,她一定會健康的生下寶寶。」看著二哥悵惘的神情,連敏爾忍住淚水,努力地為他打氣。「沒事的,她一定會沒事。」

  「敏爾。」連伯凱不認同地低喚。

  一旦給了他希望,要是落空,失落是加倍的。

  「對,敏爾說的沒錯,丫頭不會有事的。」連仲衍深呼口氣,想把積在體內的恐懼不安都趕出體外。

  他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膽怯不安?丫頭在手術房裡努力,他怎麼可以喪氣?

  「沒錯,小家當然會沒事。」齊振國多希冀說出的話能夠成真。「我等著牽她們兩姊妹的手一起走上紅毯,她當然得好,否則我隨時會毀約,不讓齊媛嫁給念野。」

  後半段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要脅還在手術房內的齊家。

  看著齊振國,連仲衍虛弱地報以苦笑,眼角餘光突地瞥見一抹影子,他隨即回眸探去,精準地攫住那影子。

  「丫頭!」他怔怔喊著,淚水滿盈的瞬間,模糊了那抹影子。

  「二哥?」

  「仲衍?」兩兄妹不約而同地看著他,再看向他注視的地方,只見慘白的牆上空無一物,就連海報都沒張貼。

  「丫頭……」他喃喃念著,感覺渾身的氣力正迅速地自身體流失。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連伯凱拍著弟弟的臉。「你給我振作一點。」

  連仲衍不自覺地發顫,顫慄得無法自己。

  他看見丫頭了,看見她半透明的身體,儘管只有一瞬間,但他真的看到了!

  那代表著什麼?

  是靈魂出竅了嗎?是幻覺吧?是幻覺吧!

  以為面對了自己的膽怯,他會變得堅強,但事實證明,他一點都不堅強,他既脆弱又不堪一擊,根本沒有承受悲劇的勇氣。

  沒有齊家在身旁,他還是那個想躲到冷漠面具後頭的膽小鬼。

  他沒有辦法忍受失去她,他不能!

  該死,他真的好愛好愛她!

  手術房門突地打開,負責執刀的蕭醫生走出來,他隨即彈跳起。

  「連先生。」

  「蕭醫生。」連仲衍血紅的大眼緊盯著她,他屏住呼吸,忍著不讓淚水滑落,「她、她怎麼了嗎?」

  剛才的幻影成真了嗎?

  「現在情況危急,所以我必須詢問家屬,要先救小孩還是大人。」儘管只瞧得見她的眼,但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無奈,也瞭解那份無奈背後的危險性。

  「大人。」他想也沒想,直覺反射地脫口而出。「醫生,請你一定要救她,求求你了。」

  他不要小孩,打一開始他就不要他!

  就算那孩子會怨他、恨他都無妨,他只要丫頭平安無事。

  「我知道,我會盡力而為。」蕭醫生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但是,你必須要有心理準備,母體失血過多,非常的虛弱,也許……」

  「醫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她。」梗在喉頭上的痛楚怎麼也嚥不下,他的雙腿軟跪在地。

  「連先生,你冷靜一點,我一定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她沉痛地道,隨即又轉進手術房。

  門,再次地關上,他的心弦繃得更緊。

  連伯凱和念野隨即架著他回到椅子上。「沒事的,齊家不會有事的!」

  連仲衍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連句虛應的話都說不出。

  這是一場耐力挑戰賽,一直在挑戰他心臟強度的極限,挑戰著他能夠撐在崩潰的邊緣多久。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撐多久,只知道他的呼吸快要撐不住這個身體,他快要等不下去了。

  天啊,救救她吧,他願意捨棄一切,請救救她吧!

  時間過了好久好久,在他懷疑自己幾乎快要崩潰的瞬間,門再度打開,他清楚地聽到嬰兒宏亮的哭聲,而後蕭醫生再次走到他的面前。

  連仲衍緊繃的心弦讓他無法開口說話,只能以雙眼緊抓著她的神情。

  「連先生,恭喜你,母子均安。」蕭醫生笑瞇的眼帶著淚。

  瞬間,心頭一顫,始終嚥不下去的氣悶聲咳出,淚水隨即放肆地決堤。「謝謝你,真的是非常謝謝你。」淚水緩緩地釋放他緊繃的壓力,讓他哭得快要不能自已。

  尾聲

  ○月○日 陰

  很少在這個時間寫日記,但是實在太迫不及待了,完全管不住雀躍的心情,無法等到晚上再寫。

  接近中午,但是天氣很陰,坐在這個位置往窗外探去,可以輕易地發現雲層烏黑得像是潑墨畫裡的景致,天空晦暗得沒有半點光線,幾乎要讓人以為是這是日蝕進行中,還是世界末日前的一刻。

  但是,那又怎樣?管他是日蝕還是世界末日,怎樣都好,只因我的心情很好。

  並沒有什麼很特別的原因,只是寫滿這一頁空白,這一本日記便要功成身遲了。

  寫滿一本日記有什麼了不起?

  但我可是用了足足十三年的時間哦。

  這本日記,是他送的。

  他是誰?

  他是我的鄰家怪哥哥,後來,他成了我無緣的姊夫,再後來,變成我孩子的爹。

  就在這一刻,孩子的爹就快要變成我的老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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