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今天都聽我的。」她撒嬌道。
「是是是,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嗯。」她點著頭。「要快點,不然我怕會來不及。」
「為什麼會來不及?」
她微愣,笑得宛如殺出陰霾的艷陽。「我怕店家要休息了。」
「是嗎?」
「真的,你不相信我嗎?」她嘟起嘴,一臉愛嬌。
*** *** ***
「確實不能相信。」
跟著她走進青山大街上的一家店,進入包廂後才發覺裡頭早已有人,感覺像是恭候多時。
「你怎麼這麼說?」
「嘴不用再扁了。」連仲衍沒好氣地掃她一眼。
「你說過今天都聽我的。」她瞇起眼,語氣軟軟的,眸底滿是威脅。
他撇下撇嘴,無奈地坐下,看著對面的宇佐美零,而齊家竟沒坐他身旁,反倒是坐到宇佐美零的身邊去。
「你不是說他已經答應了嗎?」宇佐美零感覺到現場弔詭的氣氛,忙拉著她輕問。
「快了。」齊家笑瞇著眼,卻突地感覺自己的手被拉開,抬眼探去。「你在幹麼?」
「你沒看見他們那團人都在抽煙嗎?」空氣糟到一個不行。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
「身體會習慣嗎?」他不悅地低吼著,硬是以目光強逼她自動坐到他身旁。
「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表情。
「不敢,只是想告訴你,我明明跟你說不接受,你還在瞎忙什麼?」剛才看她和宇佐美親密地交談著,難不成他們兩個是一對?要不,宇佐美抓著她的手,她怎麼一點都不反抗?
「可是我也跟你說了,這一次的內衣秀,阿希達真的沒有跟丹波合作,你要是不信的話,我可以給你看整份契約文件,你要是再不相信,你可以在備註裡加記。」齊家不由分說地拿起宇佐美零面前的文件。
「這跟丹波沒有關係。」事實上是他現在很不爽。
「不然呢?我知道你在行程上一定排得出時間的。」
他當然清楚她早已經摸清他所有的行程,但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能趕鴨子上架吧。
「仲衍,你也知道我現在在阿希達見習,我已經跟社長誇口我一定可以拉你進來,要是你現在不答應的話,我在公司的立場會很危險的。」齊家把他拉到一旁,小聲地勸說著。
「你可以回丹波。」他不留情地道。
「話不是這麼說,我不想老是靠自家公司的光環在這個圈子裡混。」她輕扯住他的衣袖。「只要踏出第一步,我就可以在場制界闖出一點名聲,難道你真的不想幫我嗎?」
「我……」看著她那麼認真的表情,連仲衍不禁有點意外。
雖說她的身體始終不好,但他知道她很努力地在學習場邊製作,憑著一己之力成為自家公司的場邊設計總監,原以為她該滿意自己的成績,沒想到她另外有她的想法。
「在丹波,大家都會保護我,就算做錯事,他們也不會怪我,這樣子,我永遠都不會進步的。」
聽她這麼說,他的心再硬,也拒絕不了她。「先把契約給我看一下吧。」
「你答應了?」她笑逐顏開。
「看看而已。」
「我幫你翻譯。」她翻開第一頁。
「不用了,你有前科。」他指她曾經試圖欺瞞他一事。
「厚∼你怎麼這麼說?」那可是善意的謊言耶。
連仲衍笑著翻看文件。
「等一下再看吧,我先介紹我們公司的社長和設計師跟你認識。」
「不用了,我都認識了。」不過……「對了,不好意思,往後能不能麻煩你們盡量別在她出席的地方抽煙?」
前排一列人聞言,不約而同地捻熄了煙。
很好。連仲衍滿意地點點頭,正要再多說什麼時,眼角餘光卻瞥見她舉杯。
「你在幹麼?」他把文件一丟,猿臂探去,成功地將她手中的杯子搶下。
「我想要慶祝簽約成功啊。」有哪裡錯了嗎?
他瞇眼瞪著杯中物,森冷道:「這是酒耶。」
「對啊,是啤酒。」
「現在是什麼時間,你居然在喝啤酒?」他把酒推到離她最遠的角落。「先別說你空腹,就你的體質也不能喝這種具刺激性的酒精飲料。」
「可是我只喝一點點而已,又不是喝毒藥。」她小聲埋怨著。
雖說她是挺高興他在乎她的身體,但要是管得太過頭,他就變成老媽子,半點風情都沒了。
「對你而言,酒精等同毒藥。」
「你很獨裁哦。」她氣得腮幫子鼓鼓的。
「我是為你好。」為免她偷喝,他把所有酒精飲料都推到角落。
「那你就可以喝哦?」哪有這樣的?長這麼大,居然連啤酒都沒喝過,要是說出去,很丟臉的。
「我已經成年很久很久了。」他很故意的在她面前乾掉一杯啤酒。
「我也已經成年很久了。」
「在我眼裡,你等同未成年。」
「我哪裡看起來像是未成年?」
「好比……」視線自動地降落再降落,無情地掃過她的身材,輕輕地搖搖頭。
「我只是今天包得比較多而已!」事實上她是有曲線的。「你不要忘了,我今天遇到鹹豬手,這代表我是有魅力的。」
「我也遇過啊,而且是常常遇到。」最後一句,他非常地強調。「你知道的,這一行,什麼人都有,不過,話又說回來,遇到這種事,是那麼值得驕傲的嗎?」
「厚!」氣死了。
兩人一來一往如旁若無人,連仲衍冷著臉,逗得齊家氣得跺腳兼撒潑,見她氣得臉紅脖子粗,他也不由得跟著笑了。
一旁的人看得一頭霧水,唯有宇佐美零看出興味。
第三章
張眼,連仲衍隨即皺擰眉頭地閉上眼。
痛死了,他的腦袋裡頭像是有一群和尚正極力地在撞鐘,痛得他連咒數聲。
輕揉著痛得快要爆炸的太陽穴,他習慣性地側躺過去,卻驀地發覺身旁竟躺了個女人。
他張大眼,眨也不眨地直盯著身旁的女人,然而一頭秀麗長髮遮去她的五官,讓他看不清楚她的長相。